何楚然被他这一通吼气得不轻,“你凶什么凶啊?有话不会好好说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三番两次侮辱我,就算是我脑子不好,关你什么事情啊?我又不吃你家的粮食,你信不信我揍你!”
“我凶了吗?我是在给你讲道理。”白辰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又有点想笑。
他真是很久没见过这么傻的女人了,他整天混的圈子里一个比一个精明,都是你说一句就能想到下面三句的主,也不知道何楚然怎么长大的。
“你讲什么道理了?我看你就是对茗薇姐有偏见吧,你是不是喜欢顾总?觉得她把你喜欢的人抢走了,所以你老是针对她。”
“……”
“我说对了,是不是?”
白辰抬手敲了下她脑袋,“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和司暮当了十多年的兄弟,感情比你和你哥还纯粹呢。”
“哎呀,你不要打我,万一更傻了怎么办?”何楚然捂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里正在散发怒火。
白辰收起逗弄她的心思,一本正经说,“道理就是呢,你的茗薇姐已经成了宋氏集团的人,现在可能不是能不能回来,而是她想不想回来的问题。”
“你说得通俗点,我听不懂!”何楚然没好气地吼道。
“恩,那我再给你解释,她手里有的股份能让她直接继承宋氏集团,简而言之,她会拥有一笔巨大的财富和更高的地位权势,方亦寒已经管不住她了,你懂吗?”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白辰皱着眉头,“为什么不可能?你很了解她?你和她才认识多久,还没我认识她时间长,话说我也很好奇你怎么能和她成为朋友,不怕她算计你?”
何楚然哼了一声,“我们就是好朋友,我喜欢她聪明不行吗?她能交给我好多东西,我开心都来不及,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茗薇姐本来就是很好的人,她不计前嫌救过我,也帮过我很多,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也只见识到了她的一面不是吗?人是有很多面的,就像司暮,他在商场处事果决令人害怕,但他也能只钟情于夏茗薇一个人,而夏茗薇呢,她一直都很有野心,从她搭上司暮起,她的野心就烧得更旺盛,有利于她的事情,她一定会去做。”
“不,我相信茗薇姐是有她的苦衷,如果她现在拥有自由的话,她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我确定。”何楚然语气很笃定,说这话时她脑海里想到了夏茗薇的脸,她绝对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女人。
白辰无奈摇头,“为什么总喜欢给别人找借口呢?能有什么苦衷?那些股份眼红的人多了去了,她要是不想要,多的是人争抢,别人恨不得从她手里拿过去呢,可她依旧护着还去参加了董事大会,她明摆着是在和司暮作对。”
何楚然突然沉默。
“宋氏集团和顾氏集团是竞争关系,之前还有过摩擦,如今她成了宋氏集团的人,你觉得她要如何处理,才能名正言顺继续和顾总在一起呢?”
何楚然依然不出声。
白辰掐灭手里的烟,一锤定音道,“她那么聪明,肯定都想到这些了,无非是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她想要的罢了。”
只是可惜了顾司暮的一番情谊,辛苦跑去洛杉矶,辛苦筹划接她回来,而她呢,压根没看上这份心意。
他对夏茗薇的态度,从没有过完全意义的友好过,因为对于过分聪明的女人,他下意识会有忌惮,过去每次也都是顾司暮给他甩脸色,加上夏茗薇又的确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且无过错,他只能上门给夏茗薇道歉。
那些当下,他是真心的。
这会儿对夏茗薇的厌恶,也是出于真心。
凭什么这种心机深重说变心就变心的女人,能被顾司暮放在心上?甚至还非她不可?
她压根就不值得!
“白辰。”何楚然弱弱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你不要去和顾总说茗薇姐的坏话好不好?你刚才和我解释的,其实有些地方我没有听懂,但我知道,她和顾总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们两个那么相爱,怎么可以分开呢?一定还有机会在一起的啊。”
“你是不是傻?真爱都是小说里才有的,现实中只有利益和不停改变的人心。”
有时候,断了就是断了,想要回到过去,想破镜重圆,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这次他们的裂痕,可不是以往那么简单的。
“何楚然,你这个样子也太容易被骗了,要不你求求我,我教你点读人心的本事如何?”
“哼,我才不要学呢,我就这样挺好的。”
…
洛杉矶,一处医院。
“她到底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吧?”
方亦寒正以病人家属的身份站在病床前,他的额头冒着冷汗,正询问旁边的医生。
“孩子很好,摔跤磕到了脑子,送来医院也不及时,具体如何还要等她醒了才能确定。”
话音落下,病房里只有寂静声。
夏茗薇躺在病床上,她紧闭着眼睛,好看的脸蛋苍白又虚弱,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方亦寒是临时过来的,一个小时前他接到家里佣人的电话,说夏茗薇在家里摔了跤,她刚把人送到医院,他来到这里,就是现在的状况。
这家医院他有认识的人,和对方打了招呼后,他打算亲自上阵给夏茗薇做检查,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他至今也没有生疏,况且把夏茗薇交给别人治疗,他也不放心。
家里的监控早就都被撤掉,因为最近夏茗薇都很安分,每天做点运动,学些商业管理的知识,给她熬的安胎粥她都会喝掉,在她身上甚至出现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让人不自觉放了心。
现在无法确认她是如何摔跤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都没处找痕迹,方亦寒内心焦虑得很,一是担心夏茗薇的身体,二是,希望第二个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