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暮第二天赶到洛杉矶后,他先选择去拜访的人是赵恒。
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赵恒不意外是假的。
仔细算起来,夏茗薇来洛杉矶前后有一个多月了,他不信期间顾司暮什么都没做,他也有暗地里调查过,但没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这足以见得顾司暮做事有多么隐蔽,如果不是方亦寒手里有夏茗薇的话,他可不信顾司暮会被掣肘。
国内娱乐界铺天盖地都是顾司暮和夏茗薇的新闻,两人的恩爱之举不要更多,虽说媒体可能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他相信顾司暮这人不喜欢做戏,对夏茗薇必定是一番真心。
能让一个骄傲惯了的人为你低头,本身就需要强烈的爱意支撑。
所以,顾司暮出手找寻夏茗薇,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可现在,赵恒不确定是否合适。
“赵律师,你好。”
顾司暮穿着白色的衬衫,穿着一条休闲款式的西裤,他脸上没多少表情,但也没有多重的戾气,比起在顾氏集团的话,他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温和。
起码和赵恒说话时,也保持着应有的礼数,还冲他伸出了手。
“顾总,找我有事吗?”
直觉告诉赵恒,眼前的人的城府,可能比他这个年过半百之人还要深,就算是他收起了自己的棱角,也让他预感不对,好像随便说错什么话,就会掉到他的陷阱里面被他利用。
“您在怕我吗?”顾司暮勾唇笑了笑,模样带点不羁,“您多虑了,我这番来洛杉矶,还需要您的帮助呢。”
“顾总折煞我了,我有什么能帮到您的?”赵恒缓过神来后,起身给他去倒了杯茶。
“您是长辈,不必称呼我您,这才是折煞我呢。”
顾司暮很明显在讨好他,这让赵恒更是不解,难道说顾司暮是想让他帮忙夏茗薇这事,年轻人的感情,他自认无法插手,索性直截了当地说,“夏小姐是个独立的人,她处境如何,想必顾总也并非全然不知,有些东西,我这个外人,干扰不了的。”
“为什么您会认为我找您,会和她相关呢?”顾司暮端起茶杯,细细地品着,透漏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顾总的生意都在国内,突然来到洛杉矶,自然是要做有意义的事情,否则不是浪费光阴吗?说实话,我对你们的恩怨纠缠没兴趣,宋默走了,我需要照管的还很多,没心思掺和到你们当中去。”
顾司暮挑了下眉,“哦?赵律师这是连我的来意都不听,就要赶我走了吗?”
赵恒避开他的眼睛,缓缓开腔道,“当然不是,顾总来者就是客,该有的待客之道我自是懂得,但旁的事情,也恕我无能为力。”
“怎么,你还怕方亦寒?他用什么手段把薇薇带来的洛杉矶,不用我提醒您吧,我的女人被留在这里一个多月,你觉得自己没有得罪我吗?我顾司暮这个人,脾气一直不好,也喜欢记仇,你也在我的黑名单里待着呢。”
“既然如此,顾总更没有理由来找我了,明知道我们站在的是不同立场,方亦寒和我在一艘船上,我不是怕他,是我只能选择他,就像现在,夏茗薇在他手里,如果他威胁你的话,你也只能乖乖听话不是吗?”
两人表达委婉,明面上不动神色,实际却是剑拔弩张。
“乖乖听话?”顾司暮不屑地笑了一声,“我最讨厌威胁,我不会给方亦寒那个机会的,而且,薇薇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傻,她接受宋氏集团的股份,一是有责任,第二就是想回到我身边,你不会不清楚吧。”
“就算她处心积虑铺路,那也都是她失忆之前的事情了,如果她没有发生这个意外的话,想必你不会突然赶来吧,现如今你依旧是处于下风的。”赵恒直白地说道,“方亦寒手里有方家,更有夏茗薇对他的信任,你认为自己的胜算有多少?”
顾司暮闻言,脸色变得沉重了几分,但依然保持着冷静,把茶杯放在桌上,一字一顿道,“我的胜算多少,现在这么分析,似乎并不准确,我这次来,是为了和你们宋氏集团合作的。”
“……”赵恒愣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有问题?如果不是做全了十足的准备,我不会站在这里,要进行合作的项目,包括你们所需要的条件,顾氏集团都已经安排妥当,我顾司暮想做的事情,向来没有不成的,我先找你,是为了给你提个醒,省得你背地里花心思最后还没有用,不如早点认清局面,能给我们减少麻烦。”
话落,他慢斯条理地起身,把挽起的衬衫衣袖又放了下来,看向赵恒的眼神,似乎夹杂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正如顾司暮所说,如果他当真做全了准备,那么自己再去阻止干扰他的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能还要落得个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下场,可他选择帮顾司暮,未免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再多说一句,夏茗薇本来就是我的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不怕她哪天什么都知道以后,索性放弃你们现在让她做的事情吗?”
他的背影已经离开了屋内,尽显疏离和淡漠。
赵恒端着那杯茶,没心思再品下去。
这本来就是场骗局,是他们耗费心思把夏茗薇引进来的,他们根本不敢想夏茗薇变疯狂的那天,因为后果绝对是他们都无法承担的。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会做到什么地步,没有人能保证。
或许,他该重新换个方向抉择了。
……
一连去了几天方式集团,夏茗薇起初还不适应,但任务比较轻松,基本就是坐在那里学英语,渐渐地也变习惯了。
这天,夏茗薇起得很早,她收拾完毕后去餐厅吃早点,期间,她毫无征兆地问起了方亦寒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