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顾司暮主动开口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显而易见就是为夏茗薇这个人,才主动和宋氏集团合作的,甚至于给的那些优待,也不是看在他们宋氏集团的面子上,而是看在夏茗薇这个人身上。
一个女人,能惹得大佬做到如此程度,当真是不简单。
他们真是一直在低估夏茗薇呢。
“怎么?很为难吗?”顾司暮抽出一根烟,漫不经心地点着,虽是反问的语气,但没有旁的情绪,因为他有把握,宋氏集团以利益为重,自然会同意,否则接下来他们可有的麻烦了。
“倒不是为难。”一个了解内情的人吞吞吐吐开口说,“是这样的,夏小姐吧,最近身体不太好,没怎么来公司,我们也是从健康角度考虑,想要让她好好休养来着。”
“是吗?我前两天还偶遇了她,和普通孕妇,也无异吧?”
顾司暮提到了孕妇这个词,周围又沉默了几秒。
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大家心里想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难道说,夏茗薇的孩子,是顾司暮的?
那发生的一切也未免太荒唐了点,方亦寒横在两人中间,到底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有夏茗薇那含糊不清的态度,要是再这么闹下去的话,他们的利益会不会受到损害?
为什么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呢?
“如果很为难的话,我不会提出来,我既然说了,意味着你们轻松就能办到,大家不必这么紧张,打开天窗说亮话,毕竟合作都开始了,我们也该坦诚一些。”
今天的顾司暮话很多,他越是催促,越说明他很在意,其他人哪敢和他叫板呢。
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后,负责人点头应下,“好,我们会和夏小姐那边协商,顾总大可放心,您的要求不过分,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那就谢谢了。”
总体来说,谈得还算顺利,先前的铺垫也都派上了用场。
下次见面时间在明天。
距离看到夏茗薇,算起来也就二十四个小时不到。
想到这,顾司暮的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他离开后,宋氏集团的人凑一起,商量要怎么和夏茗薇那边沟通。
“恕我直言啊,方少护得很紧,不一定会让人参与到,更何况,是顾司暮主动提出来的,他们这些感情纠纷,我们通过表面也能了解个大概,太复杂了。”
“可能怎么办呢,不答应顾司暮的话,合作怎么进行下去?人家这次给我的利润可是市场再找不到第二家的。”
另一人也表示同意,“对啊,方亦寒他又不是宋氏集团的人,哪会理解我们的难处,夏茗薇也是大活人,凭什么就要听他的话?一点道理都不讲吗?她手里拿那么多的股份,自然要和宋氏集团站在一条船上。”
“对,我不管他们几个人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我只在乎利益,明天必须让夏茗薇加入我们,满足顾司暮的条件。”
“哎,话说得容易,方少那边你们觉得好对付吗?惹怒了谁,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可惜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先向着顾总吧。”
这场简单的生意合作,掺杂了私人感情后,似乎变质了。
他们能否达到双赢,不再是利润数字,而是顾司暮能不能和夏茗薇重新在一起。
就因为一个女人,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当真让人唏嘘感叹。
说出来都感觉神奇,但又偏偏是真实发生的。
…
“这绝不可能!我和薇薇已经打算要举行婚礼了,近段时间她很忙,不会有时间管宋氏集团的事,更别说是项目了,她又不是专业经商的,哪会懂这些?”
方亦寒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正是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恨不得把夏茗薇藏起来,好让她远离顾司暮的视线,结果他们说什么,要夏茗薇跟着去谈合作?
这纯粹是在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允许?
“方少,如果有选择的话,我们不会和您开这个口,实在是我们也走投无路了啊,要不这样,您把手机给夏小姐,我亲自和她谈谈,如果她不愿意的话,那就此作罢,我绝对不会再提如何?”
负责沟通的人也是个机灵的,知道说服不了方亦寒,便把话题往夏茗薇身上牵引。
方亦寒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想要用薇薇来威胁我吗?她现在对你宋氏集团的那些合作琐事,完全是一片空白,她不可能懂,你也休想借此利用她。”
“利用这个词太难听了,她当时参加我们的董事大会,从头到尾都气势很足,不少人直接改变了对她的看法,这些难道不是她该承担的吗?如果她自私到不愿参与活动,在公司上下必然要引起一番波澜,到时,就算是你方少也帮不了她吧?”
“你们的算盘倒是敲得响,只一个顾司暮,稍微用点好处就把你们都收买了吗?”
早知道他就该阻止顾司暮的,如果他早点出手的话,也不会让事情到了如今这般难以抉择的地步。
负责人唉声叹气,“我们在乎的只有利益,如果对方不是顾司暮,是你方少的话,你的要求,我们也一样会去办,请您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都不想把事情闹得难堪,您说对吗?”
方亦寒听完,心里烧起的火越发旺盛。
这时,不知是不是巧合,夏茗薇正好推门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夏茗薇看出他情绪不佳,也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一步步向他走近,把那边负责人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就只是见个面谈生意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您何必如此纠结呢?夏小姐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会秉持着信念,不会慌了神的。”
夏茗薇伸手指了指自己,用唇语问,“是和我有关的吗?”
方亦寒撂了电话,没给明确的答复,抬头解释说,“算不上有多大的关系,我会帮你处理好的,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