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抓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果然,那只手很无情的狠狠地将我抓回来,将我推到在地上。
随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暴躁的怒骂,让我内心愤怒不已。
“他妈的,你个狗杂种,我他妈盯你很久了,狗娘养的,你跟那个老疯子每次都想浑水摸鱼,不给钱还想吃饭?老子打不死你……”
疯狂的拳头像是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打的我毫无反手之力,我只能咬着牙,硬挨着。
这种暴打,我也不知道经历多少次了,这些人,不会因为你瘦弱,你可怜,就会饶过你,你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敛财的工具,你不给钱,他们就会把你往死里打。
我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抱着头,内心很寒冷,我有时候觉得,就这么死了,会不会是一种解脱?
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的活着,真的很痛苦,可是冯叔还等着我照顾,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责任感在鞭策着我,让我不敢轻易的去死。
可是我真的扛不住了。
“爸,妈……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真的好想你们……”
不争气的泪水,涌出来了,我真的扛不住了,我闭上眼睛,松开手,不再抵抗,任由他们打,最好打死我。
“住手,肥狗,欺负人家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呵斥声,很快打我的人就停手了,那个肥狗十分讨好地跟对方寒暄起来了。
“哟,是花姐啊,这个杂毛很拽你知不知道?不给钱就想上车,这不是不给我面子吗?”
花姐不耐烦地说:“去去去,少跟我废话,我要一批人,赶紧给我张罗一下。”
胖子立即高兴地说:“赶紧上车,花姐的活,都给我好好干,赶紧的……”
一帮人赶紧慌慌张张的往那位花姐的面包车上挤,很快,整个路面就安静下来了。
我无奈地爬起来,坐在地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突然,那个女人嫌弃的用脚踢了踢我,我看着她,她长的很凶相,看上去就非常的厉害,不好惹,也很豪放,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皮裤,上半身一件黑色的衬衫,胸前鼓鼓囊囊的,似乎要炸开了一样。
留着一头金黄色的短寸,看着就不好惹。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大花臂,她的胳膊上纹着一大片刺青,像是一条大蟒蛇缠绕在她的手臂上一样。
“赏你口饭吃,上车……”
她的话,虽然轻蔑,但是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济世良言一样,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一丝希望。
我没有理会那个死胖子警告的眼神,连滚带爬的滚上了面包车。
我要活下去,哪怕明天会被打死,我今天也要活下去。
车子开走了。
我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只要给我一口饭吃,能让我今天活下来。
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只要能赚到钱把今天的日子昏过去,明天再说明天的。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城中村一间民宿,车子停下来之后,那个花姐就叫嚷着人下来,当人都下车之后,花姐就给我们安排活。
“把这些水泥,砖头,都给我扛到地下室去,不准看,不准问,谁他妈敢多嘴,我嘴给他撕烂,赶紧干活,一天150块,干完收工……”
她说完就不停的拍手,让一个两米多的大汉来监工,在那个大汉的催促下,大家伙都开始动起来,纷纷扛水泥,搬砖头,这是应该要砌墙。
我也没有多问,努力的扛着两块砖头往地下室去。
“妈的,狗杂种,偷懒啊,就搬两块砖头……”
我听着那个花姐身边那个将近两米的大汉对着我骂骂咧咧的。
我知道对于我的行为,很多人都不爽,但是那个花姐却无所谓地说了一句话。
“行了虎子,就当给流浪狗喂口吃的……”
这句话,让我觉得很屈辱,我并不是想偷懒,我是真的没力气。
我扛着两块砖头走进地下室,一进地下室,我突然看到十几台电脑,在电脑前坐着十几个人,整个地下室一片乌烟瘴气的。
我看到这个画面,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电脑的操作软件,我心头猛然一震,我立刻知道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了。
“她是庄家……”
这个熟悉的场景,让我瞬间泪如雨下。
让我一下子就回想到了我人生最快乐,最充满希望,最有意义的十八岁。
我仿若看到了我的父母,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地下室,敲打着键盘,行云流水的操作股票软件,仿若看到了他们自信又亲切的样子。
突然,我的身体被人推了一把,我跌到在地上,痛苦,将我拉回现实。
我立即回头看着推我的人,是花姐身边的那个大汉。
他不爽地说:“他妈的,你耳朵聋了?告诉过你什么呀?让你不准看,你听不见啊?偷懒就算了,还贼眉鼠眼的,你想死啊?”
他真的很凶,长的浑身都是毛,感觉跟屠夫一样,看到我还敢看他,他立即抬起手就要打我。八壹中文網
但是那个花姐立即拦着,她不爽地跟我说:“妈的,混饭吃都不会是吗?不老实,就等着饿死吧,贼眉鼠眼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花花肠子多的人,算我瞎了眼,赏你饭吃,拿着钱滚啊。”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一百块钱的纸币丢在我脸上。
那个屠夫一样的男人立即不忿地说:“花姐,他什么都没干啊,就给他钱,太便宜他了?”
那个花姐心烦地说:“行了行了,看他样子就好几天没吃饭了,都是苦过来的,就当喂条狗吧,再说了,死在我这,很晦气的。”
这个女人,虽然看着很凶恶,但是,内心很善良,虽然口口声声都是骂人的话,可是做的事,都是好事。
那个大汉不爽地说:“赶紧滚啊,傻屌……”
我赶紧抓着钱要走。
突然,我听到一句惊恐地叫嚷声。
“花姐,不好了,崩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