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松的离开,对我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做空巨富集团这一战,也让我整个人对金融股票市场重新产生了敬畏。
我要重新树立我的价值观,人世观,重新开始学习,重新了解金融,从头开始。
从实业出发,以实体企业为根基,来做企业,做真正的价值投资的企业。
“阿豪,定做的服装到了,你试穿一下。”
我听到黄碧莹地话,就从床上起身,我看着她手里拎着的西装,我走过去,看着这套黑色的西装,我内心充满了渴望。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对于外在物质条件充满渴望的人。
我赚钱的目的,只是想我我父母讨回公道。
我之前很邋遢,一件运动服穿四年,一双球鞋都穿烂了,我也不想换。
我想告诉我自己,在我没有成功为我父母讨回公道的时候,我想保留我最原始的状态。
但是,自从朱少松死了之后,这种想法,就破碎了。
我觉得,我以前的原始状态太弱了,让我整个人都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坚定,我要重新开始,从头开始。
所以,我选择了,改变自己,从头到尾改变自己。
服装,是我最开始的选择。
我将衬衫穿上,站在镜子前,黄碧莹为我扣上衣扣,然后给我换上西装。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消瘦,面黄肌瘦,双眼无神,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生病的鬼。
这个样子,非常的不好,我真的好讨厌镜子里的自己。
那么弱,那么没有态度,那么的让人觉得憎恶。
我内心的气势,慢慢的从心底喷发出来,眼神渐渐的充满了怒火,狂热,眉宇间也充满了一股英气。
黄碧莹为我整理好衣服,然后拿来孝章为我戴上。
我要为冯叔戴孝,我要为朱少松戴孝。
他们都是我的至亲,挚友,我必须要为他们做点什么。
黄碧莹跟我说:“车,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内心真的很沉重。
冯叔的葬礼刚刚结束,现在又是朱少松……
我目睹了太多的死亡。
但是我再也没有做噩梦。
我足够坚强。
我转身离开别墅,到了外面,我看到了花姐,三叔公,陈瑜,还有钱嘉惠,以及温敏她们。
大家都穿的很肃穆,都在等着我一起,去参加朱少松的葬礼。
我很感谢大家。
朱少松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我,大家才会去凭吊朱少松。
“阿豪啊,你看看这辆悍马你喜欢吗?我找人改装了,车窗都是防弹玻璃的,车门都是钢板加厚的,尤其是车头的钢板,你放心,对撞绝对我们能赢的……”
钱嘉惠十分激动地说着。
花姐不爽地说:“你能不能说点好啊?什么撞车不撞车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钱嘉惠翻白眼,不爽地说:“这世界很黑的,有人要杀阿豪啊,老疯子死了,朱老板也死了,阿豪很危险的,我们当然要防着了,阿豪,你说对不对?”
我看着这辆悍马,改装地很豪华,防弹,加厚,很奢侈,价格应该不菲。
我跟钱嘉惠说:“谢谢你用心了。”
钱嘉惠立即开心地说:“死鬼,你跟我说什么谢谢啊?你只要长命百岁就好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看了肥佬一眼,直接上车,肥佬开车,带着我们出发。
肥佬开心地说:“我草,悍马就是爽啊,这视野,真他妈开阔,这空间,我他妈就是再涨个百十斤都不赌啊。”
大黑墨不爽地说:“胖死你算了,死肥猪,别说了,豪哥现在心情很沉重的。”
肥佬立即闭嘴。
我心情确实很沉重。
但是我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车子就路过了世界金融大厦,我看着这栋大厦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该上班的人上班,该嬉笑的人嬉笑,该发愁的人发愁。
这世界的悲欢离合,是不相通的。
朱少松的离开,并没有给这栋大厦带来任何改变。
不知道是否还有人会记得他。
我收回视线,不管,有没有人记得朱少松,但是我一定会带着朱少松的遗志,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回到世界金融大厦的最顶端。
一定会回去的。
车子,开到了殡仪馆,我们所有人都下车,来到殡仪馆的灵堂。
灵堂里十分冷清,只有一对母子跪在地上,怀里捧着朱少松的灵位。
“哇,这么冷清?有没有搞错啊?朱老板身前可是天惠基金的总经理啊,那时候前呼后拥的,多少人拍马屁啊?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可恶啊,那些好朋友呢?不会也这么现实吧?”
花姐十分气愤地叫骂着。
所有人都十分气愤。
朱少松的为人,十分正值,也非常的讲义气,冯盟的人,也绝对不是不讲情义的人。
我走到朱少松妻子的身边,默默的跪在她旁边。
我说:“朱叔叔跟我的父母是好兄弟,我想给朱叔叔做点事。”
那个女人看着我,跟我说:“少松跟我说过你,你叫阿豪是吧?”
我点了点头。
她很羡慕地跟我说:“你叫我莲姨就行了,跟少松结婚之后,他总是提及你的父母,跟我说他跟你父母之间的过往,每每提及,他都十分快乐,那种快乐,让我很羡慕你的父母,感觉,他一直活在你的父母生活里,而没有真正的进入自己的婚姻生活。”
我立即说:“朱叔叔很爱你……他把你们保护的很好,莲姨,你不要怪朱叔叔……”
莲姨露出无奈地微笑,她说:“我知道啊,我不怪他,从来没有,他的性格,我了解,出了这种事,我也早就预料到了。”
我立即问:“朱叔叔的那些朋友,为什么没来?是没通知,还是……”
莲姨无奈地说:“王炳良把大家的公司都收购了,他下发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来参加少松的葬礼,前公司,连一个公告也不准发。”
莲姨说完就叹了口气,随后满脸怨恨地看着怀里的照片,眼神里都是不甘心。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满满的爱慕,她现在非常不甘心朱少松死后的遭遇,为朱少松感到可惜。
三叔公立即说:“苦主不用担心,阿豪是个讲义气的人,朱老板不会白死,更不会让你们母子被欺负,更不会让你们寒心。”
莲姨很感激地看着我,那张悲愤的脸上,终于是露出来一分暖意。
突然,我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走进来,为首的居然是王炳良。
我立即站起来,愤怒地走到王炳良面前。
他的保镖立即把我拦住。
我看着他嚣张跋扈地穿着红色的西装,抽着雪茄,我就愤怒地说:“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听到我的话,王炳良十分霸道又可恶地说了一句话。
“我管你欢迎不欢迎,老子是来讨债的,别他妈以为人死债消,老子说过,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