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走廊里虽然没有其他人，但是回荡着9038的话。曹永胜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压着嗓子：“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大声，是想让别人看我们家里的笑话吗！”
“你也知道让媳妇一个人赚钱养家是个笑话，那请问你这么多年攒起来的工资都去哪里了？我为了你连没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孩子都养了，你连一分钱都不愿意让我看到？曹永胜，我真是怀疑你当初是不是真心想要跟我结婚的，还是只是想给你们家找一个保姆，兼你儿子的......”
“你给我闭嘴！”曹永胜青筋暴起，他隐隐听到别人家似乎在开门了。
曹永胜生怕常心佳再说出什么话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将门“嘭”地关上。
门刚关上，曹永胜的巴掌就要打下来了。
“你想清楚，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的，你这一巴掌打下来惹我不高兴了，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对外说点什么。”
曹永胜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脸色极其难看。
他最看重脸面，尤其是他们家在外面的事，除了“对继子不上心”的常心佳和“过分调皮捣蛋”的曹文昌，他跟爸妈在周围邻居口中都是不错的人。
“贱人，你敢忤逆我爸，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了！”
“来啊！打死我啊！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被大家知道！到时候就看你爸能不能藏得住秘密了。”
9038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曹永胜一阵心慌。
难道她真的发现了？
不可能，当初他们是在外地做的检查，所有的资料报告都被销毁了，常心佳不可能会找得到证据的！
曹文昌不懂她打的哑谜，握着拳头凶狠地砸过来。
9038眼疾手快拉过一旁发呆的曹永胜来挡住拳头，肚子上剧烈的疼痛让曹永胜龇牙咧嘴地说不话来。
曹文昌知道自己打错人了，顿时就有些慌了。按照爸爸的脾气，等他缓过来之后肯定会打自己的。
但是曹文昌很快就将恐惧转化成愤怒，要不是常心佳拉爸爸挡在前面，自己怎么可能会打错人！
曹文昌越过曹永胜，又挥舞起拳头。
9038在客厅里逃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杀人啊！有杀人犯啊！救命啊！”
曹永胜觉得今天常心佳的嗓门不是一般的大，毫不夸张地说，她这样大喊，整栋楼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曹永胜顾不得肚子上的痛，赶紧站来拦住曹文昌，同时还让跑酷中的常心佳快点闭嘴。
尽管曹文昌很不爽，但是既然爸爸已经阻拦他了，他就不能再出手，不然爸爸就要生气了。
9038停下来了，不过她就站在原地笑，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这在曹文昌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心佳，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但是我们家的事不要总是吵着闹着让外面的知道行不行！你之前都不是这样的人，现在大家肯定都在笑话我们了！”
“曹永胜，外面的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嫁进来这个家多少年就被你儿子欺负了多少年。以前年纪小还可以说是恶作剧，但是现在呢，他已经懂事了，对我依然动辄拳打脚踢，丝毫没有把我当长辈看待，这已经不能用一句恶作剧可以糊弄过去了吧，说一句天生坏种也不为过了！”
“常心佳，你这样说话就很难听了，什么天生坏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一个孩子！”曹永胜眉头紧锁，虽然他知道儿子不好，但是也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孩子？一个随时可以把我打倒在地的孩子？一个把虐杀动物当兴趣的孩子？如果他不坏，那你让他以后都不能打我对我做任何恶作剧，他能做得到吗？”
“你放屁！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贱人！”曹文昌在曹永胜身边不安分地叫嚷起来，他的拳头已经蠢蠢欲动了。
“贱人？曹永胜，你就是这样教你儿子的？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有打过他一次吗？没有，相反，是他一直在打我！虽然我们不是亲生的母子，但是我自认为我这个后妈做得很好了，曹永胜，你也觉得我这样的就算是贱人是吗？”
“文昌，以后对你妈态度好一点，不要这样大呼小叫的！还有，这样的粗言秽语我不喜欢再听到！”
曹永胜瞪了一眼曹文昌，曹文昌原本要骂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但是眼神是丝毫不掩饰对常心佳的恨意。
“打住，我可没有福气有这样的儿子，你的亲妈在你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我本人的孩子，在你九岁的时候，狠心将我推下楼梯的时候，他就胎死腹中了。”
“常心佳，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竟提这些晦气的事！”曹永胜听到这些往事呼吸就开始急促，拉扯到肚子的伤口，又“嘶嘶”地吸着气。
“我怎么不可以提。我是受害者，以后我不仅提，只要我在这个家不爽了，我就提，至于在哪里提，那就说不定了。”
曹永胜发现今天常心佳变得十分能说，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但是他不认为芯子是可以换的，所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常心佳被逼急了。
还能被谁逼急，只有曹文昌。
曹文昌一天天长大，力气也越来越大，身材又高又壮，已经可以用力量压制住一个成年女性了，也难怪常心佳会受不了了。
“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文昌不会再对你做恶作剧了！”曹永胜皱着眉对她摆摆手，一旁的曹文昌却一脸冷笑。
不能做恶作剧，最终解释权还是在他们嘴里。
“心佳，我们都饿了，你赶紧去做饭吧。”曹永胜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又开始指挥起来了。
“凭什么？这个家花我的钱还要我出力？以后我可不做这样冤大头了。我不饿就不做，谁要是饿了就去做呗。”
9038在破烂沙发上找了个可以坐下的位置，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啃了起来，
这是原身下班之后买回来的，但是以往在这个家，这些是只有曹文昌才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