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有些凉。
吹起刚从地下通道走到地面的夏雨佳一缕青丝。
一丝寂寞忽然在她心中涌现。
她并不明白为何忽然会有这种心情,难道是因为这种无星无月的夜晚更容易让人莫名产生这种情绪?
夏雨佳觉得应该不是这种理由。
不过,这样的夜晚毕竟能让这种寂寞加深。
她可以确定。
已是深夜,三十一号仓库中很安静。
她并没有走向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这里最高的一处地方。三十一号仓库中都是平房,最高的一处地方也就离地七米左右。
这当然是在一幢平房的房顶。
这种地方,假如四周再多一道女墙,会让夏雨佳觉得和那个地方很像。
那个地方当然就是海城科技大学的教学楼平台。
风更大了。
只不过,对现在已是一阶强化人的她来说根本毫无所觉。
只是,心中的寂寞却不会因为她的实力提高而减退。
强化人也是人。
七情六欲,各种情绪一点也不会少。
她将修长的双腿并拢,收起,然后将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腿,下巴轻轻搁在浑圆的双膝上,忽然想这个时候应该有月光。
那轮皎月就在她的希望中出现在了夜空中。
月光如水,不过没有星光。
星星并没有伴随皎月共同出现。
夏雨佳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觉得这个时候的月亮一定和她一样寂寞。
来到宁化区后,许洛更忙了,更本没有任何时间可以陪伴她。其实她很清楚这种末世根本没有花前月下的时间留给她。
但是,她是一个女孩子。
还是一个多情善感的女孩子,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情郎能够陪伴在她身边,在这种美丽的月色下,能让她有一个依偎的肩膀。
不需要说很多的话,只要有他肩膀的温暖就可以。
她秀美、弧线柔和的脸庞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笑容比夜空中那轮皎月更美丽。
每一个这样思念自己的情郎都会露出这种美丽的笑容。
还有两天,就能有时间了。
夏雨佳在心中对自己轻轻的说。两天以后就能将宁化区的基本格局完全理清,该清理的也会清除干净。
只剩下化工城区那些该死的丧尸。
虽然丧尸很可怕。但是至少比时刻需要提防那些心怀叵测的人类要轻松些,到了那个时候,许洛一定会有时间和自己一起去杀丧尸。
她可没有指望能像在和平时期的花前月下。
对这个秀美、温柔的女孩子来说,能一起杀丧尸就是最好的花前月下。
毕竟。现在是末世。
一个可悲得让所有人类都无可奈何的时代。
“我听过一个笑话,原本我一直不打算说这个笑话,但是,在这样的夜晚,看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坐在这里,在美丽的月光下构成如此美丽的一幅图画,让我忽然间很想说这个笑话。”
一个陌生,不过却很好听的声音忽然间在她的背后响起。
能够无声无息来到她的背后,这里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而且还是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声音。
夏雨佳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不过已经猜到了是谁。
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只是她没有挪动身子。
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三十一号仓库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监视情况,这里生的每一件事,出现在仓库中的每一个陌生人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假如,这是一个从没出现过的人。早会有人报警。
但是,这种报警声没有出现。
那只能是一种情况。
在她背后的人一定是三十一号仓库中的人。
一定是她没有见过,却已经听许多人说过的许家的人,那两个让人感到无比棘手的人,只是,不知道是鹰钩鼻子还是可笑的许家第一人。
她没有回头去确认。
无论是哪一个,在这种时候她都不想见。
“一个美丽的柔弱女子,在人类世界几乎完全奔溃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有大背景的英雄,这应该来说是个很俗的故事开头。”
那人却没有停止说话。仍然娓娓在说他的笑话。
夏雨佳的心中却只是冷笑,只是一个开头,她就明白那人想说些什么,而他根本就不了解她和许洛之间的事。
想到许洛。她的脸上又重新挂起了刚才的笑容。
“于是,这个美丽的女子一路跟随这个英雄,当然,这个队伍也在逐渐扩大,不过这个美丽的女子却成为了老板娘。”
她已经想闭上眼睛,听到老板娘的称呼。已经更能确定说些什么。
但是,没有用。
这种伎俩根本就不能破坏她对许洛的情感。
或许,刚才的寂寞让那人感觉到什么,但是,他一定不会了解这种寂寞只是更深的情感。
“不过,很可惜,和所有善良、美丽的女孩子一样,她并不知道这个英雄其实并不能做主他的婚姻……”
“因为他的家庭实在太庞大了。”
“为了维系这个已经处于风雨飘摇当中的家庭,他必须去做出选择,而他的选择一定会给家族带来两种可能……”
“生存或是灭亡。”
“究竟他会怎样选择呢?”
夏雨佳已经站起娇躯。
在夜风中,月光中站起柔弱的娇躯,虽然她的背脊是挺直的,但是这些话毕竟影响到了她的情绪。
手指微微颤抖。
她霍然转身,冲着已经转过身去的许钧成大声说道:“刚才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个笑话。”
不用说的很详细,说到这些就足够了。
许钧起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他的鼻子虽然不是鹰钩鼻子,不过也很高、很直,月光照耀下,带出的阴影让这种笑容变得阴沉。
他只是很偶然出现透口气。
很偶然抬起头看到了一幅月光下美丽的图画。
很巧,他已经知道这幅画中这个美丽的女孩子是谁。
于是,他就决定要破坏这种美丽。
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看不得美丽的事物,总会想尽办法去破坏这种美丽,许钧起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就走上这幢平房顶,在她的身后说了这些话。
然后就准备离开。
他不会再说什么,在他心中觉得这样去扎上一根模棱两可,却非常麻烦的刺,才是最有趣的事。
至于别人怎么想,又关他何事。
夏雨佳虽然没有了刚才的寂寞,却心烦意乱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