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兽人老村民的说法,只有是院长的弟子才可以进入兽人国,那就说明,赤木须根本进不了兽人国。
可一个巨门境的大能来追杀自己,自己不死,他绝不会离开。
就算他进不了兽人国,也不会离开兽人国外的星兽山范围,自己暂时算是被困在兽人国了。
既然被困兽人国,又被误会是圣地前来挑战的下任传承者,他决定暂时留在林国,让赤木须在星兽山脉中等去吧。
更何况,入宝山不能空手归,既然来了兽人国这样神奇的地方,不收获点什么,他就这样离开也心有不甘。
有了这个决定之后,他的心反倒安静了下来。
见天色已晚,他直接在这片城市北面降落下来,步行入城。
因为没有城墙,在他到达城市边缘时,一座巨大的牌楼出现大路中央。
这座牌楼也高大得离谱,牌楼上下三层,中央巨大匾额上书三个大字“长春城”。
“长春?”
玄烨心中就是一惊。
因为在现代社会时,他的出生地就是北国的长春,如今在绝境进入兽人国,来到的第一座城市竟然也叫长春,玄烨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玄烨从不相信这些东西,他努力地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赶出头脑,迈步走过长春牌楼,直接进入了长春城。
如血的残阳中,街道人行人如织,街道两边的买卖铺户都在营业中,这里与大陆城市没什么两样,只是商品的各类给了他一种异域的感觉。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路向城市深处走来。
城市的面积很大,玄烨行动也没什么目标,所以也没急着赶路。
在这样的人流中,他只如其它兽人一样,或是本城的,或是外地的,都只是人生的匆匆过客。
而他对过客这句话又有着比别人更深层次的理解。
两世为人,到了如今身在异世,两人长春,人生过客的实质也莫过如此了。
匆匆的感怀中,连他都没有发觉,他的心志蓦然间又有了质的飞跃。
而他感觉到的只是对人生的感悟似乎又清晰了一些,仅此而已。
可就是因为不经意间的收获,让他在这一刻的内心真正成长起来,强大起来。
人们常说,人总会学着长大,而这个长大的过程并不是一点点成长,而是在人生不经意间完成的。
玄烨就是在这种情况也突然长大。
而这种长大是内心质的飞跃。
这种长大,不是他之前历经多少生死后完成的,而是一个不经意间的事。
玄烨也不知自己在街上徜徉了多久,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散去,而后华灯初上。
七采迷离的星辰盏的色彩比现代大都市中的霓虹灯的色彩还要美丽,是那种宁静中无离市场喧嚣的美丽,清冷而又略带着伤感的美。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玄烨想到了太叔鱼儿。
如果能在她的陪伴下漫步在这异域七彩的都市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班长,水大家要见你!”
就在玄烨陷入对太叔鱼儿的思念中时,蓦地,一声熟悉地声音在旁边响起。
玄烨全身一颤,转头看去,只见在路边如盖的花树下,在簌簌的落花之中,安知否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目光中带有无限的惊喜正看向他。
这绝对是一件比见鬼还要恐怖的事情,可玄烨在震惊之余,在异域的街头,玄烨的内心竟突然生出了一种感动,他乡遇故知般的感动。
连玄烨都没有意识到,在他内心的矛盾中,他的表情是何等的平静,就如同安知否本就应在那里,他早就知道水大家等在异国一亲,轻轻地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次,轮到安知否脸上浮现出惊鬼的表情,她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一时竟忘记了回应玄烨。
安知否长得很美,极尽女子温情之极致,和站在异国它乡夜落花中的她,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可安知否的这种柔情功法却从来都没有打动过玄烨,包括之前见到她时的那种感动也忽然就荡然无存了。
玄烨不再理会安知否,依然在圣地月一班时那样,将她当成了空气,独自顺着街道向前走去。
安知否深深地受到了打击,她一脸委屈地小跑着追了上来,娇柔无力地喘息着叫道:
“班长,往这边来。”
说罢,她故意贴近玄烨的身体,压前半步,引着玄烨拐进路旁的一条胡同。
玄烨转头看了一眼安知否,她瞬间一脸娇羞,喘息更加凝重。
玄烨:“你留级到月一班时就已经是破六的修为,如今一年过去,你的修为已经进境到了破军巅峰。”
“这样的修为不会连走路都让你如此吃力吧!”
听说了玄烨对她运用柔情功法的不满,安知否小脸一红,也不反抗,也不收回功法,低着头向前一路急走。
这竟然又是温柔功法的一种,似乎这种功法从不曾在她的身上消失过,她也从未曾在玄烨面前甚至所有人面前卸去这种假装。
玄烨本也对她没有任何兴趣,出言讥讽算是给了她一次警告,而后随着他迈步向前。
安知否带着玄烨又走进了一条幽长幽长的小巷,巷子里落花如雨,可却一片寂寥,让玄烨蓦地相到了前生小戴的一首小诗《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静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的,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女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玄烨有些记不太清诗的内容,可意境大至和现在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