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胖子说着这番话,直接把滚刀肉这三个字给生动形象的刻画了出来,他就打死不认,完全不承认自己家公司之前做过什么,更是对她之前所说的话矢口否认。张蓉儿见状,就要在一旁开口,却被谢绾瑶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刚才的时候他想说什么话也就说了,可是现如今,谢原骆这个扫把星在这里,要是让他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现在还算不错,张蓉儿绝对会被这坨烂泥给惦记上,到时候免不得麻烦。还不如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而那矮胖子眼看着谢绾瑶不再开口,顿时觉得自己的话比刚才更有道理了。“既然没一证据的话,那你还把我家公子挂在外面,你这是对我们刘家不敬!你只要给我家公子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完了,你要是不肯开口,今天就别想平平安安的走出这个望京楼!”
不光如此,他还顶着那一身肥肉,硬是从旁边的缝隙当中挤了过来,说什么都要把自家公子从那个缓坡拉上来。殊不知,因为天气太热,刘康后背粘在缓坡上的地方已经被烫起了一层水泡,被这么一拽,水泡瞬间破了,他疼得整个人呲牙咧嘴。叫骂声更是响彻云霄。“我干你姥姥!你能不能轻点呀?我们家请你来是保护我安全的,不是为了让你在这谋财害命的!”
那矮胖子被吼了这么一嗓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手一松,刘康顺着刚才的位置就滑了下去,原本就被擦破了的水泡又被刮了一次。刘康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而谢绾瑶这个时候并没有闲着,她扯下门上挂着的帷幔,将其一圈一圈的缠绕了起来,用手拉了一下,确定分量还算结实之后,将这东西递给了邀叶。邀叶瞬间心领神会,在那个胖子趴在栏杆旁边,不知所措的时候,直接一脚蹬在了他的后背上,随后,趁他身子往前一帧的空档,直接将那一条围幔缠在了他的手臂上,紧跟着就上演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情形。这个矮胖子也学着自家公子的样子,被一人吊在了栅栏外头。再加上天太热,这胖子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根本就不隔热,被上头的砖瓦一烫,当即哭爹喊娘。“哎呦,我滴个亲娘啊,要命啦!公子公子,你说句话呀,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认个错吧,老爷要是知道了你在外头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回去之后恐怕会扒你的皮呀!”
看着这两个人的这副德行,谢绾瑶心中的耐心已经逐渐耗尽。“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去衙门口领罚,要么就在这挂到明天早上,本姑娘有的是时间,而且这望京楼通宵彻夜开门做生意,应该也不会缺了本姑娘这碗茶,你们自己想好。”
眼看着太阳缓缓向西,瓦片上的温度也终于降了下来,望京楼外头已经挂起了灯笼。大红灯笼照在这对主仆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不少从楼下路过的人吓得惊声尖叫。可谢绾瑶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桌子上的菜早已经被重新换了一遍。张蓉儿也已经在她的暗示下离开了现场。谢原骆坐在他的对面,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便宜妹妹,眼神逐渐沉了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兄长,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呢?我自然是为了要给你出气呀,你看到妹妹我因为这些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中难免会有些愤愤不平,要是不能出了这口恶气,回去之后只怕兄长你会茶不思饭,不想日日都会为今日所做的决定而后悔,既然如此的话,妹妹我不如帮你解决了此事,也还你一夜好梦不是?”
谢绾瑶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杯盏,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凉意,脸上始终不见任何一丝多余的笑容。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刘夫人终于出现了。而这夫人一出现,直接就扑倒窗户边上看着早已经昏死过去的自家儿子,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旁边那个全靠着一身肥膘强撑着精神的矮胖子,这个时候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家夫人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夫人啊,都是暑假无能啊,让公子受了这样的委屈,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
这个矮胖子一口一个小贱人,邀叶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她拿着手中的刀鞘直接凿在了这人的肚子上,只听一声闷响,那矮胖子顿时一口白沫子吐了出来。“放肆!再敢出言不敬,便杀了你!”
这些男子也许并不知道邀叶的存在,可是身为官宦女眷,逢年过节就要进宫请安,这位刘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当朝公主身边有一个带着面具的贴身侍女,这是女武功高强常年携带一把佩刀,就连在皇宫当中都是如此,还是皇帝特许的!刘夫人顿时意识到了自家儿子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她急忙转头,正好对上了谢绾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刘夫人,终于舍得来了?”
刘夫人缓缓站起了身,脸上有些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从眼前这个不过十岁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一种极其强大的气场。这样的气场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脚下都生了根,步子都动不得分毫,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见过颖安公主,安王殿下。都是我教子无方,冲撞了公主,是打是罚,我都认了,可是我家孩子身子自幼多病,实在是受不得一直在这挂着呀,只求公主不看僧面看佛……”“本公主从来都不吃斋念佛,也素来不信这一套,方才夫人还说,你家公子是打是罚,你都认了,如今,只不过是在这里挂了几个时辰,你就于心不忍啊!怎么着?好话坏话全让你一个人说了呢?夫人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解决态度,那本公主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话音一落,谢绾瑶微微转过了头,“皇兄认为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