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赶来的富察皇后恰巧听到,连忙上前一步走到皇上身边,盯着如懿冷声道,“放肆!娴贵妃乱嚼舌根说的什么胡话,莫不是想要故意将此事闹开,让皇上没脸?”
如懿故作害怕后退一步,眼眶瞬时红了,就要跪下,被皇上一把拉住。
如懿委屈道,“皇上,臣妾没有这样想,臣妾也是想着这姑娘生的如花似玉,正是大好年华,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着实可怜,又瞧着她脸上那一道口子才忍不住说那些话,绝对不是为了挑起县丞的不满,让皇上没脸。”
皇上闻言轻声安慰了一下如懿,才转身不悦的斜睨富察皇后一眼,“皇后好大的架子,如懿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指责她,是何居心?”
富察皇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皇上?您说臣妾不分青红皂白指责娴贵妃?臣妾作为中宫之主,难道连说几句嫔妃的不是都还是错了?”
她还欲再说,只听船上响起一阵脚步声,众人转身看过去,一个小太监正领着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往这边而来。
中年男子快步走上前行礼,“下官王阐见过皇上,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行了!”
皇上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嫔妃,皱眉道,“都回去吧!”
如懿一行人福身后,往自己的船舱而去。
富察皇后回到自己的船舱,坐下就连忙让人喊来慧贵妃,慧贵妃来的很快,看到富察皇后就连忙问道,“皇后娘娘喊臣妾过来可是为了那个女子?”
皇后点点头,“正是,本宫万万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将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娴贵妃却在这个时候出来给本宫添堵,就是不知道皇上可会听了她的挑唆,将事情查下去。”
慧贵妃沉吟片刻,“皇后娘娘,既然是县丞之女,只要给了那县丞好处,让他不要将事情继续查下去就好了呀,他自己的女儿他都不追究了,皇上又怎么可能还会自寻麻烦。”
岂料她话刚落,富察皇后的脸色更不好了,“贵妃可不要忘了,这个时候若是让咱们的人去接触了县丞,就是自己将送把柄送出去,况且这个时候时候皇上正盯着此事呢,贵妃自己是摘出去了,本宫却不得不防。”
等到慧贵妃离开之后,富察皇后灵光一闪,想到什么,连忙唤来赵一泰交代几句。
皇上打发了县丞回到自己的船舱上,连忙打发了人出去查探昨夜关于那名女子的事情,很快就有小太监回来,“皇上,奴才查了,昨夜原本那女子是被安排回家了的,只是半路被人唤了,据说是有贵人相请,一同的人回去了,只有那女子回来,只是后来为何会失足跌落在水中,那就得再仔细查探了。”
皇上点点头,“此事便安排你去查,无论最后查出什么来,第一时间来禀报。”
小太监的动作很快,翌日便匆匆来找皇上,“皇上,有人看到那名女子曾经被人带着进了皇后娘娘所在的船舱,奴才已经让人去将那人带来了,就在外面。”
皇上挥挥手,小太监拍拍手掌,一个小宫女模样的人便诚惶诚恐的进来,见到皇上直打哆嗦。皇上不想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问,“朕且问你,昨夜你可是见着失足落水那人进过皇后所在的船舱?”
小宫女犹豫道,“奴婢看的也不是很真切,那时奴婢只是晃眼瞧着像是那名女子,只是光线太暗,奴婢不敢肯定是不是看走了眼,也许是娘娘身边伺候的人也说不定,奴婢只是瞧着身形倒是像得很。”
只李玉与皇上两人在时,皇上轻叹,“就算是与皇后有关,朕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县丞的庶女对皇后做什么,闹开了也不好。如今那名女子已经死无对证了,朕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必要了,那奴婢便是失足跌落而亡的。”
“是奴才明白了!”
如懿等了一日便得到调查的人说,那女子的额头是因为天黑走在甲板上摔倒受伤的,她便明白了,此事想必是皇上不想闹开,便不再插手惹皇上厌烦,只在自己的船舱中照看四阿哥。
此次下江南更多的是皇上想要体察民情,再顺便瞧瞧河道修建,便白日由着当地官员陪同前往各地查看。
一晃便在杭州停了一月有余,因为和敬公主的婚事在即,皇上便决定启程回京。
众人顺着水路一路北上,还算顺利,只到了江苏宿迁便改为陆路。
到了山东境内,却遭到了袭击,只听有人大喊,“护驾!”
原本训练有素的士兵将皇上等人围在中间,看着从不远处的小山丘上冲下来的人,很快便有人认出来了这些人便是白莲教的人。
那些人凶狠的冲着最前面的两辆马车刺去,见状侍卫们奋力与那些人拼杀在一起,刀剑碰撞的声响落在众人耳中,对于这些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人来说,犹如催命符一般,连头也不敢探出来,只想将自己藏好莫让那些人注意到,可这样的想法无疑是有些可笑,一人瞅着前面的马车被人围的死死的,便将目光转移到后面的马车而去,只听一声尖叫传来。
“啊~~~”
是怡贵人的声音,小丫鬟瞧着被鲜血染红的马车,直挺挺倒在马车旁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终于停止,教徒全部被侍卫们斩杀于此,侍卫也折损大半。
侍卫匆匆来报,怡贵人死了,被方才的白莲教徒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