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不知所措的看着站在身前的皇帝,永璜以为皇上要开口训斥永璂,便连忙开口道,“皇阿玛,皇阿玛四弟还小,以为这些东西是可以玩的,儿臣这就让四弟放下。”
他上前就要将永璂手中的东西拿下来,岂料皇上却阻止了他的动作。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站着的永璂却不知所措看着哈哈大笑的皇帝。
他蹲下身子与永璂对视,“你拿着你大哥的东西干嘛?可是想要学你大哥写字?”
永璂沉默半晌,抬头看了看永璜又看了看皇帝,随即点头,“想!”
永璜道,“四弟,你如今还小,等你长大些,大哥再教你写字好不好?”
皇帝却是抱起小永璂往一旁的书桌而去,从永璂手中接过笔和永璂的手书。随手磨墨在一张崭新的纸张上写了几个字,永璜看,正是“敬慎居心”四字。
如懿从外面扶着容佩的手走进来,看到皇上在此有些诧异,又看向桌上皇上写的四字,用眼神询问站在一旁的永璜。
永璜摇摇头。皇上看向如懿,“去哪里了,怎么不在你自己的宫中呢?”
“臣妾知晓昨夜阿哥所遇袭之事,又听闻皇上特意准许将永琪养在海兰膝下,恐怕昨夜之事惊到永琪,便去瞧了,幸好永琪无事。”
皇上点点头,“朕也没有想到在这偌大的皇宫中竟有人潜进来,这么多侍卫也没能抓住一个活口,看来宫中的侍卫应该增加了,也该加大他们的训练,否则朕就是养了一帮废物了。”
”皇上说的是,不过臣妾想如今阿哥公主们都已经不在阿哥所了,也能安全许多。更何况那些人能够进来一次,不能够再进来第二次了,皇上您还是放心吧。”
陪着如懿三人用完早膳,皇上这才离开翊坤宫。
皇上回到翊坤宫中,想了想看到站在身旁的李玉问道,“李玉,朕总感觉不对劲,昨夜的夜袭阿哥所一事想必没有表面上的看起来简单,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进宫行刺,若是不熟悉宫中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所以朕看来,昨夜一事是有预谋的。”
李玉道,“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说吧,朕准许你说,恕你无罪!”
“那奴才便斗胆说了。昨夜一事人人都只注意到阿哥所的动静,一听闻有刺客便都将目光聚集到阿哥所去了,事后想来也不对,若是那些人冲着阿哥和公主去的,可阿哥和公主们一点伤也没有受,而如此做反而让阿哥和公主们都回到各位娘娘身边来了,这样看来对娘娘们却是好事。”
他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有些战战兢兢的跪下,“皇上,奴才胡话,自知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请皇上降罪!”
皇上盯着李玉半晌,这才悠悠开口,“李玉,你跟随朕多久了?”
李玉不明皇上是何意,连忙道,“回皇上,奴才自在潜邸之时便一直跟随皇上了,想来都已经有十数年了。”
“是啊,你都已经跟随朕这么久的时间了,想必朕的许多心意你都能猜透,那么,你来猜猜朕心里是如何想的?”
李玉连忙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嘴里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揣测皇上心意,就是给奴才十个脑袋,奴才也没那个胆量,请皇上明鉴。”
皇上又仔细打量他许久,像是在确认他话里的真假,等到李玉感觉自己跪在地上的双腿都在隐隐有些发颤,才听到皇上的声音悠悠从头顶上方传来。
“起来吧!朕想你也没有那个胆量,只不过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朕倒是觉得分析的有几分道理,看来你也不是全然无用。”
李玉丝毫不敢松懈,“奴才愚钝,都是皇上教的好。”
“哈哈哈…”
他道,“李玉,你这张嘴吧是越来越谨慎了,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倒也不用如此战战兢兢的,朕也不是那吃人的猛虎,只要朕开口恕你无罪的,你说了便无事。”
“朕要你去查探一下昨夜阿哥所出事时各宫的行为,还有,好好看看这几日各种对阿哥公主回到亲生额娘身边的反应,查探到立马来报。”
“是的,奴才明白。”说完便匆匆下去了。
李玉的动作很快,不出一日的时间便将事情都查探清楚了。
御书房中,李玉站在皇上身旁小心翼翼的将查探到的消息一股脑的告诉皇上,皇上听完之后脸色便不太好。
李玉又道,“不过奴才又打探道,从长春宫中出来以后,几位小主各自回宫时,纯妃娘娘娘倒是说了一句话。”
皇上冷着声音问,“她说了什么?”
李玉踌躇开口,纯妃娘娘当时说的原话是这样的,“本宫的孩子终于都可以回到本宫身边亲自教养了,如此说来,昨夜那些黑衣人潜入皇宫中也算是误打误撞做了好事了。”
他看了看皇上脸色,“想必纯妃娘娘也是无心的,若是因为一两句话便怀疑纯妃娘娘也是不妥。”
纵然李玉为纯妃说了一句话,可到底皇上生性多疑,对纯妃也或多或少的有了些许的怀疑。同样的,他对富察皇后也有了诸多猜疑,想到富察皇后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他理解富察皇后有多想要嫡子,与其盼望肚子里不知性别的孩子,她更多的是想要让皇上寻遍名医让如今整日昏睡不行不醒的永琏醒过来,更何况永琏已经这么大了,在几位皇子中也是最占优势的一个。
他摇摇头,努力将自己心目中烦躁感散去,可饶是如此,他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多。以至于几日都不曾踏入后宫半步,看着笑意盈盈,刻意讨好自己的每个后宫中女子都觉得是始作俑者。
海兰何其敏感,打着带永琪与哥哥玩的名头,悄悄与如懿道,“姐姐,皇上这几日都不曾踏入后宫,就连平日几乎日日都让人来过问的翊坤宫也落下了,莫不是怀疑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