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手上的佛珠,福珈见太后沉默不语,试探开口,“太后娘娘,如今怎么办?”
太后闭眼开口道,“还能怎么办,皇帝不是哀家亲生的,哀家不能事事干预,惹得皇上更加忌惮哀家,皇后是聪明人,可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此次是当了替罪羊了。”
“太后,您是说……”
太后却不再开口,仿佛所有事情与她并无干系一般,事实上,确实与她无关,自从上次公主远嫁博尔济吉特之事,她似乎从前最喜欢的富察皇后也渐渐的疏远了,以至于后来两人成了对立面。
富察皇后听到来回禀报的素练回话,便知晓太后不想搭理自己,她想了想便走进里屋将自己的一个木匣子拿出来,对着一旁的莲心道,“你随本宫去一趟慈宁宫吧!”
慈宁宫门外,福珈站在门口笑着对富察皇后道,“皇后娘娘,此事太后正在理佛,您是知晓的,太后理佛时不喜有人在一旁打搅,您还是请回吧。”
富察皇后犹不死心,她道,“无碍,本宫知晓太后不喜有人打搅,本宫也不去打搅太后,就在此等候太后吧。”
她说完便就好好站在廊下,一副太后不见自己便不离开的架势,福珈无奈便只好进去将事情如实禀报太后。
她道,“哀家知晓了,既然皇后想要站着等,那哀家也顺了她的心意,就让她好好站着等吧,什么时候站累了,她自然就会回去了,哀家有些累了,你扶哀家去歇息吧。”
太后醒过来时天色有些暗沉了,小宫女打水来给她洗净手,用膳食时,她似乎才想起来富察皇后,她问,“皇后可是回去了?”
福珈神色有些难看,“不曾,皇后娘娘一直站在廊下等太后,奴婢心下不安,便找了个矮凳给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执意要站着等。”
太后一听手上筷子一扔,“胡闹,简直是胡闹。”
屋中众人吓的扑通一声跪下,太后气的胸口起伏,她声音中带着怒意,“她这是要逼哀家,仗着肚子里有龙嗣,便如此,若是哀家不答应见她一面,恐怕肚子一有闪失,旁人都会背地里说哀家不近人情,是个恶毒的婆婆,她当真是会给哀家难堪,当真是哀家与先帝千挑万选的好儿媳啊。福珈,你去请皇后进来吧!”
福珈领着富察皇后进了慈宁宫,她眉眼中尽是平淡之色,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小宫女连忙搬来小杌子给皇后坐下。
“皇后不惜顾及自己的身子也要在外面等哀家,丝毫不顾及哀家的颜面,想必皇后有很重要的是事情与哀家说?”
富察皇后讪讪,“儿臣不敢,方才听闻福珈姑姑说母后正在理佛,儿臣不便打搅,只好在外面等候,绝无不顾及您颜面的想法,还请母后恕罪。儿臣今日前来确为要事,母后知晓儿臣如今身怀有孕,可皇上情绪不太好,儿臣想来恐怕为阿哥所遇袭之事,有心想要劝慰皇上几句,可儿臣如今这个样子去也不妥,想要劳烦母后替儿臣劝慰皇上几句。”
“哀家一把老骨头了,这些事情纵使皇后不方便,不也还有两位贵妃与纯妃吗?皇后何不让两位贵妃减轻皇后的重担。”
富察皇后嘴角的笑意一僵,随即又笑道,“儿臣也想过,可皇上这个样子恐怕也不愿意听妹妹们几句劝,臣妾寻思着皇上与母后怎么着也是母子,旁人说不得,或是说了皇上也未必听进去,故而只能来求助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