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珞闻言,也略略转眸,看向一旁的高灵官。
那血蛊虽是没真下到她身上,但能多得些信息也总是好的,是以她也并未出言反驳什么。
然而安珞的沉默,却被高灵官当成了畏惧。
他桀桀笑了两声,上前一步挡在黑衣人身前,一手按在胸腹上缓缓开口道。
“安大小姐难道没有注意到吗?昨日你来太清观时,行踪身份早已全暴露在我眼中!是不是回去后不久,便感到一阵寻不出缘由的虚弱?那时我便已经将血蛊种入你体内了!”
高灵官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安珞面上神情,想从她面上看出惊慌或是恐惧。
要说他太清观被清缴一事,安珞可出力不少,他心中对安珞是大有怨愤存在的。
然而安珞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眸子,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依旧没有开口。
虚弱?红绡昨日那吐血吐得是挺虚弱的,不过她早发现那是中了蛊,也猜到此事定是这妖道搞的鬼了。
眼见安珞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对他所说的话全不在意,高灵官心中自是不甘,直瞪着一言不发的安珞。
黑衣人看着安珞这副实在泰国平静的模样,也跟着皱起了眉,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安。
安珞不接茬,高灵官也只能自己再继续说下去。
“安小姐莫不是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你懂医,今日也摸到了我的脉象,那看似虚弱的症状,便是我将血蛊进入我体内所造成的!如今血蛊更是已经全部融合完毕了!”
他说着,眼中流露出几分得意和轻蔑。
虽然将血蛊融合进自己体内有一定风险,但今日太清观被围剿,为了隐藏血蛊、保护血蛊的安全,他也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来为血蛊做伪装。
这血蛊毕竟是下在了安珞身上,他如今不过是作为装蛊的容器,只要安珞不死,血蛊就只会吸食安珞的气血,他自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可若反过来,重伤或死亡的是他,他体内的血蛊伤亡、安珞自也不会好过,倒是能牵连着安珞同样伤亡。
而安珞这蛊,下时所用媒介不过是头发,功效不强,若只是让血蛊自然吸食气血,或许就只会常年缠绵病榻,并不会危及性命,这样一来二去,他该怎么赌,也就不言而喻了。
“下于你身、存于我心,这就等于你我之间建立了生死的联系,你若敢伤害于我,自己也必将受到反噬,安大小姐可想试试看吗?”
说到最后,高灵官甚至又上前了两步,直接大胆地步入了安珞的攻击范围,一双眼满是挑衅地看向安珞。
安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眯着眼笑道:“……好啊。”
高灵官听到安珞这回答顿时一怔,还未反应安珞这是何意,就见安珞手中软剑,已经向着他胸口处、直刺而来!
高灵官心中一惊,忙扭身去躲。
他刚刚托大,致使此时与安珞离的太近,纵使身怀武艺,也只来得及堪堪后仰着避开——
唰!
安珞的软剑、擦着高灵官的鼻尖掠落,剑刃带起的劲风压得他面上剥皮的伤口一阵生疼,一缕刮起的头发更是直接被劲风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