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寒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药,觉得奇怪。“怎么?怕有毒?怕有毒就别吃了。”
洛锦霜说罢就要把解药收回口袋。钟寒立即抢过。“我就是走了个神,谁说怕了。”
说完,钟寒仰头将解药咽了下去。洛锦霜顺手给钟寒递了一杯茶。“咦,还真好了。”
钟寒料到洛锦霜会有解药,但没有想到药效如此之快,他才吃,身上的痛感就消失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洛锦霜得意。别的不说,她的医术那是没得吹的。就算是宫里的太医,也不可能比她医术精湛。“话说回来,你怎么中的这个毒?”
洛锦霜好奇。“被当初要杀你的雇主追杀了。”
钟寒不以为意。“真狠啊,钱不结给我也就算了,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钟寒撇了撇嘴。洛锦霜却是被他这番话给吸引住了。当初雇钟寒杀她的人,洛锦霜已经确定是邱川。而今天晚上钟寒遇到了邱川的人追杀。也就是说,邱家满门抄斩,除了邱思语,还有人活下来了。洛锦霜不禁有些后怕。毕竟邱川落马,她功不可没。这群人要是想为自己主子报仇,就一定会找她的麻烦。洛锦霜倒不怕这些人,她就是怕麻烦。“他们给我下的什么毒?”
钟寒好奇。“栀子红。”
“栀子红是什么意思?”
钟寒又问。“你对毒药一点了解都没有?”
这下轮到洛锦霜震惊了。钟寒好歹是江湖上混的人,居然会对毒药一问三不知。“我从来都不玩阴的。”
钟寒冷哼一声,神情颇为傲娇。洛锦霜被逗乐了。“那个栀子红很厉害吗?”
钟寒还是好奇。“你要再晚来我这一炷香的时间,现在五脏六腑应该已经化成灰了。”
洛锦霜对钟寒说道。钟寒惊得瞪大了眼睛。“所以,我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
洛锦霜挑眉。钟寒缓了一会儿。兴许是做杀手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碰到这样的事情。末了,他站起身。“今日之恩,我钟某记下了。”
钟寒面对洛锦霜。“上回你说的话,我也都记着的。你当时和我说,你要的是我回来找你,结果我还真回来找你了。”
“不过我这人向往自由,性子也无边无际惯了,不懂规矩,拜你为师就免了。你要是不嫌弃,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以后有事你和我说声,我能帮一定帮。”
钟寒是个讲义气的。这一次他差点就死了,是洛锦霜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记着这份恩情,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报答。“好巧,我正好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洛锦霜顺势开口。没想到钟寒瞧着吊儿郎当的,实则这般讲义气。“你说。”
“你在江湖上混,搜集情报比我容易。我想让你帮我调查……”洛锦霜凑近钟寒,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行,包在我身上。”
钟寒拍了拍胸口。有了钟寒帮忙,洛锦霜一颗心便稍微定下来了。她本来的计划是等到太后去了静安寺,她便找机会和谢玄璟和离,再跟丞相府撇清关系,然后开始专心做生意。直到她发现原主的生母,以及原主的家世都是一个谜。洛锦霜的灵魂寄住在原主的身体里,才得以生存。洛锦霜觉得自己有责任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所以她决定,等到真相大白那日,再彻底离开,再也不用原主的身份过活。翌日。早朝过后,谢玄璟被太后身边的嬷嬷拦住,领他去了慈宁宫。彼时,太后正在用早膳。“璟儿来啦?快快快过来,和哀家一起用膳。”
太后热情招呼谢玄璟坐下。“母后您找我?”
谢玄璟开门见山。“的确有一事想要与你商议。”
太后说着,给谢玄璟夹了一筷子的菜。“您说。”
谢玄璟语气恭敬。“过几日便是十二月打头,依照惯例,哀家要去静安寺修行半月,为开阳祈福。”
太后不疾不徐道。“哀家这次,想要带上霜儿一同。”
谢玄璟手一顿。“带上洛锦霜?为何?”
太后从前去静安寺可没有找过谁结伴的。“哀家喜欢霜儿,跟霜儿待在一块哀家高兴。”
太后笑盈盈的,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谢玄璟想到前段时间和洛锦霜的约定。他们商议过,待到太后离开京城,便立即和离。谢玄璟双手不自觉攥成了拳头。可现在,他居然不想和洛锦霜和离了。“哀家想着,霜儿如今是你的王妃,哀家要她,也得问过你意见。”
太后开口又添了一句。“没事,她能被您选去一同到静安寺修行,那是她的运气,我能有什么不同意的。”
谢玄璟笑道。他在想,要是洛锦霜跟着太后去了静安寺,他们两个就不会和离了吧。自己居然开始舍不得洛锦霜了。真是荒谬。有时候连谢玄璟自己都不想承认。回到王府,他立即喊来洛锦霜,将太后要她一同前去静安寺的事情告诉了洛锦霜。洛锦霜先是一惊,待到细想过后,索性答应了下来。她正好对太后的过往很是好奇,与太后离得近一些,兴许更容易找到线索。洛锦霜离开,谢玄璟自顾自走到门口。忽然,他双眸微收。“慢着。”
谢玄璟又将洛锦霜喊住。“怎么了?”
洛锦霜转过头。“她身上……穿的什么?”
谢玄璟手指向桃儿。上回冯聊意来送蜀锦时,他看到过,花色和桃儿今日身上所穿的衣裳一模一样。“穿的衣服啊。”
洛锦霜看向谢玄璟的目光中充满不解。“哦,你是说布料啊。”
洛锦霜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是蜀锦,冯寻回了江南后寄了两匹过来。”
“然后你就送给了她?”
谢玄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有问题吗?”
洛锦霜不知所云。他到底在做什么。“没问题。”
谢玄璟心烦,将头偏向一边。洛锦霜和桃儿相视一眼,扭头快步离开了。那件衣裳居然是给桃儿做的!谢玄璟越想越气。他一开始还怀疑过是为别的男子做的,自己一个人生了好久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