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儿脸色难看，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拽着裙摆。
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
正这时，助理进来了，看到包厢里气氛不对，忍不住紧张起来。
“大小姐……”助理正要跟莫雪儿说姜然不直播。
莫雪儿却先声夺人，厉声呵斥助理：“琪琪，微博上的热搜音频是怎么回事，你找稻花直播老总抹黑姜然干什么！”
不是大小姐让她去……
助理正疑惑，突然捕捉到莫雪儿眼中的警告，懂了，大小姐这是让她顶罪啊。
“我就是看她在网上造谣污蔑大小姐您抄袭……我气不过，正好有朋友告诉我姜然签约了稻花直播，我就……”
助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多说，怕说错了穿帮，只顺着莫雪儿的话解释。
“原来是助理自作主张啊，我就说雪儿这么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刚问莫雪儿的那位同学恍然大悟的说道。
“那你刚才还问！”跟她一起的小伙伴气哼哼的怼了一句，然后责怪的看向莫雪儿的助理：“琪琪，你怎么能自作主张，你看看你把我们雪儿害多惨？”
“这件事其实根本不需要你多此一举好吗？雪儿根本就没有抄袭，到时候审判结果一出来，谣言不攻自破！”
“可不是，吃力不讨好，反而给你家主子惹一身骚，简直愚蠢！”
出言指责助理的都是几个和莫雪儿玩得比较好的同学，也都是千金大小姐大少爷。
助理一个都得罪不起，赶紧赔罪道歉：“周小姐，珊儿小姐，泽少爷，你们教训的对，是我的错，我看到有人造谣我家小姐太气愤，我就气糊涂了，做了错事，给大小姐抹黑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一旁，莫雪儿见指责得差不多了，这又开始装大度做好人：“好了，看在你也是为我打抱不平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
莫雪儿话还未说完，金秀秀突然惊呼：“呀，霍律师发微博了，他说他成了《浮华万世》的辩护律师，而且已经向法院申请被告要原告了！”
什么！
莫雪儿脸色一变。
金秀秀目光看向莫雪儿，继续：“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雪儿要告《浮华万世》的原作者抄袭，而是对方要告雪儿抄袭！
我还听说霍律师纵横律政界，手下从无败绩，最主要的是他都是用整真凭实据锤人，从不屑用卑劣手段赢官司！”
所以，霍律师既然接了《浮华万世》抄袭案，那就说明《浮华万世》的原作者没有抄袭。
而原作者没抄袭，那真正抄袭的人不就是——莫雪儿！
这怎么可能！
金秀秀震惊了。
其他同学听到金秀秀这么说，也是满脸震惊的看向莫雪儿。
沐雨柔突然明白之前她爆料说莫雪儿就是一朵雪花时，莫雪儿为什么会用那种冷飕飕的目光盯着她了。
原来真正的抄袭者是莫雪儿啊！
完了！
沐雨柔脸色惨白，一副自作聪明得罪莫雪儿的惊恐表情。
莫雪儿只觉像是被人当场抽了好几巴掌！
难堪至极，屈辱至极！
好在她反应够快，莫雪儿也没为自己辩解，只脸色惨白的呢喃：“没想到姜然连霍律师都能请动！”
一副即将被强行扣上抄袭帽子的绝望表情。
同学们原本已经认定莫雪儿抄袭，但看她这幅样子，又不禁想：姜然是不是用什么卑劣手段威胁了霍律师？
是了，霍律师肯定是被威胁了，不然他怎么会为《浮华万世》辩护？
莫雪儿余光一直暗中观察同学们的表情，见他们动摇了，那凝在眼眶的泪珠如期滚落下来。
如断线的珍珠项链，嗖嗖的滚落，看着好不可怜。
“雪儿，你……”有同学不忍，想要安慰莫雪儿。
莫雪儿突然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故作坚强，但声音却带着明显哽咽的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最后的话音直接变成了哭声，似忍不住崩溃了，不顾劝阻，莫雪儿捂着嘴匆匆离开了。
助理跟了莫雪儿五年，与她最是默契。
估摸着时间，也一脸担忧的追上去：“大小姐……”
追到门口，助理似想起了什么停下，转头看向一众人：“我家大小姐没有抄袭任何人的作品，《九溪传》是我亲眼看着大小姐一点一点的创作出来的！”
也就解释了一句，助理就去追莫雪儿了，留下一众同学，你看我，我看你，不知真相到底是怎样？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助理出去没多久，就追上莫雪儿了，但她不敢靠近，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到了车库，莫雪儿上了车，明显是在等她去开车。
没办法躲了，助理才硬着头皮坐上驾驶室。
刚坐进去时，助理感觉空气都降了二十度，她都不敢转头往后看，默默的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后座的莫雪儿，早没了先前的楚楚可怜委屈样，那张精心修饰过的漂亮脸蛋扭曲的可怕，好像惊悚片里的女主角。
临近下车，助理实在受不了车里的低气压，主要是怕莫雪儿会把气全撒她身上。
助理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莫雪儿：“大小姐，我发现姜然脚踏两条船，那姓孙的说姜然临门反悔直播是因为接她电话的男人阻止了！
薄爷这会儿人在b市出差，不可能是他，而且听姓孙的说那接电话的男人满口粗话，像是矿山煤老板那种土爆发户，他声音还拉嗓子，估摸着超过五十岁了！”
“你说真的？”莫雪儿阴沉的面色终于透出一丝欣喜。
助理没敢说后一句话是她自己加的，“真的，那稻花直播负责人亲口说的接姜然电话的是一个男人，这么晚了，她还跟姜然在一起，肯定是那种关系！”
“有没有可能是姜然那群没素质的哥哥！”
莫雪儿不怎么信，姜然都傍上薄时衍了，怎么还看得上其他男人，还是个土暴发户！
这个助理倒是没想过，她压根就忘了姜然有一群哥哥，但现在若说那也有可能是姜然的哥哥，大小姐肯定又要生气。
还是生她的气！
助理不敢，也不想挨骂，就直接否认：“不可能是，她那几个哥哥都是她的陪读，一群废物没出息的废物，根本不敢大言不惭的说帮姜然赔十亿违约金！”
这么一说，助理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得很有道理，于是又猜：“大小姐，你说那男人有没有可能是姜然以前勾搭的金主冤大头，他们趁着薄爷不在……”
后面的话，助理故意没说，就故意钓着莫雪儿。
莫雪儿没答话，但那眼睛里亮起的目光明显是相信的。
霍律师是薄氏集团的法律顾问，肯定是薄时衍让他帮《浮华万世》辩护的！
只要她去告诉薄爷，姜然脚踩两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