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全力一击,也没有攻破炼天炉的囚牢,司墨白愈发心安了。
但是,姜琴音却不想让他得意,一咬牙就下定了某种决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这前世的最后一丝力量用尽,也要突破了这该死囚牢!”
姜琴音身上的变化都是她在仙帝时候留下的后手,一旦她的神魂有被抹杀之危,这个后手便会发挥作用,让她掌握仙帝时期的一两成力量,就能摆脱危局。
她原本以为如今沦落到地界,面对的都是一些修为低下之徒,他可以随意侮辱的存在,这个后手是怎么也使用不到了。
哪里想今日在一个小小的三道渡劫手中翻的车,不得已动用了这唯一的后手,这让她对司墨白的恨意更重了。
“魔帝现世,毁灭万物!”
一声冷喝,姜琴音的整个人都被染上了一层血色,带上了厚厚的血痂战袍,眉宇间有着让人敬畏的威严与如同实质的杀意。
这一次,她的神魂选择主动出击,双掌向前猛烈一推,那铺天盖地的神识立刻附身掌上,让她的手掌是否有了亿钧巨力,仅仅是一掌,就将之前看似坚不可摧的炼天炉囚牢给打得咔嚓声四起。
“给我破!”
一声冷喝,姜琴音掌上凝聚的神识越来越多,而她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又是一掌拍来,终于将这无形的囚牢给拍得漫天而散!
“小子,你给我等着!”
“我姜琴音,早晚必报此仇。”
然而,重获自由的姜琴音,却没有找司墨白的方法,而是丢下了一句威胁之后就再次附身苏灵云,选择了逃之夭夭。
这一幕看得司墨白发愣,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对方逃跑的原因。
“她急着逃跑,多半是因为力量用尽之后,会对她本身也有强大反噬作用吧,甚至留下严重的神魂创伤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即便是前世留下的力量,那终究也算是外物,强行的利用这股力量,只会适得其反,让自己被这股力量所反噬。”
“如果被力量反噬,实力大损的她继续停留在这儿,才真的会沦为任我宰割的玩物,所以她才急着逃跑。”
这些道理都是修仙界的常识,司墨白想要推测到这一点并不算太难。
于是,他也没了继续深究的想法,就想要离开圣地。
但是,却有人阻止了他,这居然是一个熟人,一个他怎么也没想到的熟人。
却是许久未见的沐韵。
“司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又怎么会和我母亲爆发冲突?”
一连三个问题,显示出了对方的震惊。
突然见到沐韵,司墨白神色一喜,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连忙上前,拉着对方的手,道:“韵儿!”
沐韵并没有躲避,但也没有明显的喜色,一脸复杂的盯着司墨白,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司公子,你为什么会来到圣地呢?”
“又与我母亲有什么矛盾?”
司墨白一愣,这才想起了之前自己做的事,让对方伤心透顶了,有这番反应也是合理的。
“咳咳。”
稍微咳嗽了几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司墨白这才收回了右手,解释道:“我是听人说圣地这几个月有异常,似乎有魔修的影子,所以才想来瞧上一瞧,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是这样,就发现了你母亲的踪迹。”
司墨白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尽量不要说的太刺耳,以免引起对方的不快。
“不过,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是她对我有许多偏见,直接对我大打出手。”
“你之前看到的那个情景,也并非是我与你母亲之间爆发的冲突,而是我和你母亲身体内的那个魔头之间的个人恩怨。”
这番话有点绕,但司墨白相信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只见沐韵柳眉微皱,多次欲言又止,显然也知道她的母亲身体内,存在着一个来者不善的魔头。
“韵儿,你如今还好吗?”
“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墨白这是在明知故问了。
通过系统的消息,他已经知道对方已经步入了魔道,她之所以出现在圣地,显然是与她母亲一道行动,来找圣地复仇的。
在沐韵身上的还有两个任务,全都是关于消灭圣地,给她母亲复仇的。
司墨白没道理想不到这些。
之所以说那些话,一是想要继续系统身上的任务,就必须得和沐韵打好关系,不得不这样说。
二是出于真心,担心对方修魔之后的生活。
如果不是必须要做系统任务,他也不会做这个渣男。
“嗯。”
“我很好,多谢司公子的关心。”
沐韵的语气平淡,谁都能听得出她有意的生疏。
司墨白眉头一皱,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说话的同时,沐韵装作无意的瞟了司墨白一眼,继续讲道:“而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要替我的母亲报仇。”
“我就是司公子口中那作乱的魔修,司公子如果想要斩妖除魔的话,那就拿我开刀吧!”
司墨白大感头疼,因为他还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呵呵。”
“韵儿说笑了,你步入魔道,那是为了救你的母亲,本世子是可以理解的。”
“你自然算不得什么邪恶的魔头,本世子当然也不会拿你开刀。”
于是他说出了这番蹩脚的理由。
但沐韵可不打算放过他,针锋相对道:“可这几月以来我也同样杀人,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冤魂死在了我的掌下,司公子不是向来自诩正道人士,怎么能放任我残害无辜?!”
“我是于心不忍,想要放你一条生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说到底,你当初之所以会有今天本世子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不会杀你,而是要救你,帮你重回正道,洗掉一身的魔气。”
闻言,沐韵突然不说话了,死死的盯着司墨白,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然而终究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