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一直以身相许到凌晨时分,才疲倦地睡了过去。
宋纯见她睡熟,脸上的温情脉脉逐渐染上狠戾。
他轻轻抚摸了江漓的额头,又温柔地在她唇角吻了吻才披上大衣出门。
来凤催的摄像头数量很多,对应的云端庞大复杂,申克忙了很久,才将一切处理妥当。
就在他收拾好一切,打算找宋纯复命的时候。
大门被哗啦一声打开,黑衣黑裤的宋纯裹挟着寒风走了进去。
马尾男亲眼见证过宋纯骇人的武力值,看到他的时候,下意识往申克身后躲去。
申克知道宋纯为何而来,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王宗泽伤得不轻,那东西恐怕只是个摆设了,他自知理亏,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叫医生……”
宋纯正眼都没瞧他。
他走路带风,脚步又快又急,边走边解开扣子大衣扣子。
申克:“宋先生,宋先生您冷静……”
马尾男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也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宋纯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台阶。
皮鞋踩在复古的木质楼梯上发出质感丰富,节奏优美的闷响,惯性带起他的衣角。
从马尾男的角度看过去,宋纯这个出场帅气值百分百。
宋纯对申克的劝解全程冷漠。
只在台阶的最后一步将大衣扔给了申克。
申克抱着大衣诚惶诚恐跟在宋纯身后:“宋先生……”
宋纯已经扯松了领带,将衬衫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短棍,扬手一甩,随着一声脆响,铁棍变成了长鞭。
申克还想解释什么,宋纯已经抬腿踹开了王宗泽的房门。
申克和马尾男来不及对视,房门又被大力关上。
下一秒,屋子里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和急风骤雨的鞭打声。
一开始王宗泽还有力气咒骂,后来是求饶,到最后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呜咽。
申克吓得脸色惨白,宋纯要是一冲动结果了王宗泽可怎么得了?
他拿起座机犹豫要不要给江漓打电话。
大门被轰然打开。
宋纯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连带着发型都一丝不苟。
他扔下带血的长鞭,就着墙面的镜子,慢吞吞系紧了领带,将衬衫袖子一点点拉下来。
申克慌忙替他穿上大衣。
宋纯从进门到离开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句话没有。
临走前,他甚至还对着镜子,调度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脸。
马尾男被这一笑直接吓了一个趔趄。
守酒庄这么多年,黑白两道,披着绅士外衣耍流氓的狠角色他见多了。
但像宋纯这么高端的玩家,他还是第一次见。
宋纯离开后,申克第一时间冲进去检查王宗泽的伤势。
他不得不感慨古代刑法的博大精深。
王宗泽浑身被抽得稀巴烂,可那些伤都在软肉上,只是难堪却并不致命。
可皮肉之苦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宋纯以牙还牙,竟然也给王宗泽灌了一杯相同的药酒。
王宗泽蜷缩着身体嗷嗷直叫,看到申克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申助理,求您……”
申克冷笑一声,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
江漓醒过来的时候,宋纯正撑着胳膊居高临下看着她。
四目相对,江漓率先笑了起来:“早安!”
她这套房子是跃层。
主卧在二楼。
随着窗帘缓缓拉开,三百六十度玻璃幕墙让大半个江城都匍匐在脚下。
露台外还有一个非常骚气的泳池,在阳光下闪着碧蓝色的幽光。
宋纯低下头亲她:“饱了吗?”
江漓坏笑:“饿!”
宋纯“嘶”了一声,撩开被子钻了进去……
江漓将身体弓成一只虾米上下躲避,她昨晚刚上了药,宋纯也舍不得动她。
只一味的挠她的痒痒。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门铃响了起来。
申克非常细心,除了早餐和u盘,还给宋纯带来了睡衣拖鞋以及洗漱用品
当然还有成套的杜蕾斯以及毓婷。
短短几个月,宋纯已经能够脸不红心不跳从容镇定地从申克手中接过这些东西,并礼貌地道谢。
相较于二楼的华丽,一楼的装修风格相对简洁。
大平层整个打通,只做了简单的区域划分。
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相连,中间客厅的地板上铺了厚厚的羊绒地毯,最里面则是成排的嵌入式书柜。
宽阔的落地窗前做了一个能容纳六七人的长方形吧台。
吧台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恒温酒柜。
如果硬要鸡蛋里挑骨头给这套房子找一个美中不足的点,那就是家具材质算不上名贵。
普通的真皮沙发,以及常见的岩板和大理石材质,但款式非常有格调。
布置也处处用心,能看得出房子的主人非常热爱生活,且品味不俗。
宋纯在屋子里环视一周,申克将早餐摆放好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江漓洗漱完下楼,宋纯正好合上电脑。
“别关,我也看看。”
江漓从申克送来的袋子里,轻车熟路找到了那个方形的小药盒,掰开药片送进嘴里。
宋纯心口闷闷的,还是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江漓道了谢,仰头将药片吞了下去。
电脑画面暂停在江漓喊宋纯名字的那里,宋纯勉强笑了一下:“看不出来,你挺能气人的。”
江漓没有说话。
宋纯接着又说:“撇开王宗泽那个恶心东西不谈,画面还真是挺欲的,我要留着慢慢欣赏。”
江漓毫不留情踹了他一脚:“滚!”
宋纯哈哈大笑,揽过江漓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掂了掂才问:“还疼吗?”
江漓脸唰一下红了。
宋纯在江漓后背拍了一下:“去沙发等着,我给你换药。”
“……不用,”江漓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好多了。”
“还是换个药吧,有点渗血。”宋纯一脸关切盯着江漓的眼睛。
江漓猛地一下从宋纯大腿上弹起来:“不会吧?”
宋纯也站起来:“你坐着别动,我去拿药箱。”
江漓飞奔去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就只见宋纯将碘伏、纱布,云南白药一字排开放在茶几上。
他茫然又无辜地看着气呼呼的江漓:“愣着干嘛,过来仰着。”
“你说我额头?”
“不然呢?”宋纯一本正经,“你不换药,如果留了疤我就不要你了。”
江漓摸着鼻尖讪讪的走到宋纯旁边坐下,宋纯拿着镊子小心翼翼揭开江漓额头的纱布。
江漓疼得皱了一下眉头。
宋纯安慰:“只是擦破了点皮留不留疤。”
江漓刚放下点心来,只听宋纯又说:“你这几天少吃酱油,黑了我也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