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很客气的将张原两人带进了忆剑山庄,并且给他们倒上了茶。
“庄主方才正在练剑,贵客登门自然需要整理一番,请您稍待。”
说罢就退了下去,正厅内只剩下几个婢女在一边伺候添茶。
到底是这种家族式的地方,小礼小节都不见有失。
这些下人素质也挺高的。
张原之所以来忆剑山庄,主要有两个目的。
其一是想搞明白阿符现在的具体位置。
其二就是将秦素衣给带回去,如果说其他的七剑迟早会找上门的话,那这位估计是不会挪窝的。
既然已经准备将事情进行下去,那肯定得做全套的嘛。
过了一会,后厅就有人道:“是李某怠慢了,还望......”
李绅信步走出,看到张原的那一刻恍若梦幻中。
整个人呆立着,好像魂都飞了,嘴巴微启,眼神呆滞,手上正要做出拱手的动作。
管家瞄了一眼,在李绅身边小声道:“庄主?”
李绅此时却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觉得心脏在胸腔中跳动的越来越激烈。
耳边只剩下了心跳的声音。
“噗通!噗通!噗通!......”
张原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此人就是李绅了。
而且,他好像还有点印象。
“哦!”张原恍然到:“在华山派的时候,山下有你一个吧?”
李绅喉结忍不住蠕动着吞了几口口水,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流年不利。
面对苏湄的时候,他是纯粹的恐惧,但是面对张原的时候,他就是完全的懵逼了。
什么情况,仙人居然找上门来了。
不是在泰山派好好的吗?怎么就跑到忆剑山庄来了。
“都...都下去吧。”李绅对管家和在场的婢女挥了挥手
管家和婢女们虽然不解,但还是顺从得退下了。
张原对这些都视若无睹,放下手里的茶不想再动了。
和老爷子的茶比,这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绅见过绝云真人,不知真人光临寒舍有什么是李某可以做的呢?”
“你这茶倒是一般。”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自张原口中说出。
李绅面色一黑,对外面喊道:“将阳羡茶取来,岂可怠慢贵客!”
“阳羡茶?是那个与碧螺春齐名的贡茶吗?”
“真人果然博闻,正是此茶。”然后拱手道:“下人有眼无珠,不知是上仙来此,上的居然是此等劣茶,李某定会好好管教一番。”
茶取来后,李绅亲自冲泡,也算是在张原秀了一手茶道功夫。
小兰儿在一边道:“这样倒来倒去会更好喝吗?”
李绅手里的茶壶差点没有拿住,本想说点什么,但是想到这孩子是仙人带来的,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真人,请!”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给小兰儿上了一杯。
茶入杯之时,茶香就蔓延开来,茶色淡黄,柔白好似玉露。
入口味甘,其香藏于味中,却不浓烈,有沁人心脾的感觉。
不由得点了点头,这茶不错。
见张原脸上表情变换,李绅心底也稍微舒了一口气。
这茶,他平日里根本就不舍得喝,所得就那么一点点,但是他也庆幸还有能拿得出手的茶叶。
张原道:“这茶不错,还有多少都包起来吧。”
李绅一愣就又听见张原道:“就不追究你太华山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李绅的手脚就再度僵硬了一会,但是又很麻利的将茶叶给包好。
张原随手收起,说道:“我也不兜圈子了,带我见一见贵夫人吧。”
这种话在李绅听来自然是十分失礼的,一个人上门来张口就说要见你老婆,就不说这是成化十年了。
可是他心底却早有准备了。
一个仙人专门上门找他问罪?
他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脸。
那忆剑山庄值得仙人跑一趟的也只有自己的妻子秦素衣了。
或者说,会来着忆剑山庄的,有几个是奔着自己来的。
别人,他可以拒绝。
但是仙人,却由不得他拒绝。
“请真人随我来。”
随后,李绅带着张原和小兰儿离开正厅,来到了秦素衣居住的小院子。
他刚要进入院子就发现自己突然不能动弹了。
张原笑道:“你就不用进去了。”
“小兰儿,你留在外面看着。”
“好的,师父。”小兰儿回答着,右手抓住李绅随便就举了起来,放在了院门外边。
然后坐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
走入院中,秦素衣正站在院子中庭看着他。
赤红的双眸流动着别样的神采。
“素衣,见过真人。”
秦素衣用的却是对长辈的礼节。
“苏湄倒也不愧无双之名,看来,也告诉你不少啊。”
起身,双手交于身前,秦素衣神情平淡,道:“师姐也没有预料到您会直接前来。”
“哈哈......”张原笑了笑,他向来随心所动,连他自己有时候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做什么。
而且,苏湄和他之间是有很大的信息差的。
他对苏湄是有着一定了解的,而苏湄却还没有亲眼见过他。
让智者头疼的从来都不是另一个智者,而是随心所欲,不管不顾的人。
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有可能,也就无从预测行动。
张原也是在力量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形成了这样的行为模式。
他也很清楚,在这个时间,崩坏三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可以威胁他的人。
华确实很强,但是‘死’了一次后,力量已经弱了很多。
而凯文......还飘着呢。
他完全不必有所顾及,按自己心意来就好了。
“那么,苏湄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吗?”
秦素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师父她......真的可能还活着吗?”
这其实也解答了张原的问题。
具体位置没有暴露的话,张原并不觉得苏湄可以找到阿符。
“可能?用不着可能,华确实还活着。”张原冷声道:“不过,你们当年倒也够狠啊,居然将华伤到那种地步。”
“华......”秦素衣眼中亮起了几分神采,喃喃道:“师父......当然不会就那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