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至冬宫门前,是第二天了。
对于和冰之女皇见面,荧似乎很重视,即使知道这个空间只是虚假的,也并不想摆烂将就。
这一次,荧就着一丝不苟的态度,女皇也并不示弱。
原本没有什么守卫的至冬宫,如今站了数个队列。
就像是在欢迎着贵客,但是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却又目不斜视,好像这里本来就是这样。
门前的守卫推开至冬宫的大门,三人进入后,张原看着荧绷着的脸笑道:“荧,又不是上刑场,不用紧张。”
荧的视线陡然锐利起来,一字一句道:“我、没、有、紧、张!”
“对呀,怎么会紧张呢,只是去见冰之女皇而已。”派蒙紧紧跟在荧身后,怎么都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扯了扯荧身后的衣带,派蒙小声在荧边上说道:“荧,你真的不紧张吗?”
荧转身看了一眼派蒙,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张原想笑,但是一边注视着他的眼睛让他只好板着脸。
至冬宫大门轰然关上,派蒙惊呼了一声,“该,该不会不让我们出去了吧?”
然后又拍了拍胸脯,道:“幸好荧的哥哥和冰之女皇是那种关系呢。”
张原眉头一皱,压近到派蒙的正面,“说不定,她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吉祥物哦,说不定能当应急食品呢。”
“唉?!”派蒙轻声道:“真,真的吗?”
张原还想捉弄一下派蒙,女皇却已经先出声了。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如果不是之前已经见过女皇了,他差点以为是另一个人。
“怎么还没见到我,就先编排起我来了?”
这个女皇,过分温柔。
不过张原的心也放松了一点,至少女皇没想着先给小姑子一点下马威。
女皇施施然从后庭走到前厅,没有一点女皇的样子。
身上穿着的衣服,是非常简单的居家服饰,如同一个邻家的姐姐,恍若清风拂面。
女皇上前就抓住了荧的手,“你来至冬后,一直想亲自见你一面,但是又怕你觉得突兀。”
“呃......我是来感谢你的,对我的照顾,其实......”
但是女皇直接就插嘴,荧这句话完全就没能说完,“对我有什么可说感谢的,你高兴就好。”
“说来,我还听说你红娘的名号呢,没想到居然促成那么多对新人,真是厉害呀!”
“你对这些还真是拿手呢,难道是有什么窍门吗?”
对于这个,荧也是很懵逼的。
明明她只是帮着送了几封信,跑了几次腿,说不定还和一些人谈了谈心?
哪里知道这样就成功了。
感情的事情,她相信女皇应该不会去插手,但是要问她到底是怎么成功的。
那她也说不出了所以然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
应该也就是这样了。
正欲说话,女皇就又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从头到尾,都是女皇在说话,荧有些无所适从的站在那里,这连嘴巴都张不开呀。
派蒙则是飞到了张原身边,身气道:“我不是吉祥物,更不是应急食品,给我记住啦!”
“可是,我觉得应急食品明明也不错的。”
“啊~气死我啦......”
张原眼前一亮,“是要给我取一个难听的绰号吗?”
派蒙顿时有一种被预判了的感觉,“对,我一定要给你取一个难听的绰号。”
“嗯嗯。”张原点头着头思考道:“快快快,我很想知道你会给我取什么外号哦。”
派蒙取外号,也是有个基本法的,并不是毫无来由就能取出来。
但是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派蒙海真没有想到,荧的哥哥会是这种讨厌的家伙。
明明取外号是一种惩罚的方式嘛,怎么这个人这么期待呀?
而且,她还才接触荧的哥哥不久,还不是太了解这个人。
君不见,派蒙也不是每次都能取出外号来的。
“哼,先让我好好想一想。”派蒙插着腰,气道:“先惩罚你没有外号,荧的哥哥!”
好像到现在为止,派蒙也没有叫过张原的名字,即使是空这个名字。
而是一直以‘荧的哥哥’来代称,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个外号呢?
在张原和派蒙在这里扯七扯八的时候,女皇和荧是完全没有将注意立放一点到边上。
两人的关系似乎飞快的升温,转头一看的时候,已经有说有笑了。
拉着手,就往后庭去。
张原和派蒙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明明说了些什么,都能听见,但是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那是完全摸不清楚。
荧脸上略僵硬的神情,此时已经完全消失。
女皇还介绍着那些种植在庭院中的绿植,在这方庭院上方是一块透明如同冰凌的倾泄透光材料。
并不是玻璃,而是冰。
在这么温暖的环境下,能毫无融化的痕迹,不必多想,自然是冰之女皇的手笔。
或者说,整个至冬宫,都是女皇的手笔。
虽然至冬严寒,但是依旧是有阳光的,在雪炉的影响下,此时的阳光也透这暖意。
如果是在雪炉范围外,即使是阳光也会带着刀割般的冰凉。
女皇指着一颗被精心照料的甜甜花,满怀笑意道:“这是你哥哥和我刚刚认识的时候,送给我的哦。”
“那家伙,真是没有一点情趣,连甜甜花都好意思用来送礼。”
“也就是在至冬了......”
说着又对荧夸奖道:“妹妹,你身上的这剑衣服真好看,还有你头上戴的花也是你哥哥送的吗?真漂亮啊。”
“不像对我。”女皇指着身上的衣服道:“你哥哥就会送我这种衣服,完全没有考虑道女孩子还是喜欢漂亮的嘛。”
“说了好几次,都送了些这种东西。”
“哦,对了,关于雪炉你应该不是太了解吧?那也是你哥哥制作的呢。”
“就因为有这个东西,至冬的人民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女皇埋怨道:“就是范围还是太小了些,部分民众只能住在边缘的地方......”
张原在一边听着,只觉得一股压力排山倒海般袭来。
但是看荧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