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柳青饭店。
老板娘热情迎接他们,说:“你提的允许客人加哨子的建议,赞成的人不少,我就想什么时候开始,你来了,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好不好?”“好,那就从我们这两碗开始,你就一碗要多收三角钱。”
“你是提建议第一人,不能收。”
“一定要收,收了就会越来越兴旺。”
“好,就冲你这句吉言,我这就开始了。”
两人吃着,邢毅就指杨林翔看后院的架子。 杨林翔问:“那是要干什么?”
邢毅说:“打井取水,这下面有地下水。”
“她自家搞的?”
“打井这件事,也是我的提议,我都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这还是你来搞的?”
“哪里呀,你都看见了,这是另外一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抢了你的生意?”
“也可以这样说。你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吗?”
“猫利?”
“行话,就是躲在背底下搞名堂。”
“搞什么名堂?”
“我造的预算,无论如何再怎么打紧,少不了三万。可是这一伙人来给她家说,只要一万五,这点钱一半都不到,材料费都不够,那人工工资,水电消耗,还有要交税,哪里来的钱?而且话才说住口,材料就进场,稀里哗啦就动工,种种行为,让人想不明白。”
老板娘走过来了,问:“味道怎么样?”
邢毅说:“满意极了。”
“老板娘看着外面的车:“这是要去哪里?”
“我朋友送我去水电厂上班。”
“你到水电厂去啦?”
“是的,我去那里了。”
“那里好啊,工资高,待遇也不低,好单位呀。”
“老板娘对那里熟悉?”
“我有个堂兄弟就在那里面上班,他叫文启义,你去就会见到他的,他和我说过,过一段时间有基金要发行,利息很高,要我到时候帮她买一点。”
邢毅心里说,那电力基金只对内部职工发行,实名制,你堂兄弟这样说是他还不知道具体规定,到时候看吧,怕是盲目乐观呢。 吃好了,付过了钱,两人开车出了城,直奔水电厂。 半路上邢毅对杨林祥说:“今天你回城后帮我做件事。”
杨林翔道:“可以。”
“你到建国路四眼井附近,去见一位姓顾的阿姨,柳青饭店打井那帮人,是她介绍过来的,我帮她写过诉状,法院认为是最符合要求的范本,她家的老房子纠纷案得以顺利进行。我不是要她感谢我,我是要你从另外一个陌生人的角度去找她。就说你们家想也要打井,因为在柳青饭店吃东西找老板娘打听了,知道是你这个热心人介绍来的,所以请你帮忙联系一下。”
杨林翔说:“可是我家乡那一片水源丰富,不需要打井呀。”
邢毅说:“我只要你提出来,并不一定要真正去打,目的就一个,让他们拿出预算,交给你就算完事,到时候就说对不起了,预算过高,所以另外找人了。”
“多少为太高?”
“估计他会搞一个三万五左右的预算。”
“相差这么大?”
“相差不大,我也不会这样做了。”
“他要是搞出来的预算很低呢?”
“真万一搞得很低,那就算我是我多疑,那也不会让你背锅的,损失由我来付。”
“你怎么负?”
“没什么,我陪他全款就是。”
“事情没做,却要赔款,这从哪里说起?”
邢毅道:“这件事我为什么不放过,事不大,但心里很不舒服,就像吃了一只苍蝇。”
杨林翔“嗯”了一声,他知道邢毅是个有本事的人,被人家撬了墙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抓紧时间去办。”
上了一周的班,接了岳辛两个电话,都是同一内容。 邢毅知道了岳辛女朋友的名字,叫刘玉莲。两人都是地区师专的校友,他毕业那年她入校,两人在校期间相识。当时就约定的,等她毕业回来再一起工作。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毕业后分到另一个乡,没能在一起。 约定产生了变化,但感情依旧,两人每周见一次,平时一有机会就电话联系。 打电话的时候,他在这边,她在那头,问及身体,刘玉莲在电话里哽咽,岳辛浑身就一阵阵寒噤。 岳辛说他真的忍受不了,就提出来了,要刘玉莲再熬两个月,刘玉莲转正定级,两人就领证结婚。 可是刘玉莲说:“领证后又不能天天在一起,有什么用?”
岳辛说他也在想,七天才能见一次面,这样的时光什么时候到头? 得想办法调在一起。 我们两边一起提要求,来个双保险,万一他这头调不动,那头把她调到这边学校来,也是可以的。 商量以后,两人分别给区里和学校递交了请调报告,两边领导要是都重视的话,调动就会加快。 报告交上去,一等就是三个月,不见任何回复。 爱情的力量鼓起了他的勇气,去找校长。 校长其实很好说话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告诉他在校内安排岗位调整,可以商量,问题不大,这跨校调动,他就没权利了。 校长带他去找乡教办主任,教办主任又推荐他去找县教育局。 局里面接待他的是廖股长。 听完他的要求,廖股长松了口,说你们想调在一起,这个要求并不为过,但不能急,要慢慢来,等学期结束,看看有没有调整意向,到时候联系。 他主动联系了几次,约廖股长吃饭,去他家拜访。 有一次去见廖股长,在茶几上看见一本画册《奇石铭品》。 画册里面有上百幅奇石图片,其中有一幅让他感到惊奇。 岳辛告诉邢毅,应该就是他去小小村看到的那块石头。 邢毅说:“你看错了,那块石头没有参评,没有获奖,谁会给它拍照啊。”
“我看的很准,绝对就是那一块。”
“这就奇怪啰。”
那块石头卖给姓石的,难道是他拿去拍照,这极有可能,因为石头的价值就摆在那里。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这样给廖股长说了。而且我看见廖股长眼里闪动着光芒,我就问他是不是对奇石收藏有兴趣。”
“他怎么说?”
“他是话中有话呀,说他才没心思玩这些东西呢,是因为要找人办事,人家别的不要,什么烟呀,酒啦,都免谈,偏偏就喜欢这一口。”
“他也要找人办事?”
“可不是么?但我有我的打算,并没有马上告诉他我有石头,我要留点余地,说我回去找我的朋友问一下。”
“你应该告诉他,没问题。”
“他比我还急,没等两天就又给我打电话,问我找了朋友没有。我说找了,石头也有了,这就给你送来,不过,我求你帮忙办的事,要费你的心了。他格顿都不打一个,说你把石头带来,我就给你办。”
“好啊,这么爽快,那你就抓紧过来呀,我给你找。”
“我过来干啥呀,舍近求远不是?我不是有一块放在舅舅家吗?马上送去就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