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十日,在航空服务部订了机票,按原定计划到达机场,准备乘飞机回锦阳。石之源开车送过来,还要等着他们上飞机。
邢毅不干:“还要耗费你的宝贵时间,那就是我的不仗义了,你这些天累积了一大堆事情,赶快回去处理。”石之源说:“没事,公司的事有人处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玩石头,已经成了我事业的一部分,你记住了,回去后再遇到好的石头,第一时间就要给我的电话。”
“没问题,一定。”
石之源调转车头,还要伸出手来,挥动:“一路平安!”
邢毅大声提醒:“注意安全。”
时间过去半小时,还没有安排进入候机厅,邢毅站起来,想去问询台打听一下。 却见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举起扩音器,告诉大家:因目的地锦阳地区有浓雾,本次航班延期,时间待定。 邢毅进一步打听,得到的准确消息,今晚旅客可以暂时住在机场旅馆,明天一早来听通知。 原计划是今天下午乘机,傍晚八点飞到锦阳,买当晚的火车票,明日上午能到锦喜,乘上中午一点的大巴车,下午三点就可以到锦绣家里,休息一阵,梳洗换装,出席晚上六点的酒宴。 现在因为大雾航班开不了,今晚就到不了锦阳,明天也不知什么情况,计划被打乱了。 倪淑贞着急起来,说:“是不是先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锦阳有大雾的事。”
邢毅说:“请柬肯定早就发出,饭店已备好食材,进入加工制作阶段。家里得到消息,一定跟着着急,一定也想不出应对办法。”
“那怎么办?”
“办法还得我们自己想。”
一帮人都还呆在大厅,焦急地东张西望,有路过的工作人员,就拥堵住,问三问四,回答不满意,声音就异常尖利刺耳,发泄内心的烦躁。 但根本不起作用。 邢毅则盯住航班时刻表,再看各地航空路线,脑子里开始高速转动。 他看到了到邻省省会机场是正常起降的,一小时后有航班飞去那里,下午五点降落,赶上今夜有去锦阳的火车,明天清晨能够到达锦阳,中午两点前能够赶到锦喜,可以打电话给杨林翔,请他来接一下,加快速度,下午五点前赶到,就来得及。 把想法与倪淑贞说了,倪淑贞立即表示可以试一试。 他们到窗口将机票改签,却被告知那一趟航班机票售罄,他们只能退票。 倪淑贞急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邢毅安抚她:“先别急,我再想想。”
他让倪淑贞守着行李,一个人到外面地摊上,买了一个纸箱,拆开来取了最大一块纸壳,到打印店给人家买了广告画原料,在纸壳上写:求购某某某次航班票。 他高高举起在大厅里来回走了两趟。 倪淑贞不解,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邢毅朝那头努嘴:“来了。”
一个戴棒球帽的人从他身边走过,用肘部别他一下,小声问:“你要买票?”
邢毅点头。 他道:“真有急事?”
邢毅说:“急得很呢。”
“跟我走。”
他把纸壳折叠,压在行李下,低声吩咐倪淑贞不要动。即随着那人一前一后,走到大厅角上,进了洗手间。 那人逐一推开每一道门,确定没有人了,回头对他说:“你要买机票,这样张扬不好,机场公安要查的。”
邢毅说:“窗口没票了,因有急事忙赶过去,出此下策。”
那人道:“我这里有两张,我因为有急事,登不了机了,见你着急,就问你一下。”
“我就需要两张。”
“给你,但需要手续费。”
“多少?”
“一张五十元。”
“假不假?”
“换不了登机牌,是我的问题,上不了飞机,是你的事。”
“成交。”
机票拿到手,那人端正一下帽子,洗了手,甩着水滴出去了。 邢毅刚走到门边,被两个人迎面拦住了。 他们朝他上下看,问:“刚才举牌子在场内转圈的是不是你?”
“啊咹?大概……你们看错了吧。”
主他动退回洗手间去。
几分钟后,与那两位说笑着走出来。 倪淑贞起身迎着他,他却不认识似的,从她身边走过,到问事处与他们扬手告别。 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递了一瓶给倪淑贞,弯腰把纸壳拿起来撕成小块,扔进垃圾桶里。 倪淑贞问:“那两个人和你一起走出来,你们还说着话,是怎么回事。”“刚才举牌子的行为有点过,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他们对你干了什么?”
盯住他腰部看,那里藏着大笔钱呢。 邢毅神秘地笑笑说:“还能怎样?我有保护神呢。”
双手上下抚摸着自己的腰。
接着变戏法似的,手里突然亮出两张机票。 倪淑贞接过来看,吃惊道:“那两个人给你的?”他微笑:“是另外一个。”
“这么巧?就在那卫生间里面碰到的?”
“是呀,他看见我举牌了,说他们临时有事,登不了机,把票退给我了。”
邢毅弯腰拿行李,说:“走,我们去换领登机牌。”
一个小时后,两人顺利登机,空中飞行一个半小时,下午四点三十分钟,降落在邻省省会,走出机场,搭乘出租车去火车站。 在问讯处一打听,今晚没有去锦阳的火车,最早一班车要到明日早晨七点,火车上至少需要八个小时,到达锦阳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锦阳到锦喜还有三个多小时车程,这样无论如何就赶不上婚宴了。 怎么办? 邢毅内心也是极度紧张,甚至说是有点慌乱,但他表面尽量镇静,安慰道:“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
在候车室转了一圈,看清楚这是个客货两用综合枢纽车站,除了客运,货运列车也在这里编组。 看见一个穿铁路服装的经过,主动上去询问厕所位置,塞给他一包好烟,进一步打听。 获知将有一趟运煤货车,晚上十一点发车,目的地正是锦阳,火车一路直达,明日凌晨到达锦阳,这就可以把时间抢回来。 邢毅经过几番几复,找到一个信号员,述说了难处,求他帮忙,给了他三百块钱。 信号员让他们等着,一个人进了调度室。 倪淑贞说:“他还会回来吗?”
邢毅说:“会的。他要不回来,下次就没人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