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杭州。
傅辰逸的父亲是杭州当地的生意人,卖卖胭脂水粉,算不上多富有,但家境还算不错,至少吃穿不愁。
李雪花是镇江人,跟着朋友去到了杭州讨生活。她看起来端庄贤淑,也读过书,有那么一点文化,于是被凤蝶楼招了进去,每天教女顾客怎么打扮、适合哪种胭脂水粉。
她业绩不错,每个月能拿到不少奖金,也算是慢慢在杭州站稳了脚跟。
而这凤蝶楼,便是傅家开的门店之一。
某一日,傅辰逸这个傅少爷去凤蝶楼视察,便遇到了李雪花,颇有些一见钟情的味道。
后面,他就本着视察的借口,经常去往凤蝶楼。名义上是指导工作,实际上却是调戏李雪花。
这天,傅辰逸朝李雪花走了过去,折扇抬起她的下巴,故作痞气地闻了一口:“雪花,你身上这是什么香啊?”
“少东家也是在这脂粉香里泡大的,怎么这都闻不出来?这是胭脂啊。”李雪花道。
“哦?胭脂?”傅辰逸的尾音上扬,“可是,为什么我闻到别的胭脂没感觉,闻到你身上的胭脂,却就迈不动腿了呢……”
“少东家你……”李雪花跺了脚,一脸通红地跑开了。
“别跑啊!”傅辰逸打开折扇笑,“看来,你身上的胭脂香,确与别处不同啊。”
其后,傅辰逸每天一枝玫瑰,雷打不动地给李雪花送去。
可惜,郎有意,妾无情。
李雪花却告诉傅辰逸,她有一个青梅竹马。她的竹马正在家乡等她回去。她说等她赚够了钱,就回家,然后等他娶她。
傅辰逸惊讶:“你这竹马叫什么名字?”
李雪花便说:“景温。他叫景温。”
“他若真心想娶你,应该是他来城市打拼。为什么是你来?”傅辰逸皱眉,“雪花,哪有女人赚钱给男人花的道理?他是不是那种贪图安逸的人?他不值得你托付啊!”
“你别这么说!”听见傅辰逸说了景温的坏话,李雪花当即动了气,“他也没办法,他身体不好。如果因为这样我就抛弃他,那我才不是个好人。而且,他也没有不上进。他头脑聪明,读书厉害。我愿意出钱供他上学念书。等他学成,他就当个老师。我就可以辞去这里的工作,在家好好照顾他。”
说完这话,李雪花便走了。
傅辰逸见她生气,觉得这还了得,便买了无数礼物去讨她欢心。偏生佳人一点都不领情。
这一下,见讨好李雪花无果,傅辰逸便琢磨着去见她爹娘试试。
——毕竟,讨好丈母娘,才是拿下姑娘的第一步。
于是,傅辰逸便带了一堆上等的药材、补品,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镇江去了。
这一次去镇江,傅辰逸主要目的是讨好丈母娘。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去看看这景温是什么样的人。
到了镇江之后,傅辰逸先去李家做了拜访。
李家家境贫困,见傅辰逸这么有钱,自然十分开心。何况,这傅辰逸不仅有钱,看起来是真的会对李雪花好。他这一趟,便把李家夫妇哄得十分开心,他们做梦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傅辰逸拜访完李雪花的父母之后,就偷偷去了景温家里观察。
这一观察,他便发现,这景温哪里有半点身体不好的样子?他身体没有不好,反而是太好。
他穷得叮当响,却没有找工作。他拿着李雪花给他的钱去上学读书。这书他是念了,不过,这花酒他也喝了。
李雪花在杭州受苦受难,为了多卖点胭脂,受了顾客多少委屈。可是她没有半点怨言。
她怎么会想到,她在杭州辛辛苦苦,她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却在家乡流连烟花之地。八壹中文網
朝歌暮酒,日日醉卧美人窝。便是景温的生活写照。
看见景温如此糜烂的生活,傅辰逸拂袖而去。
他心里愤恨不已。李雪花喜欢景温,他虽妒忌,却没有心生怨恨。但如今,他看着景温拿着李雪花的辛苦钱喝花酒、与别的姑娘温存、还给别的姑娘买各种礼物,他着实便是怒了。
傅辰逸打算,回到杭州之后,就把景温的真面目告诉李雪花。
可是李雪花沉迷爱情,沉迷她自幼在家乡和景温相依为命的日子,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傅辰逸见状,虽扼腕叹息,但也感动李雪花的忠贞不二、反而更喜欢她了。
傅辰逸琢磨着,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李雪花自幼和景温一起长大,又那么喜欢景温,自然相信景温、而不会相信自己,也便想着,改日带李雪花去镇江看看,她也就看清景温的真面目了。
傅辰逸没想到,他还没有带李雪花回镇江,景温听说了他追李雪花的事情,倒是先摆了他一道。
这个时候,先有李雪花的父母听说她要嫁给一穷二白的景温,千里迢迢杀到了杭州去。他们苦口婆心地说服李雪花嫁给傅辰逸,让她千万不要嫁给景温。
“你们不就是看上傅辰逸的钱了吗?可是,除了他有钱,他哪里比景温好?”
这是李雪花对父母说的话。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子,总是一昧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父母劝了很久,没用,最后竟以死相逼,说若是李雪花不嫁给傅辰逸,他们就死在她面前。
李雪花不得不同意。但她找到了傅辰逸,也把收到的玫瑰全部砸到了他的头上,冷笑道:“你就是用强权逼我父母同意的吧?!你有什么?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你以为你就能买到一切吗!我告诉你,你买的到的人,你买不到我的心!”
原本,如果事情到了这里,还不至于到那无可挽回的地步。
但,景温这个时候也来到了杭州。
他还给李雪花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傅辰逸想强取豪夺,买通了杀手去景家,把景温的父母都杀掉了。景温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傅辰逸的声音已经有一丝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