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安说到说到,一个小时后,已经把车开到公孙巷口了。
她把车停在了巷口,带着相机和那张照片就朝灵骨斋而去了。
开门的是木寻安。木寻安跟她打了个招呼。“我是木寻安,跟你通电话的。寂修大人在后院等你。”
“多谢。”王安安也没多说客套的话,看上去确实十分着急。她立刻往后院的方向跑去了。
寂修已经坐在了院子里。他的面前有一方水池,水很干净,看上去就像是可以下去游泳似的。不过王安安自然不知道印雪这半个鲛人住在水池里的事,也不知道今天是因为她在学校上学,所以不在这里。
寂修摆上了两杯清茶,静静地坐着。
也不知为何,看着他,王安安焦躁的内心似乎就慢慢平复下来。
她上前,把手中的相机和照片给寂修,道:“我有个远房表哥,叫陶健。他突然昏迷了,有生命体征,但是几乎没有心跳。医生也不知道怎么。我在他昏倒的暗室发现了这个相机和你的相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寂修说着,看向她,“底片有带吗?”
“有。”王安安把底片递给寂修。
寂修注视底片良久,说:“他的部分魂魄,被锁在了这个底片上。你看,底片上的人是谁?”
王安安听罢,便重新接回这个底片。她把底片拿起来,对准阳光的方向,这便隐隐看到——这上面的人是个女子,而且这个女子她再熟悉不过。
因为,底片上的人便是她。
王安安诧异。“我……对了,我昨天还和他见了面。他给我拍了照。这……为什么这底片上是的人是我,洗出来的照片却成了你?”
寂修起了身。“我先跟你去医院,先把陶健带回灵骨斋再说。”
“好。”王安安说着,便随寂修往外走去。
两人来到公孙巷口,寂修坐上了副驾驶,王安安驾车往同仁医院开去。
一路上,王安安谨慎地踩着油门,侧头看了寂修一眼,然后说道:“寂修,我这次来,除了表哥的事,还有事情要告诉你。便是这些日子,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我把我手上的事情,以及王家家业继承的事情,都做好了安排。我已没有什么牵挂,我愿意加入灵骨斋,这个诚意够不够?”
寂修听了这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只道:“待此事了结,你可以再做决定。”
“你的意思是……让我试着处理一下这次的事,然后看情况吗?这是考验吗?”王安安问。
寂修不置可否,他看向前方,只道:“测试,不止这一个。”
“好。我会做好准备。”王安安直视前方,嘴角已经扬起了一个笑意。
高铭声回灵骨斋的时候,正撞见木寻安站在灵骨斋门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高铭声也是刚去了趟学校,帮人完善一个物理实验,此刻刚回来。他见木寻安这副模样,不免诧异。“寻安,你在这儿干嘛?”
木寻安听了,便问高铭声:“你知道白姐姐去哪儿了吗?”
“啊,知道,我正好和她一起出得门,岑玉梅约她出去玩了。”高铭声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总觉得寂修大人在背着我们做什么。不过寂修大人说我想多了。”木寻安眨了一下眼,“你知道王安安是谁吗?她带着寂修大人走了。她有些着急,应该是碰上什么神秘物品了。可是……寂修大人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的?他们俩说话,为什么要背着我?”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了。寂修办事,我们放心就是了。”高铭声不在意地笑笑,揉了揉木寻安的头,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剑术高,智商高,但生活里你怎么这么木。”木寻安不满意地回嘴,“我只是担心。你说,这王安安也是个美人,她不会和寂修大人有什么吧?”
高铭声这一下是真她逗笑了。他再揉了揉木寻安的头,“那人是谁啊?是寂修啊。他两千年都孑然一身,把全身心都交给了这灵骨斋。他禁欲系第一人。他怎么会跟王安安有什么。我说你们这些女人啊就是想太多爱吃……”
说到这里,高铭声看见木寻安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便愣是噤了声、不敢再多说。
木寻安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坐下来。高铭声暗道不妙,忙上前哄。“我说错话了。我承认错误。”
——认识木寻安前,他的确有爱看美人的习惯。但遇见她之后,他不是都改过来了嘛。啧,可惜啊,人一旦有了前科,就保不齐常会被木寻安抓住这根小辫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木寻安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此刻也顾不上抓住高铭声的前科跟他置气,只是在思索。“我多想了也罢。我就是怕白姐姐多想。不过,我是真想不出他们这般的理由。这王安安到底是谁?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王国华的女儿。白折和寂修找荼蘼萨卡的时候,接触到了王家人,应该是那个时候开始,王安安认识了寂修和白折。”高铭声道,“王安安这个人,在上海滩的社交圈也挺有名的。她是富家女,交际花,但又不是那种光凭美色的交际花,她是真有本事。但是也不光是在名流圈里混,她交友范围很广,黑白通吃。”
高铭声想了想,又道:“说起来,前些日子我有个朋友还提起过她。说他去了一个派对,见到了传说中的王安安。当时两个帮派里面排的上号的人物,在和她一桌打麻将。那两个帮派的人,平时见了可是一言不合就要互相砍刀子的。可是看在王安安的面上,他们竟能一起打麻将,可见,她是有些特别的。”
“铭声,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很紧张。”木寻安道。
“你紧张什么啊?我……哎,我刚只是如实说,不是夸赞她的意思啊。她不是我喜欢的款,我心里只有你的啊寻安——”
“停!”木寻安止住他的话头,然后无比严肃地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铭声,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