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苓一直觉得莫渊很奇怪。
他明明年纪不大，却在很多方面都很可靠且缜密，像是一个老手。
但是同时他的说话方式和喜欢的东西又特别幼稚，幼稚到自己以前在他家玩的时候还要陪着他一起羞耻地大喊“变身”。
在终测的前一天晚上的深夜，他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说他大概已经捋清了头绪。
“是丛林之神的信徒，如果韩倾酒不是犯人，再联想到假元元的话，这就是我脑海里边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东西。”
“丛林之神，有这玩意儿？”
顾晓苓很疑惑，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尊神明，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他的信徒。
“有。”莫渊的语气很笃定，“但是确实没有什么人知道，这是一尊只在一些小岛上被供奉的神明，算是一个比较鸡肋的神明吧。”
“鸡肋？”
“对，因为他并不会回应信徒，只会敞开自己的赐福，让信徒随意吸收，也就没有自主培养过强力的信徒。
而且他所能赋予信徒的就只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变化。”
莫渊对着电话那边的顾晓苓侃侃而谈，“只要神能足够，他们可以变化成任何想要变化的样子，只是限制颇多，而且只有很高等级才能达到这种变化层次。
如果我的猜测成真的话，能变化得表面看不出破绽，却掩盖不了自身作为人类的气息，对方很可能是一个接近神明代行者的角色。”
“神明代行者？”顾晓苓点头，有些担心，“那要不要叫你小姨帮忙，毕竟我也只是个小小役器。”
“我早就说了。”
莫渊丝毫没有吃软饭的羞耻感，反而坦然说道，“在晚晚出现的时候，我就感觉这里要乱，所以早就找小姨了。”
“所以洛梓韵的回答......”
“她派了人来。”莫渊说道，“想来你也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谁？”
“白子易。”
听到名字的那一刹那，顾晓苓细细思考了一下，才想起谷衍似乎带了是个新人过来：“你们组的新人？”
“对。”莫渊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声张，我还有一个......可能比较恐怖的猜想想要证实一下。”
“好，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里，顾晓苓也知道事情不简单，神情也严肃起来。
“明天，你要去参加终测选拔是吧？”
“嗯。”
“很好。”莫渊轻笑了起来，似乎有种什么情绪压抑在下边，“我已经让杏仁猫猫给假元元放了消息了，说我明天会去维持秩序，而且晚晚也会去。
然后还让杏仁猫猫大肆编排我，说我是抓住了晚晚的把柄要挟她做我女朋友的，而且我只是一个使徒。
他们一定会动心，想要掌控我手中的那个把柄，借此掌控晚晚。
我已经做好一个局了，就等他们跳进来。
喷姐，你的话，就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学校，而且一定要让其他人强行和袭击者战斗，拖住他们在明面上的其他战斗力。
然后，保存实力，帮我盯着晚晚的位置。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听我信号，你直接偷袭。
假元元他们......一定回来找我的。
元元拯救被控制的抱元女帝，真是一个感人的剧情啊，但是好俗。”
“好，但是你没问题吧？”顾晓苓突然想到一个人，“但是谷衍也会去的，他们应该不敢出现吧？”
“放心，谷衍绝对会离开的，无论是什么形式。
至于其他的殿主院长之类的，说实话我都不太相信，感觉都是一群会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主。”
莫渊笑道，“还有，你别担心我，学校那边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算是小姨进来了......算了，小姨级别的话，我就认栽。
但是如果仅仅是神明代行者中比较弱的那个级别的话，我把他当狗杀。”
“你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
莫渊在挂断电话之前还忍不住调侃了顾晓苓一句，“即使没有你我也没问题哈哈。”
............
莫渊的话音刚刚落下，刚刚还在和苏小小对峙的顾晓苓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现在了“白子易”的身后。
她不再用软绵绵的丝带和花朵，而是手持着一只巨大的玉如意，目光之中带着极具暴力美学的凶狠，用尽全力直接对着那瘦弱的背影砸了下去。
“给我死！！！”
“白子易”没想顾晓苓会突然闪现到他的身后，直接用身体硬接了这一记攻击。
他直接被砸到了广场之上，一口黑色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吐出，落在地上，直接腐蚀了地板。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那一记玉如意给砸成了粉碎，一股浑厚的力量从玉如意之中进入了他的身体，肆意地在他的身体之中横行霸道，让他的整个身体变得有些瘫软，使不上力。
他的那张脸也开始糜烂，随后变成了一个落魄中年人的样子。
“嚯，这种变化，果然没猜错，丛林之神的信徒。”
莫渊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有些灰扑扑的脸，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莫渊嘲讽地说道，“我还知道你们的神明已经死去，只留下了一个还供奉在神殿之中的神柄。”
“你！”
“别生气啊，差不多该叫你那应该打败你的英雄元元出现了吧？”莫渊一脚踢中他的脑袋，随后狠狠地将他的脑袋踩在脚下，“不然，你可真的就要死了哦。”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年人看着依旧静静坐在树下的宁菀晚，使尽全身力气大吼道，“女帝大人，你千万别被这人给骗了，我们是元元大人的手下，是前来搭救你的！”
“真不要脸！”
莫渊直接一脚把中年人给踹飞，满脸厌恶地看着这个在最后一刻还试图恶心一下他的家伙，“先是换了韩倾酒的脸去袭击晚晚，现在又想假装元元获得晚晚的信任。
什么事都给你们做完了是吧？！”
“咳咳，我们没有袭击女帝大人，那是韩倾酒袭击的！”
中年人依旧死咬着不放，“我们是元元大人的属下，是来接......女帝大人的。”
“真是丑陋。”莫渊看向依旧恬静的宁菀晚，说道，“晚晚，你信吗？”
“我？”
宁菀晚的眼珠一直随着莫渊移动，听见莫渊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汪冰冷刺骨的潭水被春风拂过，温柔地泛起涟漪。
“我是恋爱脑啊，我只相信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