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值中午,冷晴正坐在离她的公司有些远的一个高档茶楼里接待一个十分重要的客户,对方是某公司的大股东之一,只要和对方谈妥,对冷晴所在的公司那绝对是一场极大的利益,可以增加公司的年收入约四个亿。
那天,冷晴正跟那个重要客户谈到合同的事宜,眼见着马上就要谈妥了,一个电话却让冷晴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那天,甚至都没有解释一下原因,冷晴就那样抛下了那个重要客户夺门而出,对于身后那个重要客户的呼喊声,冷晴置若罔闻。
那天,那个电话是蒙语的一个朋友打给冷晴的,对方只说了一句话:蒙语自杀了,就在她家别墅小区对面的岔路口那,跳楼自杀。
那天,冲出茶楼,冷晴可谓是马不停蹄地赶去茶楼的地下停车场开车,然后,在路上闯了几个红灯,险些撞倒n多路人地赶到了蒙语自杀的现场。
在路上,冷晴通过电话跟蒙语的那个朋友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蒙语的朋友也不知道蒙语是什么时候爬到楼顶去的,只是当她从楼下对面的街道经过时,无巧不巧地听见有路人在高呼“有人要跳楼了”,当她循声看过去,却赫然现那个人是蒙语!
蒙语的朋友原本想要赶过去问清楚生了什么事,好劝蒙语别做傻事的,可是一切都没有来得及。当事情生后,蒙语的朋友能想到的第一个联系人,就是蒙语总是念叨的冷晴。
那天,当冷晴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还没有到,路人围了一圈,拨开人群挤进去后,冷晴却傻眼了。
那天,冷晴就那样不远不近地站着,看着背对着她的蒙妈妈紧紧地抱着蒙语满身是血的身体,听着蒙妈妈那撕心裂肺的嚎啕,默默地流着泪。
蒙语死后,冷晴一直很自责很懊悔,原本冷晴觉得傻乎乎的蒙语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她应该成全蒙语的爱情,但是冷晴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好心,最后却害死了蒙语。
冷晴始终都想不明白,既然陈浩贤没有和蒙语在一起的打算,那一开始就不要接近蒙语啊!为什么要在得到蒙语又让她怀孕后抛弃她??难道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很有趣吗?
冷晴真的不在乎自己疼爱如亲妹妹的蒙语和自己的未婚夫有勾搭,甚至珠胎暗结,其实,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只要他们跟冷晴坦白,冷晴是会成全他们,让他们在一起,并衷心地祝福他们的,否则,冷晴一开始就不会视若未见,一直装作不知道他们的事。
可是,他们没有,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在得到冷晴疼爱如亲妹妹的蒙语,让蒙语怀孕后,不仅没有想过跟冷晴坦诚,还想法设法地隐瞒,甚至……最后以诱导的方式逼死了蒙语!!
那个男人,该是有多狠心,多歹毒啊!不说蒙语,就算是蒙语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一条小生命,更是他的孩子啊!!
到最后,他不仅玩弄了蒙语后弃蒙语如敝屣,更要蒙语亲手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何其歹毒,何其歹毒啊!!
车帘被人掀起,一股寒风吹进车厢里,但只短短的一瞬车帘便被迅放下。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清晰地传进蜷缩在车厢角落的冷晴耳中。
最后,那轻缓的脚步声在冷晴身边停驻,随后,炎子明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冷晴头顶响起:“怎么了?”很轻很轻的关心的声音。
耳听着炎子明的问话,冷晴没动更没有出声。现在的冷晴,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交谈,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回忆。
见冷晴不答话也不动,炎子明索性在冷晴身边蹲身坐下,伸手搭上冷晴的肩头,温声软语地问道:“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
冷晴依旧没有反应。
“冷晴,不管是什么事,你好歹给个反应啊!别让我担心好吗?”对于冷晴的沉默,炎子明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虽然平常冷晴的话也不是很多,但好歹炎子明说十句冷晴能回他个三四句,可现在,冷晴却连吭一声都不愿意了,这让炎子明如何能习惯啊!
蓦地,炎子明注意到了冷晴那抓着轻氅骨节已经泛白的双手,因长时间用力,冷晴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根根清晰分明。
默了一默,而后,只见炎子明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握住冷晴那骨节泛白的右手,轻言轻语地说着:“冷晴,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语气都快近乎哀求了。
冷晴依旧不肯开口,炎子明便只得一直不停地问着说着劝着,一时间,到显得气氛有些僵硬了。
马车外,牧文虽是在专心驾驶着马车,却也一直留心着车厢内的情况。
听着身后车厢内炎子明的声音几乎是不间断地响起,可却始终没有听见冷晴的声音,牧文不禁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然后一挥马鞭,马车的度又快了几分。
日头渐高,直至正午时分,炎子明才从马车车厢里出来。一出车厢,炎子明就一声不吭地坐到牧文身侧,垂着脸,盯着腿边的车辕一个劲儿地猛看,那表情阴郁得着实有些吓人。
若是炎子明的另一个心腹手下王泉此刻在这,定会这般笑着调侃炎子明——爷,您就是再一个劲儿地猛瞧也没法把这车辕瞧出个洞来!所以您还是省些气力吧!要不您瞧我也成,我瘦啊,没有多少肉,容易瞧出洞来。
只可惜,此刻,坐在炎子明身边的是牧文,偏生牧文性子沉闷,还容易较真,所以,悲剧往往就是这样生的……
看见自家主子脸色阴郁,你不说些玩笑话开导开导调解下气氛就算了,你避开总行吧!至少安静地驾驶你的马车别出声吧!
偏生这牧文也不知避开,偏偏就要老实巴交地凑到炎子明面前这般问炎子明:“爷,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用的还是十分认真的语气,十分认真的表情。
也不能怪牧文如此问,因为牧文着实想不明白,不就是冷晴一直没开口说话吗?他家主子用得着摆出这样一副讨债没讨到的脸色吗?他跟王泉说话的时候,王泉有时也是不搭理他的啊!他却从没像主子这般过。
可是,炎子明并不知牧文所想,只见炎子明听见牧文这样问,再瞥了眼牧文那非常认真的表情后,炎子明的脸色更加阴郁了。
怎么了?他怎么了难道牧文会不知道?他就不信牧文内力这么好会听不见他之前在车厢里说的那些话!!所以,牧文这是明知故问啊!摆明了要他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再讲一遍啊!牧文是要他这个做主子的下不来台啊!简而言之,牧文这家伙是欠收拾了啊!!
遂,只见炎子明忽地右手握拳,猛地朝牧文一挥,下一刻,只听得牧文一声哀嚎,牧文的左眼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炎子明一拳头。
不知是不是该庆幸,炎子明这一拳纯粹是靠着手臂的力道挥出的,并没有含着内力,不然,只怕此刻牧文人已经如棉絮般飞出去了,哪还能这般“安稳”地坐在车辕上?
当炎子明收回拳头,看着牧文那已然变成熊猫眼的左眼时,炎子明忽觉得自己却是有些过分了。炎子明静下心想想,其实牧文问的那句话并不是嘲笑他,以牧文的性格也不会说嘲笑他人的话,但是他却硬生生将牧文关心的话听成了嘲笑的话。
炎子明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俗话说的“关心则乱”难道就是他如今这样的??炎子明有些茫然了。
虽然知道刚刚是自己过分了,可要炎子明一个做惯了高高在上的主子的人腆着脸跟一个下属道歉,哪怕那个下属是跟随了自己近二十年的牧文,炎子明仍然办不到。况且,依照炎子明的身份,也不容许他跟一个身份低微的下属道歉!
话又说回来,刚刚炎子明挥出的那一拳,对于常年生活在刀尖上,对危险有着敏锐察觉力的牧文而言,要避开其实并非难事,只不过牧文始终牢记着他下属的身份,作为主子的炎子明要揍他,就算可以避开他也是不会避开的。
换而言之,如果有一天炎子明要牧文死,牧文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对于如此忠心的下属,炎子明觉得他若不说些什么似乎也过意不去。
如此想着,炎子明只能半解释半掩饰地说了一句:“爷刚刚心情不大好。”
没有接话,牧文依旧面无表情地驾驶他的马车。
听见炎子明如此说,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头的牧文原本还有些糊涂,有些愤然的心情立马就恢复平静了,因为作为一个主子,能这样跟下属“解释”,这足以证明他牧文在炎子明心中还是有一丝份量的。于牧文而言,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只是,一想到刚刚炎子明莫名挥向自己的拳头,牧文才平静下的心情又随即有了一丝新的不平静,但牧文自己也弄不明自己究竟在担忧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