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为着面子死扛只愿意在民间找大夫,这一拖再拖,后面找来的大夫看了忍不住直摇头,说没法治了。
武王因着候二那个一表三千里的亲戚犯下的这个事,闹心不已,加上库房被烧,让他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去庙里烧几柱香。
京城里的大夫给成王叫了个遍,武王还上外面给成王寻找名医,这一来二去,成王废了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同时传出去的还有成王是被武王外家亲戚给废了。
这一下众说纷纭,纷纷猜测这会不会和武王有干系,更有甚者猜测武王废了成王,然后成王让人烧了武王府。
“笑死。”沈霖听了笑得直打跌,这想象力可以,直接编了这么一出兄弟手足相残的戏码。
成王本就不成器,他外祖家对他并未抱太大希望,如今成王废了,加上新进了一批官员,让他认清了形势——不能再与皇帝作对了。
赵渝在棋盘上落下白子,把黑子逼的退无可退,赵墨直接扔了棋子不下了。
整个皇城的关系如千年古树,盘根错节,想要一次性将那些吸附在树根上的毒瘤拔干净是不可能的事,只有一点一点,慢慢的找出来,切干净。
武王贪婪但尚有点脑子,成王则不然,被美色掏空的不光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脑子。
在得知自己不能人道后,成王对武王的态度就变了,不管候二是不是受人指使,在他看来和武王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赵渝问:“找到和之前画像上相似的人了么?”
赵墨说:“找到了一个有几分相像的,再让寒暮给他照着画像易容下,就一模一样了。”
武王和成王嫌隙已生,那就再给他添把火。
赵渝把白子一颗一颗收回棋盒,他说:“交给你两个事,一个让那个人想办法和成王碰个面,再一个让成王知道院首有能力医治好他。”
沈霖:?
干嘛,难不成还要给他治病啊?
赵墨瞬间领会了赵渝的意思,笑了起来:“好的好的,还是皇兄会啊。”
沈霖:??
不是,您二位到底在说什么?
赵渝看见了沈霖一脸茫然,心下有些好笑。
赵渝又说:“成王这般,也不好让他后宅寂寞,毕竟养了那么多人。”
赵墨被呛了下,明白了赵渝的意思,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一下,说:“这样成王会不会气死?”
沈霖仔细想了想皇帝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想给成王来一出绿帽记?
可这不是霍霍人家女子嘛,被成王抓到了,那不得直接打死……
沈霖到底没敢劝说皇帝改变主意,瘪着嘴气自己不敢直说。
赵墨走后,赵渝问沈霖:“怎么突然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沈霖看了眼皇帝,心里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赵渝说:“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
得了皇帝这话,沈霖才开口说:“皇上,气死成王的法子有很多,也不一定要这种吧……到时候他真的会杀人的……”
“为这事不高兴?”赵渝放下折子,说:“赵墨有分寸,自会保证那些人的性命。”
皇帝自身因着母妃被陷害吃够了苦头,赵墨在做这事的时候自然会把握好分寸,省的让皇帝多想。
沈霖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有了皇帝的话,他也就放下心来。
赵渝打趣道:“看不出来,小沈公子还是副慈悲心肠。”
沈霖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小声说:“也不是,就是觉得坏人可以随便整,就不要牵连无辜。”
看了眼皇帝,发现他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沈霖大着胆子问:“皇上你真的要给成王治病?”
赵渝笑的高深莫测:“治是一定要治的。而且还要治的好。”
沈霖追问:“为什么?”
赵渝笑着摇摇头,任凭沈霖怎么问,他都不开口了。
有些事情,还是留点悬念才有趣。
况且看沈霖好奇的抓耳挠心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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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成王愿意找太医院,就得先让淑太妃出面说服成王。
淑太妃并不清楚太医院里哪个太医擅长此道,为着成王那自欺欺人的那一点面子,她也没好去太医院问。
还是她身边的宫人在去太医院取药的时候,听院首和别的太医说话。
“老朽是学过一些,可没办法,架不住人成王不愿意太医院插手啊。”院首摊了摊手做无奈状。
宫人转身回去将院首的话跟淑太妃说了,淑太妃听了二话不说就要带人去找院首。
淑太妃的奶嬷嬷连忙拉住她,劝说道:“娘娘,这个事依老奴看,还是先和成王说清楚的好,毕竟成王经不得刺激了。”
淑太妃觉得奶嬷嬷说的有道理,她招来人给自己梳头装扮,准备出宫去成王府。
此时的成王府已经闹翻了天。
成王喜欢的一个妾室白日里在自己的房内与侍卫私通,被成王撞了个正着。
这个妾室擅长弹琴,成王心中抑郁,在小厮的建议下来找这妾室,哪成想屋里伺候的人都在外面,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一样跪了一地。
见到这副场景,成王眉头一跳,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脚踹开房门,里面的颠鸾倒凤的声音骤然停止。
成王只觉得气血上涌,他怒吼道:“大白天的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你当本王是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