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终使得成王外祖辞官,成王暂停一切职务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
成王上朝素来不勤,出了这事也不以为然,一觉睡到第二日晌午,要出门的时候门外已经被官兵围住。
左丞相亲自带着皇帝圣旨来到成王府,宣读完后皮笑肉不笑的对成王说:“这些日子还请成王好好在家清净清净,只可惜有圣旨在前,成王无法送你外祖出城了。”
“你什么意思?!”成王一把要挥开拦在门口的官兵上前去抓左丞相,奈何那些官兵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大胆!”成王气急败坏的看着左丞相走远:“你这个老东西你给本王说清楚怎么回事!你给本王站住!”
听着身后成王的叫喊声,左丞相露出一抹冷笑。
成王这种由里到外烂透了的人,他根本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冯清梦看着成王被官兵挡回府里,心里只觉得痛快,但这还不够,成王的日子还是过的太好了。
成王感受到一股带着恨意的目光,他看向冯清梦的方向,两个人四目相对,冯清梦露出一个高傲又狠辣的笑后转身离去。
“是她!”脑海里回想起那当心一脚,成王拔腿想追却无法踏出成王府半步。
成王如困兽一般原地打转,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日益暴躁的脾气让他压根没法冷静下来。
牡丹失踪,成王府走水,这些肯定定是和这个贱人有关系!
“来人,拿着本王的腰牌进宫一趟!”
成王扯下自己的腰牌扔给小厮,他出不去,那就让别人去!
门口的侍卫拦住说:“成王殿下见谅,陛下有旨,成王府的人一律不得外出,生活所需物资会采买好了送到王府上。”
“你们!”成王气的心口一痛、眼前一黑,跌趔了一下,管家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成王往府里走,张嘴要叫人去叫季和过来,又想起了季和被成王安排在城郊别院里了。
只能去叫住在王府里的大夫来。
消息很快传到宫里,娴太妃皱了皱眉说:“这事不能传到淑太妃宫里,不然她定要来找哀家。”
在这皇宫里,消息如何传、传到哪儿,还是得看皇帝的意思。
娴太妃还没来得及找人拦截消息,这消息就传到了淑太妃宫里。
淑太妃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还没想好要如何把武王拉下水,自己的父亲就辞了官,儿子也被关在王府里出不来。
“嬷嬷,本宫该如何是好……”淑太妃有些无助的看向身旁的嬷嬷。
嬷嬷犹豫了下,说:“娘娘,如今既然已成定局,那唯有把水搅浑了,或许还能有喘息的机会。”
“老奴听说娴太妃那边原本是想把消息截住不往咱们宫里传。”
“很好。”淑太妃直接气笑了,她用力拍了下桌子站起来说:“来人!随本宫去见皇帝!”
“娘娘且慢!”嬷嬷连忙拦住淑太妃,说:“娘娘见了陛下要说什么,可要先提前想好,既要能指证武王也不能牵连成王。”
“对,你说的对……”淑太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嬷嬷你帮我磨个墨吧。”
把一条一条的写下来,再细细推敲下是否能说。
最终淑太妃并没有亲自来见皇帝,而是差人将写有武王罪证的信送到了皇帝案前。
沈霖有些惊讶:“淑太妃这是打算直接拉武王下水?”
这脑子真的是不太行,淑太妃这样子等于是把自己的把柄递到了皇帝手中,进皇帝可以用这个罪证来惩治武王,退可以用来治淑太妃一个诬陷皇子的罪名,这样一来成王真的就一点依仗都没有了。
“嗯。”赵渝看着淑太妃留下的信纸,上面写的事虽说不能要了动了武王的根,也能让武王急的跳脚、元气大伤。
有些他没有查到的,也被淑太妃写了出来。
赵渝扬了扬手中的纸,说:“娴太妃原不打算和淑太妃正面相交,眼下她要主动去找淑太妃了。”
沈霖眉毛抖了抖兴致勃勃地问:“那她们会打起来么?”
赵渝说:“你似乎很想看她们打起来。”
沈霖羞涩的笑了笑:“也没有很想看。”
拿手指比了下:“就一丢丢想看。”
赵渝了然,那就是很想了。
赵渝让人把淑太妃向他揭露武王罪证的事情透露给娴太妃,并且让她知道自己打算照着淑太妃提供的线索查下去。
沈霖不解:“那娴太妃不就可以向武王通风报信了么?”
赵渝轻描淡写道:“那就让淑太妃的人把这个消息拦截下来好了。”
既然想看戏,那就要将这个场子给炒热了,不然这戏如何登台?
沈霖眨巴眨巴眼,笑的像个偷到鱼的猫,他好像发现了皇上的秘密——皇上也喜欢看热闹,鼓捣人打起来。
沈霖眼珠子转了转,肚子里的坏水开始翻腾。
“皇上,武王这边是不是查证还需要些时日?”
“对。”赵渝看着沈霖笑的不怀好意,顺着沈霖的话问下去:“你想说什么?”
“呐。”沈霖双眉同时挑了了下,说:“既然能阻拦了娴太妃向宫外递消息,那是不是也可以反过来让娴太妃知道一些‘消息’。”
比如武王因为淑太妃的告密,被关了,和成王一样无召不得出,再狠点就是给打板子了,趴床上起不来什么的。
赵渝点头:“编故事赵墨最擅长,让他去做这个事好了。”
沈霖十分赞同,九皇子也擅长说故事,他很期待哦。
沈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赵渝不禁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宫里的斗争素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在沈霖这却好似茶楼听曲儿,坏人得到应有的处罚,过程则犹如喜剧一般。
赵墨得了信儿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过去在这些个贵人眼里他算不上什么,谁都能踩一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他来搭台子让这些贵人们唱戏了。
赵渝面色淡淡的,让赵墨自己拿主意怎么做,左手不在意般拂过右手食指上的碧玉指环。
两兄弟对视一眼,赵墨心里了然,只是消息怎么够,娴太妃是个聪明人,怎么也要“眼见为实”才能信啊。
“皇上。”沈霖贼兮兮的笑道:“感觉你让九皇子做这个事的时候他的眼睛都亮了。”
赵渝看着那双闪过狡黠的眼睛说:“他啊,唯恐天下不乱。”
赵墨虽身后没有强大的家族做支持不足为惧,但到底是个皇子,后宫里那几位明里暗里没少在老皇帝跟前给赵墨下过眼药,在赵墨的母妃故去后更是把手直接伸到了赵墨的宫里,赵墨这么些年身边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让他去戏弄两位太妃,可不正是给他递刀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