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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扬将冷笑咽了下去,虽然不算温和,但还算平和的道:“要不是刚才路过花园的时候听见有声音,我还不知道你来了。这几日刚搬进新宅子,事情太多,大少奶奶也是从早忙到晚,刚刚才歇下来,也忘了你还在这里。”
她哪里是忘了,明显就是故意的啊,念瑶嘴角抽了抽,低眉顺眼得道:“大少奶奶确实是辛苦,我今日见她,也不似那日精神了。”
薛明扬笑了笑,不欲和她探讨楚灵风的事情,回头吩咐小厮:“太晚了,带念瑶姑娘去休息,沐浴更衣吃点东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念瑶一听这话,几乎感动的要哭出来,她现在一身泥土一身汗,肚子也空荡荡的。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洗个澡,然后吃饱肚子躺上床休息。
薛明扬送爱心的时候,楚灵风正在房间里看着小炉子,里面炖着不知道什么材料的一碗,散着淡淡的香味。
来了阳州后,楚灵风喊着容若又给薛明扬检查了一遍,然后两人讨论了大半天,重新开了一副方子。别的大夫她是不放心也相信的,只有容若两人是同一师门传承,对许多病症的看法相同,才可以互补不足。
对薛明扬来说,药方上的内容十有**是看不懂的,不过改过一回之后,味道倒是又好了一点。让他不由得想,人家都说良药苦口,为什么自己喝的要越来越香呢,坏事当然不是坏事,可楚灵风的师父从前不会是做厨子的吧。
小甜看着自家小姐吃完饭回到房里便开始熬药,不由得愁眉苦脸道:“小姐你还有心情熬夜,你知道吗,姑爷去花园英雄救美啦。”
“我知道啊。”楚灵风道:“是我让他去的。”
“啊。”小甜瞪大了眼睛,然后用一副小姐你是不是晚上吃多了撑坏了脑子的表情看着她。人家做太太的,都恨不得自家相公离其他女人越远越好,只有她,还这么主动的送相公去做好人。
虽然小甜知道楚灵风对薛明扬并没有那么情深意重,但好歹已经是自家的了,也得护好了才是啊。
楚灵风看着小甜一副炸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我都不担心,你天天在瞎想什么呢?姑爷去找念瑶,是有正事的。”
“正事,找念瑶能有什么正事。”小甜实在是不信:“她不就是薛明盛买来勾引大少爷的吗?能做什么正事?”
“不可说不可说。”楚灵风摇头晃脑了一番,点了点小甜的脑袋:“不能告诉你,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密则成害。她不是不相信小甜,但是这事情实在是关系重大,一点失误也容不得。万一走漏了一点风声,那就不但是功亏一篑,而且很容易给对方可乘之机,反咬一口。
小甜倒是也懂事,虽然抓心挠肝的好奇着,但是楚灵风不说,她也不问。反正不管自家小姐不管算计什么,最终一定是不会吃亏的,这就够了。
有了薛明扬的照顾,念瑶后面的日子果然好过多了,虽然还是没人将她放在眼里,但至少也没人会欺负她。而且楚灵风也没再责难过她,虽然对她的脸色依旧不好,却只在正常范围内叫她做点事情,摘点花瓣秀个帕子之类的,粗活累活,是一点都不做了。
这么明显的变化,念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想着楚灵风态度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不用说,一定是有人说了什么。而在宅子里,能够命令楚灵风的,除了薛明扬再没有别人。
但是薛明扬早上出门去药铺,晚上回来便进屋,一连着好几日,念瑶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叫她很是着急,每日里打扮的精细得体的,却只能困在屋里施展不了抱负。
这一日晚上,薛明扬和人在外吃饭应酬迟迟未归,楚灵风照旧叫小甜熬着药,自己却挑拣着已经晒了好几日的一大筐药材,里面有许多不同种类的花草,随着翻动,散着一阵阵的味道。
小甜一边用筷子搅着浓稠的药汁,一边抱怨道:“小姐,你留下念瑶到底是为什么,你知道吗,她现在天天吃饱喝足绣绣花,剩下的时间就用来梳妆打扮,身上香的都能熏死人,还整日在院子门口晃,打听姑爷回来没有,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看着小甜抱怨,楚灵风只想笑。狐狸精确实可能是个狐狸精,但这狐狸精要是利用的好,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也确实不该让她每日空等,让一个娇滴滴的美女这么独守空房,真是挺浪费的。”楚灵风听着外面丫头给薛明扬请安的声音,翻了翻手里的药,叫小厮去准备浴桶和热水。
小甜这些日子为楚灵风操碎了心,但偏偏楚灵风完全没当一回事,叫她空有劲儿使不上,想把念瑶堵在角落里揍一顿,却又找不到理由。
见薛明扬回来了,小甜再多的郁闷也只能咽了下去,乖乖的将已经浓稠的像是浆糊一样的药汁倒出来。
薛明扬喝了点酒,本想先去隔壁沐浴更衣再回房的,却见小厮已经开始往屋里拎热水了,便好奇的跟了进来。
“相公回来了?”楚灵风站起身迎了过去,不说别的,开口便道:“晚上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薛明扬随意应了声:“你这是做什么?”
楚灵风知道薛明扬其实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就算是在外面应酬也不会喝醉,当下伸手替他把了个脉,道:“确实没喝多少,正好,来,脱衣服进浴桶里。”
“啊,要我在这里沐浴?”薛明扬愣了下:“为什么?”
“内服外敷,驱毒。”楚灵风推了他一把,让薛明扬到屏风后面去:“去吧,先泡进去,我慢慢跟你说,泡的时间越久越好。对了,还有念瑶,我觉得晾她的时间差不多,你可以继续你的美男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