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绿珠看火，小蛮干脆拉着顾明辰一起去挑一会用来装蜜膏的小罐子。
这种东西小厨房里没有，库房却是备了些。
小蛮半是告状，半是撒娇的让顾明辰遣人去取。
小蛮要不来的瓷罐子，顾明辰大手一挥，便让人取了十几种不同的让小蛮挑。
这时候的罐子多数制作还是比较简单，小蛮挑了拳头大小有盖子的一种瓷罐子，让人取了十个来备用。
看着她忙进忙出，顾明辰心情也疏朗了几分，他还有不少公务，便也先去忙了。
顾明辰想了想，索性让桑艺带人去把公文都押回了书房……他暂时是不想去住军营了。
之前他的这些公文都放置在军营，自有他的亲兵守卫，现在送回书房，必然也要加强戒备。
这样要安排的事就有些多，顾明辰忙了一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明月高悬。
他问了一声，才知道小蛮不但没有等他吃饭，而且已经睡、下、了！
一听这话，顾明辰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了，他又没说不回来吃饭，她怎么能不等他？
顾明辰随便吃了一口汤面，就气势汹汹的去找小蛮算账了。
他进小蛮的屋时，绿珠与绿脂正坐在厅里做针线，看见顾明辰赶紧施了一礼。
顾明辰没理她们俩，径直就进了内室。
绿珠嘴张了张，最终没敢出声。
绿脂更是只当没看见，垂下头继续做针线。
小蛮累了一天，躺下就睡熟了。
顾明辰拍了她两下，她差点哭出了声，抱着顾明辰的手臂就耍无赖道：“让我睡吧，好困呀，头都累晕了。”
顾明辰抿了抿唇，终是没再折腾小蛮，转身回了自己屋里洗漱、休息。
可他躺下以后，总觉得床又空又凉，还透着几分冷沉的阴寒之气！
他想起抱着小蛮的时候，软玉温香……
不能想，不能想，再想睡不着！
顾明辰咬了咬牙，让自己赶紧睡！
小蛮也没睡好，她迷迷糊糊睡到下半夜，还是被肚子痛醒了……她月事来了。
好在上次准备的东西还没用完。
初冬的晚上，小蛮只能冒着寒气，哆嗦着爬起来烧艾草灰，系月事带……没有卫生巾的时代太不方便了。
小蛮再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丑时过半。
她这一个月在外面荡了二十天，又是趟河水，又是淋雨的，着了凉，越发痛的厉害。
加上之前运动过量，四肢也肌肉酸痛的厉害，小蛮整个人都很不舒服，渐渐就缩成了一团。
结果寅时刚到，对，就是早上四点多，天还没亮，顾明辰就来了。
他扛着两把木剑，一进屋就拿剑尖挑了挑小蛮的头发，然后调笑道：“快起来，不然哥哥打你屁股了。”
小蛮从丑时痛到现在，满头全是虚汗，脸色极差的瞟了顾明辰一眼，连话都不想说。
顾明辰见她脸色不好，皱了皱眉，声音还算温和的问道：“腿痛？忍一忍吧，刚开始练是这样的，等练上十天半个月以后，就慢慢习惯了。”
小蛮不理他，虚弱的抱着被子不想说话。
顾明辰对她算是很好脾气的，耐着性子又哄了哄她道：“听话，快起来，练武这事，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小蛮是真的痛，腹里像有刀在绞一般，她虚弱的哼道：“能不能让我歇几日。”
顾明辰真有些生气了，他脾气本来就不算好，对小蛮已经算是用尽他这辈子的耐性了。
现在小蛮一再顶撞，顾明辰也开始上火了。
他沉着脸，直接就把小蛮的被子一揭，肃然的说道：“不行，起来。”
小蛮本来就虚，这一下裸在外面，空气里都泛着寒意，她忍不住全身都有些哆嗦。
顾明辰一揭她的被子，便嗅到了之前掩在被子下的淡淡血腥气……
顾明辰心下一沉，嘴唇微动了一下，刚想问她是不是受伤了，随即联想起上个月的事，他便想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顾明辰自小身边就没什么女人，他不太懂这些事。
小蛮本来已经准备认命的起床了。
顾明辰却又把被子给她围上了，然后隔着被子，抱着她，轻声问道：“很不舒服?”
小蛮弱弱的点了点头。
离的近了，顾明辰才发现，小蛮痛的嘴唇一直在微微颤抖。
他不由皱眉道：“怎么样能好受点？要不要我叫医女来？”
“不用了，给我弄个汤婆子就好，我好冷。”小蛮声音都透着虚。
顾明辰沉默了一下，干脆把木剑丢到了一侧，解了腰带、外衫。
看见他开始脱衣服，小蛮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太好吧……”
顾明辰没理她，直接脱了鞋袜，挤进被子里，就把她搂进了怀里，附在她耳侧问道：“还冷吗？”
顾明辰发现小蛮一直拿手在捂着肚子，便伸手过去摁着她的手道：“这样就好受些？”
他的手比她大多了，也比她的手温暖多了，压在小腹上，真的舒服不少。
顾明辰就这样抱着她，小蛮忍不住侧过头看他……
回来以后，顾明辰的短须已经剃了，又是一个玉一般的翩翩美少年。
感觉到她的目光，顾明辰不由微垂眼眸，看着小蛮，眸子里只映着她娇小的脸庞！
他有些想俯过去吻吻她的脸颊。
但前些天的失控，还记忆犹新，顾明辰不太敢乱折腾了，那简直就是折磨自己！
所以他只能有些烦燥的说道：“睡觉，晚点找医女来给你看看。”
小蛮夜里没睡好，这会被顾明辰抱暖了，真就很快睡着了。
顾明辰看着小蛮的睡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她面前经常处处克制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一点也不希望从这小丫头眼中看到厌恶、失望之类的眼神！
所以那天在乐安郡外，他才会那么失控，硬逼着她去那样的事。
似乎便是她眼中的惶惶，让他发了狠！
他知道，那一刻自己是有些失态，但并不后悔，这才是真实的他。
他希望她能真心仰慕他，心悦与他！
现在才会如此处处克制自己的性子，不想让她不开心。
可如果，他所有的克制，也换不来她的真心，他该怎么办？
拿个链子把她锁起来？
顾明辰眼眸转了转，到现在他才终于有些明白父母间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