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你看。本王现在是真的受伤了。所以现在,本王需要你……”陌云樘抬头看着自己的未婚妻,那小眼神无比可怜的无比幽怨的,“……的安慰。”他故作受伤的说道。
花初晓看着他这幅遭罪的模样,是笑也不成,气也不成,只得瞪了他一眼,“活该。”说完,她又要推开车门。
“晓晓,”陌云樘却是叫住了她,“你真的就忍心不管本王了吗?本王受伤是小,可你也总得考虑下你后半生的幸福吧?晓晓……这一次,本王是真的受伤了……”陌云樘无比幽怨的看着心上人,那小眼神红果果的写着“快来安慰安慰我吧……”
花初晓头也不回的钻出了马车,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句,“等着,我叫流云来。”再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辆马车里,待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陌云樘刚想拒绝,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随即,流云便贼眉豁眼的摸上了马车。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看您这疼得满头大汗的......”他一边挤眉弄眼的说道,一边反手关好了车门,还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花小姐说,您……伤到了不该伤到的地方?”
说完,他的目光便不受控制的下移到了自家小王爷的小腹之下……
那小眼神,要有多么的红果果,便有多么的红果果……
花小姐真是猛啊!看她把自家小王爷给摧残得……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
流云忍不住嘿嘿傻笑。
自从陌云樘和花初晓在一起后,整个人变得不再那么冷冰冰的,流云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们,也跟着解放了天性,不再整天沉着一张脸装冷酷了。
特别是流云,这恢复了本性之后,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一个话唠啊。
有时候,连陌云樘都不由产生了一种错句----自己的第一心腹侍卫,现在突然就心性大变,会不会是被人给掉了包了?
从前的流云总是一副万年冰块脸,那冷酷到底的模样,哪里是现在这样......嬉皮笑脸的?
“很好笑吗?”陌云樘黑下了脸,眼刀子飕飕的飞了过去。
这个流云,最近是不是真的太闲了?正好,楚国的使者过几日就要入京了……
流云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这马车里,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冷了呢?
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浑身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似的。
“主子,外面还有些事情,属下这就……这就……”流云说着,在陌云樘冷冰冰的目光下,头皮却一阵一阵的发紧。
遭了,大意了,他怎么能在主子的面前表现得如此的幸灾乐祸呢?就算是他心里这么想的,那也不该表现得这么明显嘛……
这下,主子要恼羞成怒了吧?
流云无比懊恼的低下了头。
其实,也不能怪他如此的……兴奋。主要是,平日里的主子总是一副冷静睿智成竹在胸的模样,难得见他如此的……狼狈和生动嘛……
流云悄悄抬头无比幽怨的看了自家小王爷一眼。
“笑够了?”陌云樘僵硬着下半身,勉强坐到了一旁的软塌上,便是这么一个微笑的动作,却让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见,男人的某些地方,真的是伤不起啊!
“属下再不敢了。”流云老老实实的跪下了,无比委屈道,“主子,不是属下自己要进来的,是……花小姐她……她吩咐属下进来照顾您的。花小姐的话,属下不敢不听……”那言下之意,连您如今都要听花小姐的,属下又怎么敢不听呢?
也难为他在情急之下,竟然还能想到如此完美的理由。----若说此时谁能压下陌云樘满身的怒气,那也只能是花初晓了。
陌云樘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的事情,可都处理干净了?”他突然问道。
流云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地的点了点头,“主子放心,没有留下活口。”
“谁的人?刘唐还是云启?”陌云樘冷笑着问道。他早就料到了一旦公开了云启锦衣卫提司的身份后,那锦衣卫的内部就一定会有一场大乱,却不想,这场内乱的源头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这里?
锦衣卫十三太保,果然是个个名不虚传啊!
只可惜,他们的这些手段......不该使用到自己的身上。
陌云樘眸光一冷。
流云想了想,沉声道,“应该是刘唐的人。”他又说道,“不过眼下刘唐的嫡系明面上都不在京城,这些出手的人应该是他安插在其余太保身边的暗线。主子,刘唐这是想要借我们的手,挑起锦衣卫内部的动乱?”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陌云樘又是冷冷的一笑。
“这个刘唐,倒是有些手段。想要借刀杀人吗?只可惜……本王的刀沉,只怕他刘唐接不住!”他前脚将锦衣卫提司大人的身份挑破,那人后脚便在京城里给自己安排了这样一出?
果然是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中最为心狠手辣的那一人啊,真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吗?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倒是喜欢……
流云抬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主子,您看此事……要瞒着花小姐吗?”他不大确定的问道。
“嗯。不必刻意瞒着。不过……”陌云樘想了想说道,“……晓晓她若是不问,那你也不用多说。”
“属下明白了。”流云低下了头,又忍不住暗暗的腹诽了一句:说什么不必刻意瞒着?说到底,还不是不想人家花小姐记起那位远在江南的刘大人吗?
陌云樘又说道,“你亲自去一趟锦衣卫,把那些刺客的尸体都带过去,随便再告诉京城里的那几个小太保,就说……云启让他们派人来刺杀本王的事情,本王……都一一记下了,他日,本王必有厚报。”
流云微怔。
主子这是想要……祸水东移?将刘唐的锅甩到那位提司大人的身上?
如此一来,京城里的那几位小太保,只怕立刻就会和那位提司大人彻底的撕破脸了。
看来,这京城很快就要热闹上一场了……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流云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马车。
马车外不远处,花初晓正低头说着什么,周嬷嬷站在她的对面,不断的点着头。
流云下车后,见那边正忙着,也不好立刻上前,只好在远处等了等。
花初晓见那边已经完事了,又回头吩咐了周嬷嬷一句,“……好了,周嬷嬷,你先下去吧。记得,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小王爷的人知道。”周嬷嬷行了一礼,转身走入了黑暗之中。
流云这才走了过来。“花小姐,主子那边已经没有大碍了。”
花初晓淡淡点头,看着马车的方向却没有说话,更没有半点要移步过去的意思。
流云吞了吞口水,又继续说道,“主子说,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回去了,还请花小姐移步马车……”
花初晓却突然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伸手指向前方打断道,“流云,你看前面的那两盏白灯笼,看着可还眼熟?”
流云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神色突然变得十分的古怪起来。
“是有些眼熟。”他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只是眼熟吗?”花初晓又笑了,看着前方说道,“若是我没有眼瞎的话,那就是康亲王府大门口前挂着的白灯笼吧?”这都到了府门口了,陌云樘还让她上哪门子的马车?
流云低着头不说话了。
是啊,都到家门口了,主子怎么还要走呢?可这是主子的吩咐,他除了硬着头皮来请人之外,还能怎么办?
流云十分委屈的看了花初晓一眼。
你们两位主子打花枪,却要他一个下属来传话,这不是存心为难他流云吗?
花初晓却又回头看向了马车的方向,似笑非笑道,“流云,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没有他那般好的雅兴,这忙了一天了还能夜游京城,我累了,便先回府去休息了。”
说完,她看也不看流云一眼,转身便走向了康亲王府的方向。那衣带飘飘的模样,说有多潇洒,便有多潇洒。
流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耷拉起了一张脸。
这位主子,怎么说走就走啊?
如今,她这一走,他又该怎么回去复命?没把花小姐带回去,主子一怒(欲求不满)之下不会活剐了他流云啊?
流云叹息着走向了马车,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主子,花小姐说……她累了,不便与您把臂同游京城。所以便先回府去休息了。”马车外,流云小心翼翼的说道,眼角的余光时刻关心着主子脸上的神色变化,生怕某位主子恼羞成怒(欲求不满)之下,会拿他泄愤啊。
“知道了。”马车里,陌云樘透过车帘子的缝隙,看着心上人渐渐走远的背影,却是露出了一个早知如此的微笑。
这丫头的性子……若不这样,她只怕还真是不肯回府了。
陌云樘松开了手中的车帘子,小腹之下却又是一疼,却只得憋着冷声吩咐道,“走吧,早去早回。”
很快,一行人便在黑夜之中,驶向了京城东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