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灯了,卖花灯了。”
一个穿着淡紫色烟裙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牵着一个红衣男子的手,小跑到了在吆喝的老头身边,指着一个兔子形状的花灯问:“这个怎么卖?”
“五钱。”
风浔尘付了钱,把花灯取下来递给沐禾,沐禾朝他一笑,眼睛弯弯的,皎皎月光,有一美人,巧笑倩兮。
跟着他们隐在暗处的莫解,木着一张脸,这狗男人,又拐郡主出来玩了。
到底要不要打一顿?也许打了一顿,人就安分几天了。
“小禾儿,爷和你说一件事。”
沐禾眨眨眼,“什么事?”
风浔尘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向来小心翼翼,“小禾儿,你一直待在百花楼爷不放心,最近平乐长公主府里要找舞姬,平乐长公主与我娘算是旧识,我放心些。”
“舞姬?”沐禾眉头轻轻一蹙。
“小禾儿,爷没有嫌弃你的意思。”风浔尘上前将小小的人儿拥进怀里,有些闷闷地说:“听说前几天百花楼的人强迫你进客人的房间,爷怕了。”八壹中文網
沐禾咬了咬唇瓣,“我答应你就是了。”
“小禾儿,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爷一定会娶你回去的,爷舍不得。”
“嗯。”
趁着风浔尘去河边放灯的功夫,沐禾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小声呼唤:“莫解大哥,莫解大哥。”
一道黑影就落到沐禾面前,莫解行礼,“参加郡主,郡主有什么事?”
“那个。”沐禾搬弄着脸上的面纱,“我觉得九言姐姐说的对,百花楼确实不太安全,所以我决定去平乐长公主府里当舞姬。”
莫解吓到了,是真的吓到了,扑通一下就跪下了,“郡主别为难属下了。”
殿下知道了,是真的会打死属下的。
“郡主还是和属下回去吧。”
沐禾赶紧去扶莫解起来,向风浔尘的方向看了看,见他已经在找她了,急忙说了句:“不和你说了。”
说完,就拎着裙子向风浔尘跑了过去,“风浔尘,我在这里。”
风浔尘此刻脸色有些差,看到平平安安的沐禾,连忙抱住,抱的很紧,“小禾儿,你去哪了?”
“没事,没事,就是刚才发现自己荷包掉了,回去找找。”
另一边,觉得自己还没到定王府的莫解,已经觉得自己半条命要没了。
一出门的秦风看到他这个样子,咦,这不是王妃身边的人吗?
“莫解兄弟,你怎么了?”秦风推了推他的肩膀。
一旁刚刚走来的千颐,凑到莫解面前,“莫大哥,你怎么这副遭受打击的样子?”
“主子呢?”
“哦,主子和王爷出去看花灯了。”千颐愉快的不行,“咦,不对啊,小姐不是让你待在二小姐身边吗?”
“是。”郡主简直是要了我的命。
墨九言和萧无寂这时候回来了,千颐看见他们两人,总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
出去玩不应该开心的吗?毕竟殿下已经很久没有玩过了。
“莫解?你怎么在这?”墨九言问。
“主子。”莫解局促不安,“二小姐说要去平乐长公主府里当舞姬。”
墨九言嘴角抽抽,禾儿一向是最乖巧懂事的,变成这样,一定是白夙带的。
“还有,二小姐的那个心上人好像是叫风浔尘。”
莫解一说完,萧无寂就忍不住咳了一声。
墨九言转过头,“你认识?”
“不认识。”萧无寂求生意识很强,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兄弟卖了。
“风浔尘,可是那个风家的花花公子。”墨九言皱眉,一股冷意窜出来,一个流连花丛之中的人,也配她家禾儿付出那么多。
风浔尘,你完了。萧无寂瞅了瞅墨九言的脸色,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为风浔尘说话的好,毕竟这是她自己作的。
“一没权,二没钱,也敢肖想禾儿,萧无寂,你说是吧。”明明墨九言还是带着笑的,但萧无寂的直觉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莫解啊,去把人打一顿。”
“是。”
莫解一走,萧无寂立马凑上来,“言言,消消气,消消气。”
“你真和他不熟?”
萧无寂果断摇头,“不熟。”
从现在开始,要和风浔尘那不着调的家伙保持距离。
“言言,你不用担心,平乐长公主还算是一个好人,那个风浔尘的娘亲与其交好,想来风浔尘也是为了保护你妹妹。”
墨九言似笑非笑,“替他说话?”
“没有没有。”
萧无寂和墨九言虽有了夫妻之实,但还是分房睡的,毕竟过犹不及的道理萧无寂还是明白的。
房间里,千茶问:“小姐打算怎么处理二小姐的事?”
墨九言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把风浔尘查一遍,至于禾儿,多派些人保护着,不要受伤就行。”
有些事,只有自己经历过一遍,才会印象深刻。
“小姐,若是风浔尘真的只是玩玩,那二小姐。”
“禾儿是个知道分寸的,况且她自幼在我身边长大,岂会是这么脆弱的人?”
“我可以把她们所有人都护在羽翼之下,但她们也要学会自己长大。”否则,哪一天我出现了意外,一个个像娇花一样的姑娘,岂不是任人宰割。
沐禾是天权异性王沐王府的庶女,当年封沐王,是因为祖上功劳过大,沐王却是个没有能力的人。
沐禾的母亲是当年有名的琴师,被沐王骗了回去后香消玉殒,独留一个女儿,在后院里夹缝生存。
那天墨九言第一次回灵都,宫里设宴,她不喜欢听那些阿谀奉承,就和白夙一起去别处逛逛,恰好看到骨瘦如柴的小丫头被一群人欺负。
许是看到了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抑或是身上的不屈,早已心如磐石的墨九言第一次起了恻隐之心。
封了郡主,待在尊贵的皇太女殿下身边,受她庇佑。
墨九言看向窗边,轻轻一笑,“千茶,你知道为什么禾儿不暴露身份,执意留在风浔尘身边吗?”
“属下不明白,二小姐金枝玉叶,为何要受这样的委屈?”
“因为,她不但想向我证明,也想向她自己证明,她可以去试着自己相信一个人。”
“从前都是我和她说,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哪些人值得相信。”
“禾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