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是和我家王爷还有事情要说吗？”墨九言也不想为难他了，“刚好我对前朝之事有点兴趣，我就在这里看会书吧。”
“好。”
书房里，萧无寂拿出那两封给他们父子俩的信，“这是兰姨留给你们的。”
余非问眼里泪花闪闪，眼前一片朦胧，只凭着感觉，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拿过那封信，“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当年，要是若不是我自负，以为没有半点闪失，兰儿，兰儿也不会离我而去，也不会，就这么走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余叔，兰姨不希望你这样。”萧无寂看到他这副样子一点也不好受。
余涯也合上扇子，安慰着自家老父亲，“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的。”
兰儿，余非问痛苦地闭上眼，我余家满门忠烈，为何要让我得了个妻离子散的结果。
一颗眼泪掉落到信纸上，余非问满心慌张，连忙用袖子去擦，这是兰儿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不能弄坏了。
虽也不过才快四十岁，但此刻却弯了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经历了人世间的大喜大悲，满目苍凉。
他回到自己屋里，打开了那页薄薄的信纸，都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心爱之人，是怎样在那里磨墨执笔。
非问，我们在战乱中相遇相知相爱相守，虽只有短短几年，但已然成为我心中最美好的回忆，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苦衷，有自己的使命。
等我死了，我希望你可以找一个性格模样都好的女子，陪着你过一辈子，你这辈子都太孤独了，我舍不得。
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我不要求他们有多大的本事，我只求他们可以平安康乐过完一生。
虽不能白头到老共度一生，但得你一人心，足矣。
不知不觉余非问的袖子已经被泪水染湿了，兰儿，我余非问一生对得起任何人，独独对不起你，我又怎会背叛于你。
我这一辈子想守的唯你一人。
另一边，萧无寂看着余涯迟迟不看信，问道：“为何不看？”
“母亲想说什么我其实都知道，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即便遭遇了不测，也不会责怪任何人。”余涯似乎在笑，又像是有些悲戚，“但我不一样，叶家怎么对我母亲的，怎么对我妹妹的，我会十倍奉还。”
他一直装得很好，因为这么多年不止一个人告诉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但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余涯抬眼看向萧无寂，摇着手中不知道沾染多少人鲜血的扇子，“萧无寂，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句，你私下屯兵屯粮，到底想做什么？”
“你若只是想查清楚当年背叛你父皇的，到底是天联这位还是天权那位，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但若是你想光复前朝，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动作。”
“你应该知道，前朝的人已经剩的不多了。”余涯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你该知道，落白灭国，仪凤内乱，一分为二，今日天联天权之势，如当年仪凤落白一般无二。”
萧无寂一点也不奇怪余涯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面前这家伙是个吃人不咬骨头的货色。
“如今也算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虽时常有战争，但也没必要添一把火。”
“那你。”
“你也不是不知道，天联已经容不下我了，总要做好准备的。”萧无寂脑子里一直很坚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护好每个人的。”
余涯面色缓了缓，“小妹看着绝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你有去查她真实身份吗？”
“全无线索。”萧无寂拧着眉头，“但至少现在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到。”
“什么？”
“百凤图，前朝宝藏。”
“小妹要这个做什么？”
“现在天下人谁不想要。”
余涯摇扇子的速度变慢，“你当时做了一个局，引太子入局，故意放出百凤图的消息，是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想隔山观虎斗，让他们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
“前朝宝藏需要九把钥匙，这样就可以知道钥匙在哪了。”
“我问你，前朝宝藏到底在哪？”这天下应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吧。
“在凤都，以前叫死亡禁地，现在也可以叫玄夙城。”
余涯瞳孔猛的一缩。
死亡禁地是仪凤灭亡后凤都的称呼，乃天联、天权、南月三国交界，却是一块受了诅咒的地方，据说进去的人无一生还。
十年前还是这样的，可之后，不知道是谁，竟然重建起了死亡禁地，改名玄夙城，如今更是成为三国贸易往来的枢纽。
玄夙城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鱼龙混杂之地，也成了收集消息最好的地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收集情报的九玄阁就在这里。
九玄阁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收集情报的组织，里面高手如云。
远远的，萧无寂就看到墨九言坐在那里看书，脚步放轻，他从背后抱住她，轻轻吻着她的耳垂，咬着，厮磨着，舔着整个耳廓。
“别闹。”墨九言故作镇定，其实脸全红了，全身烫得很。
“看什么？”他早看到书上关于前朝的记载了，可还是问了一句。
好像只有和她一直说着话，才会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前朝旧事。”墨九言把书合上，转过头来，“谈好了。”
“不聊这个。”他捧起墨九言发烫的小脸，咬住那两片柔软，轻轻地吻，重重地捻揉，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进去，控制她所有的呼吸，扫荡。
萧无寂单跪在墨九言面前吻她的，呼吸慢慢沉重起来，喘息间，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这几天，你都不怎么理我。”
“哪有？”墨九言被迫地靠在他怀里喘着，本来就是当放假来的，怎么会让自己这么忙。
“那你这几天晚上都不和我做？”萧无寂直接把人抱进怀里，感受着她软软的身子，心里满足得不得了。
墨九言羞得满脸通红，这种事情还需要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