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千茶把沐紫琴放下,就恭敬地退到一旁。
权后知道千茶脾气,无奈地说道:“那你和杨嬷嬷先下去吧。”
“是。”
“娘娘来找禾儿什么事啊?”
对于权后,沐禾一直是很尊敬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位好皇后,还因为当初救她出沐王府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了吗?”权后佯怒道。
她怀里的墨钰晟察觉到自己外祖母又哪里不同,仰起小脑袋,努力想要看清权后究竟是怎么了,又呆又傻气,“族,木,哭。”
“外祖母没哭。”权后被逗笑了,小九言生的这个娃娃太可爱了,一点也不像他那冷冰冰的娘。
“这是晟儿啊。”沐禾看清了墨钰晟的脸,九言姐姐把晟儿给权后养了,那权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姐夫的存在了。
“禾儿见过晟儿了?”
“对啊,在玄夙城的时候见过了。”
权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敢情我和墨傲霸是最后知道的,哼!
“晟儿他爹怎么样了?”权后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试探沐禾知不知道。
“姐夫不是在天联吗?”沐禾的记忆还保留在刚离开天联那会,在白马寺的时候没有怎么关注外面的情况。
“哦,原来是在天联啊。”哪个臭小子敢欺负她家小九言还不认账。
这下沐禾傻了,“娘娘不知道吗?”
权后挑了挑眉,“本宫当然不知道。”
沐禾:“……”九言姐姐肯定不会怪我的,就算娘娘知道了姐夫是天联的人,也猜不到到底是谁的。
“本宫还以为小九言要孤老终生了,就是可怜了慕容澈那孩子,对小九言可是一心一意的。”权后幽幽叹了口气,看似低着脑袋看着墨钰晟,实则余光一直往沐禾那里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会被小九言看上。”
“那定然是气度非凡、对九言姐姐一片赤诚之人。”沐禾尬尬地说着。
企图帮萧无寂在权后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晟儿,你说说,你爹爹长什么样?”
“呀,呀,滴,滴。”墨钰晟欢快的拍着肉肉的小手掌,在权后怀里闹腾起来。
“是啊,是啊,你没良心的爹。”权后将墨钰晟抱得更紧了。
晚些,灵荷殿内坐满了人,赏荷宴是权后一手操办,是国宴,规模很大,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携家眷参加宴席。
随一声:“皇太女殿下到,女相到。”
殿内吵闹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坐在位置上的裘垸和墨闻鸣脸色极差。
不是说墨九言毒发命不久矣吗?
她怎么还这么活蹦乱跳地在这里。
只见,墨九言和白夙并驱前进,她们之间没有君臣、没有上下,有的只是多年的默契,多年的生死相依。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臣参见陛下、娘娘。”
“都快去入座吧。”权皇笑眯眯地说。
那笑容看得墨九言直发毛,笑成这样做什么,反正我是不会现在登基的。
刚入座,墨闻鸣就阴阳怪气地问:“皇妹和女相不是早回来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去上朝?”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关你屁事?)白夙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这墨傻逼天天就知道说一些辱没自己智商的事。
“你!”墨闻鸣愤怒地看着白夙,冲动的好像一只莽撞的鸭子。
只知道“嘎、嘎、嘎”地乱叫。
“你什么你,除了这个字你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白夙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小仙女啊!
“白夙!你放肆!”
白夙用手臂撑着懒懒地往后一靠,“本相倒不知,陛下还没说什么,平王就能代表圣意了。”
这话一出,墨闻鸣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拂袖愤恨地坐下。
让看到的大臣直摇头。
裘垸笑了一声,“女相果然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
“不敢当,不敢当,不及裘大将军识人不清的本事,把畜牲当人供着,您这是世上头一人。”白夙语气极其随意,就像是在打发一个叫花子。
反正早已经撕破脸皮了,又何必在这里和他客气。
裘垸眼里杀意顿现,不过马上被克制的很好,“女相说笑了。”
白夙咧嘴一笑,“说不说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开心的。”
瞧一瞧,看一看,小仙女这张嘴果然是开过光的。
这时候,看好热闹的权皇出来打圆场,“行了,女相,要尊重老人家。”
没准哪天就这么没了。
白夙憋住笑,“陛下说的是。”
裘垸坐在位置上,硬生生地咽下这口闷气。
墨傲霸、墨九言还有白夙,等我完成大业,我定要把你们踩在脚下。
歌舞刚要起,门口的太监又用那尖利的声音喊道:“瑞王到。”
瑞王墨清扬,天权大皇子,自幼体弱多病,常卧于榻上,据说活不过三十,现在还被养在宫里,平日里几乎不参加这类宴会的,极少出现在人们视野里。
入目的便是一张较为苍白的脸,却掩盖不了他那俊朗的容颜,瞳色很浅,像两颗易碎的玻璃球,散着柔情,很容易让人陷进去,一身白衣更显身子单薄,时常笑着,没有血色。
才走了几步,墨清扬就拿着干净帕子放在嘴边,“咳、咳、咳。”
身子削瘦,好像轻风一吹就要倒了。
墨九言眉头皱起来,连忙呵斥:“没看见大皇兄过来了,还站着做什么?”
那些太监宫女被墨九言这么一说,连忙去收拾,一个太监小心翼翼扶着墨清扬,“王爷慢些。”
“参见父皇母后。”
“扬儿不用多礼,赶紧去坐着吧。”权后心疼地说,这孩子身体越来越差了。
墨清扬不是权皇的亲生儿子,但他父母当年都为了墨傲霸而死,这么多年,就一直把他养在身边,对外就说是天权的大皇子。
才一会儿功夫,墨清扬的位置上就垫了一层又一层的垫子,桌上的菜也全部换成了药膳,旁边还燃着一个小小的火炉。
“儿臣让父皇母后还有九言担心了。”墨清扬微微垂着脑袋,一副十分自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