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找到了?”墨九言坐在案前,听到莫解的声音,抬起了头。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尤其是放下折子的那一声轻响,随意,却处处显示着她此刻的怒火。
莫解不由低下了头,“是莫桃。”
随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属下有罪。”
“何罪?”
“一罪,识人不清,二罪,没有防备。”
“很好,起来吧。”墨九言手指曲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说说,她干了什么蠢事?”
“莫桃去见了黄杰,和黄杰说了殿下九玄阁的事。”莫解声音越来越低,幸好那女人还有一丝理智,没有把玄夙城的事一起抖出来。
不然,他难辞其咎。
墨九言轻笑了一声,“莫桃啊莫桃,本殿是哪里对不住你,值得你把本殿那点东西说给一个又一个人听。”
“殿下,要不要……”莫解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先盯着,暂时别动她,本殿还有用。”
“是。”
太女府,一间秘密的大厅
左边依次坐着宋连、白夙、曹谦书、年季昀(年家大公子),右边依次坐着年季、余非问、顾幻辞、余涯,当然在墨九言微微下面一点坐了一个萧无寂。
“臣参见殿下。”
众人齐齐行礼。
“诸位坐。”
站在墨九言旁边的千茶及时给墨九言倒了一杯茶,然后退到了一旁。
“这次让诸位来,为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之前已经破案的灵都连环杀人案,虽然案子已破,但疑点颇多,本殿怀疑落白遗孤已经有所行动,就在暗中推波助潮。”
墨九言顿了顿,看向了萧无寂,毫不客气的说:“尤其是摄政王要注意了,毕竟落白遗孤可与你有着血海深仇。”
萧无寂知道自己做错在先,一声不吭,只时不时地瞄一眼严肃的墨九言。
言言肯定是在关心我。
“殿下和本相有所怀疑,之前那位无梦应该是提前找一个替罪羊,而真正的无梦极其擅长易容之术,故诸位最近要小心一些。”白夙笑眯眯地说,没准哪天,你旁边一个人就捅了你一刀。
“易容!”年纪昀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殿下,下官怀疑家中有个人就是无梦,那个人举止非常奇怪,经常出现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还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白夙毫不犹豫地翻了一个白眼,“还奇奇怪怪,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啊。”
从白夙入朝那天起,她就看年季昀极其不顺眼,又傻又愣,全天嘴边只知道之乎者也的书呆子。
“女相,福尔摩斯为何物?”年季昀好奇地问,求学意识满满。
坐在另一旁的年季捂住脸,这不是我儿子,这怎么可能是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这么傻?
越大越傻气,不要也罢。
年季看大家都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殿下放心,年府一切正常。”
那个下人是好心,怕他的傻儿子掉到茅坑里去,怎么就变成奇奇怪怪了?
“行了,安静。”墨九言揉揉太阳穴,下次不能叫年季昀那个傻大个了。
“夙,你继续。”
“易容之术,源于无生谷,以无生谷为正宗,尤其是无生谷谷主,易容之术更是一绝。”白夙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好多年前,无生谷中出现了叛逃之人,本相猜测,无梦的易容术就是从无生谷学来的。”
余涯吃惊地说:“女相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夙挑了挑眉,“天机不可泄露。”
余涯摇摇扇子,只好作罢。
“本殿说此事的目的,就是希望诸位平日多加注意,好了,第二件事就是九玄阁出现了叛徒,现在已经找到。”
在场的都是墨九言愿意相信,也信的过的,差不多也都是已经知道的。
只有傻傻的年季昀不知道九玄阁是什么东西。
“想来她是觉得裘垸不太好控制,所以先是找了佟鹜,哦,当然,佟鹜已经死了。”
白夙惊讶的张大嘴巴,“瓦斯!原来她不止勾搭了一个,这么猛的吗?”
“黄杰是怎么下的了嘴的!”
宋连咳了一声,轻声说:“夙儿。”
“没事没事,阿玄你继续。”白夙满眼亮晶晶,唔,想听八卦。
墨九言喝口茶压压惊,和白夙谈事情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被吓死。
“对,她又勾搭,不是,她找上了黄杰,黄杰乃晋察都副使,手中权力很大,算是裘垸一把扶上去的,黄杰现在想摆脱裘垸的控制,我们刚还可以布一个局。”
年季摸着胡子,“殿下的意思是,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老师说的不错,我们大可以坐观虎斗,黄杰想摆脱裘垸控制,而裘垸眼里最见不得沙子,可以利用这一点激化两人的矛盾,刚好除掉黄杰,在那个位置上安排自己的人。”
“此计可行。”年季说道,然后目光不由投向他那个傻儿子,老夫终于知道为什么殿下今天要把他叫来了。
年季昀显然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感受着多方投来的关怀同情的眼神,他猛地站起来,“殿下,你不会是要把我调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吧?”
“有何不可。”墨九言非常疑惑不解地问道。
年季昀都快哭出来了,“那地方很容易得罪人的,万一哪天我就没了怎么办?”
我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工部侍郎,为什么要让我去那种地方。
“年兄冷静啊。”曹谦书憋着笑道,“晋察都,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的地方,肥差啊。”
年季昀幽怨地看了曹谦书一眼,“那为何你不去?”
曹谦书摸着鼻子,尴尬的笑笑,“这不是,礼部需要我这个人才嘛。”
开玩笑,谁愿意去那个天天累成狗,还要受别人暗戳戳暗算的地方。
“殿下——”年季昀哭丧着脸,企图让墨九言改变主意。
“每月俸禄加翻一倍。”开玩笑,我还治不了你。
年季昀一听安静了,傻笑着,“下官觉得,晋察都是个极好的地方,多谢殿下提拔。”
谁能想到,这位年大公子家中地位这么低,家中银两全部掌控在年家大小姐的手里,他过得心酸啊。
年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