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这世道,变得太快了。”似是感慨万千,老伯伯眼里已经已经闪烁着泪花了。
“确实。”
“殿下,我可能知道很多事,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时间过得太快,时过境迁,让他不得不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气势非凡的女子低头。
“你在威胁我?”墨九言轻轻笑了一声,看来还真是不知者啊。
“不,我是在和殿下做交易。”老伯伯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即使穿的衣服再破烂,也抵挡不了他一身非同寻常的气质。
墨九言脸色正了正,“先说说你有什么要求?”
“我想要我蓝氏一族得到殿下庇佑。”
“暨阳蓝氏?”曾经在落白有着举足轻重的一大世家大族,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原不想被困在了这里。
“殿下还见识,没想到会看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可以记起我们这一族。”大世家的人向来骄傲,但更重要的是能屈能伸,不知如今世道,保住族脉方为正事。
“你是?”
“我是蓝家的家主蓝暨。”
墨九言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蓝家家教森严,尤其是嫡系子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要是可以收为己用,倒是可以给未来的天权提供一批优秀的官员。
这样一来,未来烟儿的江山就会更稳了吧。
不过,这蓝家还能不能回到往日的荣耀,似乎还未可知呢。
这可能是一大助力,还有可能是一大麻烦啊。
但,墨九言还是答应了,嘴角的笑意都真实了不少,“蓝家主大可放心了,有本殿在一日,就有蓝家在一日。”
蓝暨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步棋是走对了,“多谢殿下。”
“现在可以说说,雾都到底是怎么回事?”墨九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冷了下去,眼睛里也透着杀意。
随随便便能够把杀意收放自如,他,果然没有选错人。
本来女子为皇储就是极为难的,除非是顶尖的存在。
蓝暨微微敛了一下神色,变得更严肃些,“若是我猜的不错,雾都的事情应该是落白遗孤弄出来的,其目的也许是想要报复。”
“蓝家主细讲。”
蓝暨的目光一下子放远了,“这事还要从很远之前说起,那时候白皇昏庸无道,还擅自挑衅仪凤,仪凤虽然忍耐不发,但我还是感受到了落白要亡矣,我屡次进谏,但都不被重视,渐渐的,我也就失望了。”
“我想着战争即发,蓝家向来不是愚忠之辈,况且我对白皇也仁至义尽,便想着带领蓝家嫡系子弟前往南方避世,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蓝暨苦笑一声,眉眼透着淡淡的忧郁。
“我蓝家竟然是败在一群惯使邪门歪道的人手上,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位珍妃远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些邪门歪道认为我们蓝家叛逃,害的落白灭亡,想要我们生生世世守在这里赔罪,至于其余的人,大概都是那时候想要离开的人吧。”
蓝暨叹了一口气,“仪凤出兵落白,本就是落白咎由自取,可那些人却把责任推到了一群无辜的人身上,实在是……罔顾人伦!”
读书人想开说不出口什么重话,如今最后几个字已经是气极了。
墨九言握紧了拳头,就为了这么个理由,把一群人活生生地炼制成傀儡死士,这群人真是丧心病狂、不配为人。
到这里,蓝暨反而笑了一声,“他们觉得我们占了他们的领土,却不知朝代变迁本就是常态,邪不胜正,殿下就是例子。”
墨九言没想到在这种朝代也可以遇到思想这么先进的人,也没想到有人可以把拍马屁的话……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忍不住,墨九言轻轻咳了一声,“蓝家主说的是。”
“殿下,这群邪门歪道扶持的应该是珍妃的孩子,殿下也许不知道,珍妃自从怀上了子嗣,后宫当中一个个皇子跟受了诅咒一样,到最后,就没剩下几个了,等到落白亡国的时候,只剩下珍妃那个孩子了,要是落白还在,也许真的就是太子。”
蓝暨说起那个皇子的时候,还有些感慨,那个孩子他见过,小小的年纪就非常的聪明了,只不过性子有些阴沉,怕是在后宫独自求生存的生活不好过吧。
“看来那珍妃倒是不如传闻中说的那么蠢了。”留给了自己儿子这么多人,又让人把一个个障碍都除掉,即使她不在,若是落白还在,有朝一日,他也可以登上皇位的吧。
怪不得落白剩下的遗骨这么兴风作浪,敢情是实在不甘啊。
不过,就算这样,也不是他们随意伤害别人的原因。
“言言!”萧无寂拿着一件披风走了过来,看到和言言说话的是一个糟老头子,心下松了一口气。
“怎么来了?”
“给言言送衣服。”说着,萧无寂就已经把披风给墨九言披上了。
墨九言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现在我可一点都不冷,还觉得有些热。”
一听这话,萧无寂赶紧把披风弄下来,白夙的空间一点都不好,不知道备点扇子之类的。
下次就应该自己带着东西。
“那我给你扇扇风。”萧无寂拿手给墨九言扇着,看起来傻乎乎的。
蓝暨在一旁看着可尴尬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看着一群年轻人秀恩爱,“殿下,我先走了。”
“蓝家主随意。”
“他是谁啊?”萧无寂敏锐的听到了一个“蓝”字,想到了一些事情。
墨九言玩着他的手指,“一个可以送来一大批劳动力的人。”
跟在墨九言身边,萧无寂也慢慢听得懂这些词了,点了点头。
“这披风哪来的?”
“从白夙戒指里倒出来的,她在忙,说要什么东西自己拿。”萧无寂说道。
墨九言:“???”
什么时候,她们两个人的空间,还可以直接被别人把东西倒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就这么一甩就出来了。”那语气叫一个无辜茫然,还给墨九言做出了当时的动作。
但也莫名的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