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的要走了吗?”
颐水郡外假冒的“秦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他不觉得自己早就已经暴露了,毕竟他的易容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墨九言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毫不遮掩的激动和嘲笑,这种人是怎么会被君扬派来的,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
不过墨九言眼里的审视他是没有发现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马上,主子的大业马上就可以成了。
“当然,在颐水郡耽搁已久,确实要走了。”
“那去灵都吗?”假冒的“秦风”似乎也察觉了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连补充了一句:“属下是听说年太师他们也许有危险,想来殿下应该是担心得很的。”
解释就是掩饰啊。
“嗯。”墨九言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再要往哪里去自然不会和一个奸细说,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靠着这个奸细阻断一些麻烦。
“皇姐姐!”
墨九言听到声音转过身子,只看见穿着粉粉嫩嫩的小公主跑了过来,速度有些快了,中途还不小心跌了一跤。
小公主哭哭戚戚地看着和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直觉自己的脑袋会开花。
在要摔下去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扶在了她的额头上,上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声,“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皇姐姐不在你身边,下次可要小心一点了。”
“皇姐姐!”墨若烟惊喜的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墨九言已经到了她的前面,她还以为今天她要摔一个狗啃泥呢。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皇姐姐都要走了,难道烟儿还不能来送送皇姐姐吗?”墨若烟鼓着一张脸很不开心地说道。
“自然没有。”墨九言的轻轻笑着,拿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烟儿能来送送皇姐姐,皇姐姐很开心。”
“皇姐姐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烟儿会很舍不得皇姐姐的。
小公主越想越难过,给了墨九言一个大大的拥抱,整个脑袋埋在她的胸口,呼吸着最熟悉也最有安全感的味道。
“皇姐姐会尽快回来的,烟儿在颐水郡要好好的,不要惹你师傅生气。”墨九言的手掌轻轻理着小公主跑得有些乱了的发丝,缓缓吐了一口气。
这几年当真是聚少离多啊。
……
(圣主大人手里的某生死簿哼了一声,腻腻歪歪的,这位可是跺一跺脚,整个上界都要抖三抖的墨大人,谁欺负的了她。)
(躺在时空舱里昏昏欲睡的某圣主,哎,既是历劫,历的还不是一般的劫数,自然要尝够了生死离别之苦。)
……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地方钟灵毓秀、人杰地灵,难怪叫做钟灵城。”墨九言从马上下来,随着动作,头上戴着的帷帽也是一飘一动,露出里面那张倾国之容。
旁边的人看到了,都不免有些看呆了,这不,马上就有一个穿着不俗的公子摇着扇子,自以为很帅气地扬起一个笑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是钟灵城钟家的,敢问姑娘芳名?”
墨九言撩开帏帽边上的纱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得那位来搭讪的公子直发毛。
“姑娘为何要这么看着我?”
“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姑姑,怎么没大没小的,成什么样。”
那位来搭讪的公子:“!!!”
墨九言现在是非常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我叫墨九言。”
“啪啦哒”价值一块银子的扇子就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如同他的心碎了一地。
天呐,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这么美丽的姑娘,竟然是那个女魔头!!!
权后的父亲一共有两子一女,大公子继承了安国公的爵位,生下了如今的安国公钟肃,因为身体不好,早已经逝世了,二儿子天生喜欢闯荡,早早到了外边经商,鲜有人知道这一脉到底定居在了何处。
如今二儿子也已经逝世了,留下如今钟灵城的钟家家主,而这个来搭讪的公子,就是钟灵城钟家家主唯一的嫡子钟皓德。
墨九言在外面还是比较谨慎的,早已经把帏帽的纱帘放了下来,“大侄子,还不快带路。”
明明是正常的不行的语气,但钟皓德心里还是非常的慌张,呜呜呜,要是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和这个姑姑有什么交集。
钟灵城是个小地方,要不是这几年钟家家主一直和权后有联系,墨九言还不会注意到这里。
不过“钟灵”二字倒是可以看出,当年权后的那个二哥哥也是一个妹控,毕竟权后是当时的安国公老来得女,自然受到全府上下的宠爱。
不过虽说是个小地方,但是钟家在这里还是富得流油,早就成了一方富贵人家。
走到钟府里面,才发现里面一点也不比其他地方差,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头上、手上、脖子上都戴满了金银珠钗,走起路来也是一阵叮叮当当,“哟,大公子又带回一个大美人呀。”
“不是。”钟皓德一张脸涨得通红,偷偷瞧了一眼墨九言的脸色,可惜有东西挡着什么都看不到,但想来这女魔头是极其生气的,“你别瞎说,这位是……”
他突然想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想说出口的话连忙转了一个弯,“这位可是贵客,还轮不到你管。”
这个恨不得把所有宝贝都带上的是他爹最近刚刚纳的一房小妾,最近受宠得很,许是有些飘人,连府里大少爷都敢惹了。
“原来如此。”周姨娘嘴里说着相信的话,但脸上还是一副嘲讽的样子,还什么贵客,指不定今天晚上就睡到一起去了。
钟皓德不耐和这些人打交道,微微侧了侧身子,“您先请。”
墨九言也不客气,就越过那个自以为是的周姨娘往里面走了。
留下的周姨娘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面露尴尬,难不成真的是什么贵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