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一块,流寇成片,拉帮结派,祸乱百姓,当时权皇就想让墨九言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省的让百姓受苦。
只是,利益交杂,处理起来定然是非常困难的,墨九言刚刚把视线转移到东南方向,先是裘垸谋反,后是君扬夺位,加之大荒虎视眈眈,实在没有了精力和时间对付。
但虽如此,趁着这次天下大乱,墨九言还是想把东南流寇利用起来,引君扬前来。
东南有一座山叫做大东山,上面有一个土匪头子,原来是仪凤老将带着一帮兄弟占山为王,希望可以有一个容身之地,这么多年下来,逐渐壮大,甚至人数达到上万,成了东南第二规模的势力。
所以,当梁鸿左和他的“小娇妻”被蒙着眼睛拐到山上的时候,他们两个脑海里只有一个词:懵圈。
没错,他们是根据墨九言的吩咐,利用流寇让东南一块乱起来,好把君扬引过来,届时他们就有了机会夺回灵都。
但是,这么多天下来,他们都是利用一些小型的势力,可从来没有招惹这么大的。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把自己的命交代在这里。
梁鸿左虽然看起来身体强壮、皮肤黝黑(哦不,现在已经白了很多),但怎么说还是一个文臣,胆子再大,也没大到这种程度,当即就拉着墨宸识的衣服瑟瑟发抖。
要说起来,梁鸿左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墨宸识呢。
他一边抓着娇气和尚(哦不,时间太长,现在已经长出一些头发来了)的衣服,一边挺着腰板说着:“宸王殿下你别怕,这地方我熟,不会让你有事的。”
墨宸识默默的看了一眼死死抓着自己衣服的梁鸿左,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早和这人说了,他今天出门前算了一卦,有惊无险,可能还会有意外之喜,这人怎么就忘记了?
不过,要是因为这个能换来他主动亲近,那也算值了。
墨宸识嘴角微勾,但是没有一个人看见。
突然,一把刀架在了墨宸识的脖子上,梁鸿左抬头一看,是一个黑老粗,当即也顾不上害怕了,“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个弱男子算什么?”
黑老粗挠了挠头,弱男子,你是说已经差不多把绳子弄断了的那个?
要说是弱男子,我怎么感觉你才比较符合。
“看什么看,别以为你长得凶我们就怕你,我告诉你,我梁鸿左什么没见过,还怕你不成!”
一旁的墨宸识越发的无奈了,说这么多暴露自己的心虚不知道吗?
也不知道这么蠢,哦不,傻得可怜的人怎么当上晋察都都使的?
一定是九言放水了。
(梁鸿左委屈巴巴:老子当上晋察都都使那一会儿,还没和墨九言认识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晋察都都使,失敬失敬,实在是失敬。”
一个爽朗的声音传过来,平息了梁鸿左的怒气,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人听说过我的名讳。
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粗麻短装的中年男子,一张脸还算硬朗,只不过眉骨那里有一条疤,像是用刀划出来的,虽然在这大东山,但一身气度不凡,手指有细小伤痕,虎口及关节处有茧子,显然是握过兵器的,倒不像一个土匪头子,而像一个将军。
不过看几眼的功夫,梁鸿左就差不多把这个人的来历摸清楚了,这是他的本事,也是因为这个本事,让他走遍天涯海角。
梁鸿左思索着,难不成大东山的土匪头子之前还当过兵?
可既然当过兵,为什么突然要去当一个土匪头子了呢?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他是逃兵,怕上面怪罪,所以躲到这里来,一种他不是天权的兵,来大东山找容身之所。
可看他一身正派的气度,不像是一个逃兵啊……你们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而大东山上的土匪自天权建国起就有,所以眼前这人很有可能是前朝的将军,看他身边站着的人,一个个都是一股杀伐之气,想来也是当过兵的吧。
弄清楚了大东山土匪头子的来历,梁鸿左安心了不少,慢慢问道:“你认得我?”
“自然是认得的,晋察都都使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有幸,在这里碰到,大黑,还不快给两位大人松绑。”
梁鸿左想笑,说他黑老粗,结果就叫大黑,这不是狗的名字吗?
大黑就收回了刀,退到后面,“得罪。”
梁鸿左松了一口气,看来大东山的人还是非常好说话的,他看着一旁还坐在地上的墨宸识,嘀咕了一声“娇气”,还是把手伸了出去,“宸王殿下,快快起来。”
“原来这位就是宸王殿下,失敬失敬,实在失敬,今天得以见到两位大人,是在下三生有幸。”
“你就是大东山的主人?”梁鸿左不耐听他的废话。
土匪头子笑了一声,“见到两位太过兴奋,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应庄,是大东山的土匪头子……也是仪凤颖西节度使的副将。”
梁鸿左了然,果然是一位将军,他作了一个揖,脸上像是恍然大悟,“原来是应将军。”
“不敢当,不敢当,仪凤的时代早已经过去,如今我只是一个朝廷头疼的人物。”应庄非常无奈的说道。
但这句话,梁鸿左却抓住了一个消息,这个应庄或许早就不想当一个土匪头子了,他想被朝廷收编。
也对,一个做过将军的人,如何愿意干欺压百姓的的事情,虽然他可能一次都没有做过。
“对了,不知道应将军把我和王爷绑上来是为了什么?”梁鸿左又问。
“不敢不敢,梁大人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名字吧。”
“那好,应兄。”
“是这样的,我手下的人查到,最近东南来了两个神秘的人物,搅得东南天翻地覆,不少势力都没了,所以,想见一见这两位厉害的人物。”应庄说道。
可不是,东南发生的事情都传到君扬的耳朵里面了,还不算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