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十八就醒了,不用我们说什么,发生了什么已经一目了然。
“陈哥…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能请假就帮我请假吧。不能请假的话,就直接辞退吧。”
“嗯!”
现在这种情况,他需要一些时间。
安慰是最无用的,它无法改变事实。只能让被安慰的人,稍微好过一点。最终舔舐伤口的人,还是自己。撑过去了男子汉,撑不过去,也只能用自己的一生来修补。
大家都安顿好后已经是中午,我们本想一起安排高爷爷的丧事。可十八不想我们参与,马大哥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说下次叫车一定要找他。他想多收集一些这种事迹,以后编个小说啥的。可我看他那五大三粗的模样,估计憋不出什么好屁。
狗子回去时,还一个劲的谢谢我。我也不知道他谢个什么劲。穆老头带着虎子回去了,他得到的阴煞珠也被带走了。心存善念还是好的,我魂魄离体时,给他父亲念的咒使得魂体得以存留。这阴煞珠有滋养魂体的功效,给他父母用刚好。这样养鬼虽不好,可立功的鬼就不一样了。虽有过错,功过相抵之下,就算遇到阴差也有话可说。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让我时刻精神紧绷。直到早上的电话铃响起,我才判断出精神状态是睡过的。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么爱我的你!”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护士的案件有进展了。望乡村还牵扯出了碎尸案!”
碎尸?这些情节画面只在电影里看过,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人敢这么做!
一码归一码,我寻思着能快点解决,孤魂降才是正事。
“林护士那边有知道买家是谁吗?”
“汪汪…”
“我现在在公司,这里有你想要的资料。”
金凤说在局里面认识人,有些东西她确实可以拿到。不过听到小捣蛋的声音,我也精神了起来。以前特别讨厌狗,没想到有一天,这种动物也走进我的心扉。
办公室里,金凤还在跟,江文说的什么。我到来之后,都很有默契的停止了。
打了声招呼后,我拿起办公桌上的资料。
“木子珊!年龄:32任职王氏集团,董事长秘书?”
这是林护士的客户名单,这个木子珊几乎占满了一本名册。她那妖娆的模样,怎么看都是20出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已经32岁!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她那双大眼勾魂夺魄。气质和身段,不输港姐。如果不是闻到那股味道,我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资料底部还有,一份档案。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天我送外卖的收货人。
“徐廷!祖籍:望乡村,年龄35任职王氏集团,董事长夫人专用司机!曾在境外当过雇佣兵,跆拳道和散打段位也不低!
“望乡村碎尸案,主要嫌疑人!?”
这个徐廷,照片跟年龄还是相符的。能看出男人,黄金年龄的成熟感。
“王公子,您不能进去!老板还在里面开会!”
办公室门前一阵嘈杂,随后大门就被重重的推开。
来人正是寿宴看到的王公子,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保镖。要不是我知道公司注册登记人是谁,我都以为他是老板。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臭送外卖的。”
看了我一眼,来了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金凤,贪婪的目光,没有丝毫隐晦。
我直接闪身挡在金凤面前,对于这种二世祖,我只有想要暴揍的冲动。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请离开我的公司!这里不欢迎你,当然离不离开是你的权利。不过我相信法治社会,对于这种擅闯私人地盘者。应该也有明确的惩罚吧!”
我假装思索道:“对了!媒体方面也会觉得很有看点,某集团的少东家,硬闯他人公司办公室。标题是窃取商业机密,还是用抢比较贴切。你觉得呢?王公子”
我满脸笑意。外人看来,这绝对是和平的谈话。
平常金凤在公司,我都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对于我来说,她才是真正的话事人。可我今天真的被气到了!
“很好!很好!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有些事情不应该管的就别管!跟王家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这王公子可能被我刚才的话唬到了,只是站在办公室门口。撂下狠话后,转身就走了。转头时还不忘踹了一脚,门口旁边的花瓶应声倒地,碎片碴子溅的到处都是。
“哎呦,你看看。这是我的不对,都不知道王公子腿脚不好!瘸成这样了,还出来谈事,真不愧是大集团的接班人。”
“迎宾…!王公子腿脚不方便,就不为难人家了。花瓶价值多少,给王公子打个八折。我们公司也是关爱残疾人的,该给的优惠不能少!”
我嗓门都有点喊哑了,从来就没这么用力说话过。被我这么一说,那王公子走到大门前的脚崴了一下。在监控画面上的镜头看得清清楚楚!
“噗呲…哈哈!”
金凤笑出声来,我这一转头。刚好瞧到她那花枝乱颤的脸,笑声加剧下胸口也在不断起伏。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一阵嘀咕。这怕是妖精吧!
“你表现得很不错!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
金凤依旧笑着。
“没…没有,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把自己整的跟二五八万!”
我也不知道我啥时候不爽的,反正就是看他盯着金凤的眼神,我就不舒服。
“王氏集团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了,我会让他们多加注意!”
江文说了一句后,带着文件离开了。这可把我整糊涂了,一个司机跟一个秘书?值得他这个王少爷亲自来?江文所说的查,应该指的不是这两件事。
我这一走神,完全没有注意到金凤,双手托着下巴,一对大眼对着我不停的眨巴!
“你是看到别的男人看我,你吃醋了吧?原来你吃醋是这个样子呀?你是大醋坛子吗?”
啊…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说的好像就是我心里面,不愿承认的点。被她这么一揭开,自己感觉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老板,你误会了!这有关于公司的颜面,换作是谁都会挺身而出的。”
汪汪…我一直没注意到的小捣蛋,从桌子底下钻出。对着我就是一通乱吠。
“妈的,亏老子平常好生待你!”
心中一顿咒骂,最后只能谎称有事要处理,用这一招脱险。在我即将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金凤忽然来了一句。:“待到春暖花开时,我会披上红装。等你携手,看尽世间繁华。”
从办公室离开后,我逃一般的奔出好远。
有时候也想正视我自己的内心,哪怕试试。不行就算了呗,可我不敢。社会地位的差距,还有自己一穷二白的屌丝身份。都在无时无刻的提醒我,有些美好不配拥有。我们的相遇,仅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巧合。她刚好需要,我刚好出现而已。换作是谁都可以,而她也仅仅是,因为这些巧合衍生出的情绪罢了。
很多美好都需要建立在物质上,像她这种大小姐。总会有空体验到,世间的柴米油盐。
经过一顿的自嘲,使我清醒了不少。眼下首要任务,是解决自己的孤魂降。我来到以前出租房的地方后,不禁感叹金钱的力量。经过装修,哪还有以前的模样?简直就是高大上,而且用时之快。只能说有钱真好!
叮咚:“完成委托,望乡村水源得到净化。获得好评点500,消耗好评点500,恢复原法力值1%。现总恢复程度11%,好评点剩余零。”
我日了个大叉,怎么又涨价了!能不能再狠一点?随着提示声响起,原本乏力的身体。如获甘霖,感觉力量又回来了。
应该是调查机构的介入,井底的那些尸骸,估计都已被清理。
一声鸣笛声响起,把我吓了一跳。眼前是一台奔驰车,车上下来的女人正是木子珊!
“看什么看,挡着路了!不如你躺在路中间,要不别人还真不知道,这条路是你家的!”
驾驶室的车窗打开,司机探出头咒骂道。
卧槽…要不是老子脾气好,还真就靠这虎逼玩意讨生活了。不讹你个三五月生活费,都对不起你这张嘴!
“木小姐…我是这房子以前的租客,我以前还藏了点东西忘记拿了。虽然经过装修,但我藏的很隐蔽,不知道还在不在。那东西很重要,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反正我就是一大通感人肺腑,最后还挤出几滴眼泪。大白天的,我就是进去拿点东西。更何况现在这个司机还在,应该不会为难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滚!”
那奔驰司机,此刻已经下了车。揪着我的衣领,作势就要一拳。
“助手!我想王董事长,不会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对不起珊姐…”
那司机直接松手,还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果然任何大公司,都害怕媒体传播的。被我这么一闹,周围那些看戏的路人已经举起手机了。就是不知道,这是碰瓷大戏还是怎么滴。反正吃瓜的人都不嫌瓜,只要有得吃就行。
木子珊看了我一眼道:“给你五分钟,不管你找不找得到。都要从里面出来,我里面可是装有监控。如果有什么手脚不干净,我保证你牢底坐穿!”
“谢谢…谢谢!太谢谢您了!”
我直接一番感恩戴德,等她把门打开之后。我直接窜入里面,直奔卫生间而去。装模作样的,在洗脸盆旁的墙角一顿敲。
指节把瓷砖敲得咚咚响,这声音一听就是实心的。我也没用五分钟,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这样。
随着我满脸歉意的起身,又冲她鞠了一躬。“谢谢木小姐,东西没有找到。应该是装修的时候被弄走了,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为了表现得尽量真实,我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在我敲过的瓷砖面上擦了一遍。
看到我的动作,原本一脸严谨看着我的人。都以为我真的是在找什么东西。事后还清理卫生,这种表达看上去,是真怕打扰到了住户。
围观的人看到没瓜可吃,也悻悻离去。
直到回到宿舍,我才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巾。里面包着几根头发,从发丝的颜色判断,就是那木子珊的。
我直接起坛,檀香蜡烛,黄符,还有一碗白米。还有一个我自己扎的小纸人,虽然手艺不怎么样,可意思到了就行了。
我不会傻到用溯源术,因为有秘密的人。都会把自己的秘密守得很死,我一溯源说不定她,就能立刻感应到。溯源之术如果对方有任何抵触,基本上就可以说是失败告终了。
我要做的是问米!“问米”,起源于华夏,是将亡故的亲友灵,与家人相互配合的法术。通过神婆把阴间的鬼魂带到阳间来,附身于神婆,与阳间的人对话,因做此仪式时都放一碗白米在旁,当地人称之为问米。
当时一降的孤魂跟我说她的孩子,我通过溯源之后。也曾跟下面沟通过,可竟然一无所获。那就证明了,她的孩子并没有到下面去。
但她还能从木子珊身上,感应到她的孩子,那就证明魂魄还在木子珊身上。只是不知道被什么拘禁在,木子珊身体中。但身体都是有关联的,这些头发也是属于,木子珊身体的一部分。
我想通过问米的方式,把她孩子的魂魄引到这几根头发上来。随后通过纸人,就能达成沟通。
我把那几根头发绑在纸人上,再把纸人放到碗里。
“三十二岁所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米埋膝盖处,黄土不及腰!”
把纸人两腿放在米里,刚好到膝盖处停止。通过推算,得知孤魂孩子的生辰。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把窗帘拉上。尽可能杜绝一切光源。
“黄符燃!檀香起!世间百口帮我传!”
“茹苦含辛,求一面。来赐一语,解万哀!”
咒语一落,我不停的念叨那孩子的生辰。只剩烛火微光的房间更加暗淡,火苗极度压缩下,已有熄灭的趋势。
我语速不停加快,蜡烛上的火苗猛地一跳。就像熄灭后再重燃,只是火光已经变了。绿油油的,整个房间被绿色的烛光映照得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