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感觉,你不太愿意……帮你一下。”
被她呵斥了一声,霍北恒脸色不太好看,解释了这么一句。
跟着神色一敛,他扫过霍西洲一眼,语气沉了下去:“出差期间,你是公司的人,我作为你的上司,总不能……看着你出事吧?”
“多谢霍总的好意,只是我不需要!”
乔筝恹恹一回,看也不看霍北恒一眼,满心满眼的注意力,都在霍西洲身上。
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一般,整个人冰冷无温,随着剧烈的一阵咳嗽,几乎站都站不稳。
顿时,乔筝下定了决心,就要拨打120。
“乔小姐,你做什么?”
蓦地,霍西洲伸出手,阻止了她拨打电话。
“霍西洲,你必须去医院!”
到了这一步,乔筝顾不得什么,斩钉截铁的一说。
见证这一幕的霍北恒,十分不是滋味:“乔总监,你和客户谈合作时的智商呢?你看不出来,他是在装柔弱,故意引你上钩……”
“够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乔筝足够心烦意乱,霍北恒还要添乱,实在不胜烦扰:“霍总,请你离开,行吗?”
“行,是我不该多管闲事!”
霍北恒也窝火,只觉乔筝不识好歹。
过去的这些天,她埋头在工作之中,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结果呢,霍西洲一出现,她就失智了一般,实在是不可理喻!
他拉了一下霍西洲,乔筝就担心的不能行,还要把人送医院,呵。
冷嗤一声,霍北恒转身要走。
就听到,霍西洲低低的一声:“乔小姐,我只是受了凉,不用去医院。”
“怎么不用?你明明……”
乔筝差点脱口而出,硬是没说出口。
深夜,酒店的外面,除了来往的车流,因为下过雨的缘故,很少有行人。
“我明明怎么?”
霍西洲垂下眼帘,漫不经心的一问,跟着拉起乔筝一只手,就往心脏的位置放。
见状,乔筝僵住了手,掌心隔着布料贴在了上面,整个人屏息凝神的不敢用上一点力道。
却在下一刻,霍西洲恍若未觉一般,突然反手一握,覆在乔筝的手背上,往下重重一按……
“霍西洲,你在做什么!”
瞬间,乔筝如坐针毡,急急就要抽出手。
然而,男人紧紧攥着她的手,一直压在心脏处,吓得乔筝又急又气:“放手啊!霍西洲,你做什么啊?你发什么疯!”
“放开,快点放开!霍西洲,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到最后,乔筝几乎口不择言,眼泪潸然落下,一下子模糊了视线。
他按着她的力道好重,重到她感觉……他的伤口一定很疼,甚至可能撕裂,是会重新出血的!
毕竟,他受的是枪伤,动手术取出了子弹,又因为是心脏附近,一度是有生命危险的。
“果然,你知道了,是么。”
睨着小女人的反应,霍西洲一脸沉寂,只是脸色由苍白转为了惨白,额头涔出一点冷汗,昭示着他多么疼痛!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松手,逼问着她:“除了受伤,你还知道什么?”
他这一问,直击乔筝的内心深处,让她一时无处躲藏。
“霍西洲,你不要逼我!放手啊,你快点放手啊……”
顾忌着他的受伤,他自虐一般的压着她的手,她抽手不敢用力,越用力就越加大力道。
而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怀抱着的红玫瑰,随着她挣扎的动作,慢慢调转了角度,露出来了几枝,看着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落在地。
“我受伤,你一早就知道,但是……你依然疏远,敷衍,欺骗。”
无论是乔筝吓哭,还是挣扎,亦或是字字句句,男人置若罔闻一般,由着心脏处的伤口,隐隐一点点撕裂,流露出了鲜血。
他淡色的薄唇,跟着失去了血色,苍白而又无力:“是因为……我受伤的原因,你也知道了,是么。”
只一瞬,乔筝身心一僵,仰头撞进他的眼睛,心脏被刺痛了一下又一下。
她不知道,他受伤的心脏,是多么的疼痛……却在这一刻,她只觉自己的心脏,亦是一抽一抽的疼痛不休。
“霍西洲,你一定要这样吗?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沉默了几秒,男人揭穿了表面的假象,逼的乔筝不得不面对。
她扯了扯唇瓣,勉强挤出了一点微笑的弧度,却比哭还难看:“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么……就也该猜到,我的态度是什么。”
故意减少的聊天频率,回复没有意义的消息,打电话时想要结束通话,以及……编造的所谓国外出差。
如此种种,在一段感情上,纵然不是冷暴力,也相差无几。
这种态度,代表着那个人,不想再继续这段感情了。
“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你要和我解释,你去京城的那些天,没有见过沐雪妍?还是和我解释,你没有不顾生命危险,替她挡下致命的一枪?”
男人再一开口,乔筝直接打断了他,反问他一声一声。
“为什么要是她?你答应过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会远离她啊!”
乔筝泪流满面,控制不住激烈的情绪,声音哽咽了下来:“霍西洲,你和她过去的那一夜,我可以不介意……毕竟,我一不是处女,二生过女儿,这方面不比你干净多少。”
“所以,我没有资格,去介意你的过去,哪怕那个人是沐雪妍!和你在一起,我对你的要求,就一点……只有一点,就是远离沐雪妍,你为什么还是没做到!”
压抑了多天的情绪,在这一刻被他逼着爆发……她不想这样的,想要顾忌他的身体,是他一步步逼着,非要和她撕破了平静的假面。
既如此,她也不想顾忌了,甚至……有那么一瞬,她对他产生了怨恨,想着自己为什么要顾忌他死活?
他伤的再重,他流血再多,他就算死了……归根究底,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啊,另一个是她仇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