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擎勇的军队出征,一路上走走停停,风餐露宿,历时半月之后,终于到达这边关之地,将士们都有些疲惫了,当即安营扎寨,而张擎勇与独觚鹰、黎晨则在营帐里共商作战计划。
张擎勇将手放在腰,踱步沉思,问道:“本将军行军打仗多年,历年应战的都是年青力壮之人,此次竟让一少年入侵了边界,这少年必有过人之处,切不可大意!因此本将军认为,先让将士们休息几日,严加操练,派探子去打探敌情,再作定夺,两位司使意下如何?”
“胡闹!不过是一毛头小儿,便让将军如此削弱我军士气!本司使看是张将军年老了,这锐气也减没了!”黎晨不属地哼了一声,又道:“什么过人之处,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张将军自己不敢去,可别忘了本司使也不是吃素的,依我看,明日直接出兵,包围对方老巢,一并歼灭敌人,早日回京向圣上请功。”
张擎勇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可!行军打仗可不是游戏,这一个小小的决策可能牵系着万千士兵的性命,本将军不能做如此决断!”
独觚鹰听了两人的谈话,一双眼睛在张擎勇身上瞟着,冰冷至极,让人生出一股寒意。末了,狐觚鹰冷哼了一声,道:“将军好威风,不过,可别忘了,皇上派吾等二人来边关,也不是来享乐的!将士们的性命,我们自会担忧,但这决策已定,将军是要违反吗?”
“本将军作为将军,自有决策能力,这边关打仗之事,我说了算!”张擎勇也怒了,一拍桌子,大声呵斥,语气坚决。
“放肆!张将军这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本司使可是皇上派遣来的,代表的自是皇上,你对我们不敬,就是对皇上的不尊!”黎晨“呵”地笑了笑,玩弄着他的宝剑,将那剑在桌子上砍了一下,那桌子瞬间出现一道深痕。
“本将军不同意!圣上英明,自会体谅本将军。”张擎勇怒极反笑,大声喊道:“来人呐!传将令,明日军中操练,休息几日,养精蓄锐,再出战!”听了张擎勇的话,马上有士兵去传将令了,黎晨见张擎勇竟然不听自己的话,当即上前揪住他的领子,狠狠地说道:“老东西!你竟无视本司使,当真是狂妄,待本司使修书一封,上表圣上,定将你满门抄斩!”“老夫拭目以待。”张擎勇挣脱开来,理了下衣服,踏着大步走出营帐。
“独觚司使,为何不帮本司使?”黎晨怒上心头,连对独觚鹰也没有了好脸色。
“庸人自扰!”独觚鹰淡淡地吐出这句话后就不再理会他,黎晨的脸色十分难看。庸人自扰?是在说他没事找事吗?还是说他武艺不如那个老不死?呵,本司使会让你们看到,我是不是庸人自扰,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张擎勇出了营帐,满肚子的怒气,他没有想到,那两人竟拿皇上来压他,并且无视他这个将军,不管怎样,他作为主帅,他必须要对这万千士兵的性命负责,他决不能草率地做出每一个决定。
“全体将士,打起你们的精神来,我们已到了这边关之地,背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国家需要我们,是男人,就该勇敢地战斗,三日后,整装出战!”张擎勇的声音铿锵有力,敲进了战士们的心里。
“呵!张将军这是在鼓舞士气,不错呀!”独觚鹰与黎晨一同出现,见张擎勇在那里动员士兵,黎晨不由嘲讽一笑。
张擎勇淡淡地扫了黎晨一眼,转头对众人说道:“带上你们的兵器,与我一同去操练。”张擎勇自挑了他的长矛,骑着高头大马,朝训练地的方向去。
“是!”一排排士兵整齐地站在一起,手执利刃与盾牌,一路小跑地跟随过去。黎晨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也骑了一匹马,跟了过去
“人生于世,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记住这句话,男儿流血不流泪,血抛头颅旗不倒!开始练!”张擎勇大喝一声,下了马,将长矛在手里拐了几个弯,试了试,便在众人面前挥舞起来。长矛飞快地挥舞着,成眼花缭乱之势,张擎勇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作迅猛,眼神锐利如鹰,又如金钱豹子,那挥出的每一矛,力道都恰到好处,狠、准!又可以急收
如疾云,回旋,翻转,闪身躲避,从张擎勇的武招中,众人却早已感到了上战场的危险,也小心谨慎起来,不再怀有儿戏的心理。
“看懂了,需要怀有时刻警惕心里,武招可瞬息万变,只要能歼灭敌人,就是成功的武招。兵书上所讲的与你们所习,在战场上只起到根茎作用,真正的要看实战,实战总结经验,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拘泥于兵书所讲内容。”张擎勇将长矛插在地上,用目光将众人扫视了一圈,说道。
“张将军说得这么玄乎,不如与本司使切磋一下如何?”黎晨冷笑着拿了一根长枪过来,颔高高举起,傲视凌人。
“黎司使莫与老夫开玩笑。”张擎勇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不明白为什么黎晨要与他作对,给他添堵。
“呵,莫不是将军不敢?本司使仰慕将军的武艺很久了,刚才将军那两下子不过是习武之人的皮毛罢了,本司使欲与将军比试一下,也好让众将士看看两人对决该如何打?”黎晨哼了一声,死死地盯着张擎勇,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张擎勇本欲拒绝,但却发现将士们的目光炯炯,似乎在期待。张擎勇叹了一口气,取过长矛,道:“好吧!”
“将军好胆气!”黎晨的眼里闪过小兴奋,仿佛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他才不会点到为止,这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把张擎勇杀了,将军之位就是他黎晨的了。
黎晨仿佛已经听见别人在叫他黎将军了,当即又高傲起来。
黎晨骑的是一匹红马,张擎勇骑的是黑马,这两匹马都是众马中强健的两匹,两马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气氛紧张。
“出招吧!”黎晨踢了一下马肚子,马朝张擎勇跑去,黎晨坐在马背上,将长枪直击张擎勇胸前,张擎勇挥着矛抵抗,两人的兵器在空中打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马经过对方身边,又重新调转过头,向对方冲去。
“吃我一枪!”黎晨在马背上腾空而起,将长枪刺向张擎勇的眉心,张擎勇反身做了拱桥,躲过了这凶猛一击,刚直起身子,黎晨的长枪又霸道地击来,有如猛虎之势,张擎勇不甘示弱,用长矛应战,两个都用了十足的力道,兵刃相交,作用力互斥,张擎勇只觉得虎口隐隐作痛,黎晨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觉得手臂发麻,没有知觉。
“果然宝刀未老!”黎晨收敛了轻视的心理,接下去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又狠又迅猛,看得众将士心里发怵,心下都有些明白了,黎司使这是要把将军往死里整啊!不是要点到即止吗?众人还在恍惚之际,黎晨忽然眼前一亮,眼眸一沉,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将长枪往张擎勇的脖子勾去,只要这一击击中,张擎勇就得人头落地!
张擎勇心下一惊,将头迅速后仰,那长枪就这么险险地从他脖子旁擦过,张擎勇怒上心头,将矛握在手里,顺势朝黎晨袭去。黎晨始料未及,那长矛在离他喉咙不到一寸处停下了。“承让了!”张擎勇收回矛,冷冷地盯着黎晨,转过身去,欲接着操练。
“去你的!”黎晨眼见败了,恼羞成怒,将长枪猛的一戳,张擎勇瞳孔猛地放大,汩汩的鲜血正从他肩头流下。
“将军!”有将士大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张擎勇扶住,更有人围住了黎晨。
“干什么?干什么?本司使可是皇上派来的人,你们胆敢对我不敬?”黎晨嚷道。果然他这一喊,没有人敢捉他。
“将军,你没事吧?”一个小战士拿来了药膏,看着流血的伤口不知所措。
“无碍,你们继续练武。”张擎勇惨白着脸,接过士兵的药膏,闷哼了一声,骑马先回营帐了。经过黎晨身边时,留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黎晨只感到一阵压迫,让他不寒而栗。
“看什么!练你们的!想受军罚是不是?”黎晨见自己没了面子,怒吼道。他这一喊,顿失了大部分军心。
张擎勇捂着受伤的肩,独自进了帐,没有让人服侍,自己将外袍脱了,衣服与血肉黏在一起,一翻动,痛感便从手上袭来,引得头皮发麻。
张擎勇倒吸了一口气,将那血迹擦掉,用干净的布绑上,涂上了药。想起黎晨,张擎勇苦笑一声,看来这次要顺利打完仗,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了黎晨的阻碍,定会困难重重。张擎勇感觉疲惫,闭着眼躺在塌上,嘴里念叨着:“欲一战沙场建功劳,怎奈黄土埋发,双鬓已老,这岁月,真是不饶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