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房子盖好,搬迁回村
房子盖了大概一个月,终于盖好,相比起前几次盖房,这次已经算很快了,不同的是,之前秦沫交给胡师傅的图纸里包含了工厂,真正盖房的时候,秦沫将那个大工厂换成了同样的房子,整个房子占地比之前的房子加工差不了多少了,这回秦沫直接让盖了五十间房。五十间房整整齐齐,她又让工匠在外边圈了一大圈围墙,在外边开了一个大门,上边有把大锁。房子既已盖好,秦沫也准备搬过去,张氏与秦玄极力挽留,周凤华与秦洹也说道:“孩子,住这里吧!咱秦府也不会没有房间啊!”
秦沫笑着拒绝了,说道:“我有事需要经常上山,这样,乐儿、天儿、箫儿和沁儿都留在这里吧!反正这里离沈家村并不远,我又有大黑,可以随时回来的,娘,记得给我留门。”
张氏眼眶红了,说道:“说什么呢,傻孩子!这里就是你家,什么留不留门?”
说得众人都笑了,张擎勇捋着胡子笑道:“我与沫儿一同住山里,我向往隐居生活久矣!”
“岳父,您也要走?”秦玄问道。
“嗯!去给我外孙女看看门,山上景色好,我也可去散步。”张擎勇笑道:“贤婿,初十快要到了,到时老夫肯定会来的,沫儿说得对,有马在,这里又不远,来去多方便!”
秦洹听了,拍了拍张擎勇的肩道:“你老兄可真快活,说的我都有些羡慕了!”
“爹,娘,爷爷,奶奶,我和外公会经常来的,眼看也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秦沫瞧了瞧天空,说道。
“沫儿,这是爹给你的银两,爹,知道也许你不缺,但这是爹的一番心意。”秦玄掏出叠银票,笑道。
“谢谢爹!”秦沫接过,笑意盈盈。
“好咯!再说下去就要晚了,走了!”张擎勇爽朗一笑,又挨个抱了孙子孙女,众人收拾好东西,放上马车,由东方噬驾车,马车很大,大黑又是吃了血灵果的,强健发达,七人坐上去,又放了些东西,也还宽敞。“路上小心!”张氏与秦玄站在门口叮嘱着。
“知道了,娘!”秦沫点了点头。东方噬开始驾马,马蹄声踏响,马车很快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沫儿是个有主见的人,这样也好,我也能放心了!”张氏站在门口不动,只看着远方。
“嗯,她是个好孩子。”秦玄点了点头,又俯身在张氏耳边笑道:“巧儿,何时再与我生一个像沫儿一样的女儿?”张氏被说得脸羞得通红,说道:“不知道!”说完进门去了,秦玄俊逸的脸上挂着笑,也关了大门进去了。
马车行驶着,进入了沈家村,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叫道:“那不是沈菊花家的马吗?怎么又回来了?”有人附和着,就这样,秦沫回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得迅速,黄氏听见了骂道:“这死妮子!回来干什么?不死在外边!”梁梓安听到这一消息,眼神更加狠毒怨恨!秦沫回来的消息传到了柳大杏耳朵里,柳大杏充耳不闻,自沈峰成跑了之后,她已经变得麻木了。
倒是柳大杏的弟弟柳郁,在听到这一消息后,来了一丝兴致,首先见这女子骑着一匹金马!金马谁见过?反正他柳郁没见过,而后,又有人说她长得好看,又说道她之前挖过人参,家里开过洗发水工厂。得知洗发水工厂竟是这女子开的,柳郁十分震惊,对秦沫越发好奇了,到底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人?柳郁家里娶了一个女人叫刘丽花,只可惜人老珠黄,柳郁早已没了兴趣,又纳了好几个小妾,不过他也腻了,他这次不过是来柳大杏这里住段日子,若看上了人,娶回去当小妾也是极不错的。
秦沫并不知道自己已被盯上了,若知道柳郁已在心里自作主张乱想,定会恶心到想吐。
“到了。”东方噬停了马车,说道。众人下了马,张擎勇见到建设的大房子,叹道:“这么大?”他之前在将军府住的也大,不过他整天操心行军打仗也不去在意,如今这房子坐落在山脚下,又认真观察,这才发觉着实大!
“嗯!以后若家里有了更多人,也是够住的,想住哪间住哪间。”秦沫笑道:“外公在这山村里,可随意走动,山上可以练武,也有猎物,只要不进去外围就好,外围里边太危险了。”张擎勇点了点头。秦沫开了门,将马牵了进去,东西已经差不多置办好,只差衣服了。
接着各人挑了自己的房间,秦沫的房间两旁分别是凌绝诩和姜冷,姜冷旁边是东方噬,东方噬的房间下去依次是黑蟒,苏楚言,张擎勇,张擎勇的房间又与凌绝诩的房间是隔壁,这样一共围成一个正方形,中间有空着一些房,所有房间的面前都是空地,形成了一个大院子,又有几棵树,不至于太落寞而感觉缺少什么。
这大房子里仅添置了家具,里边摆设都一样,但总感觉有些古板,秦沫觉得需要买些画轴挂上去,或者摆几盆文竹、花儿什么的,不至于让房间单调。秦沫向张擎勇提了这个建议,张擎勇也觉得可以,只不过觉得画还是自己画的好,只须买些笔墨纸砚回来即可。
既然已决定还要买衣服,鞋子,还有买纸买粮,秦沫也不想太多人去了,这才可以省些空间放东西,当即决定与苏楚言再去一趟镇子,反正一群男人也不喜欢逛街买衣服,全都聚在一起谈论武艺剑术,张擎大为震惊,因为这些能力,哪一个武功都在他之上,他钦佩之余,也暗夸自己的孙女好本事,结交到这么多厉害的人物!
秦沫又赶着马,马车里坐着柔弱的苏楚言。
“秦沫,你一个人养这么多人,你的钱够用吗?”苏楚言也是震惊的,听说这房子,这一切花销都是徒弟出的,她一个姑娘家,又不是千金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师父,以前我做了一些生意,家里开了个洗发水厂子,又向人卖了一些吃食用的配方,所以有了积蓄。”秦沫回答着,心里却也有些泪奔的感觉,七个人的衣服、鞋子,加起来该花去多少银子啊?她因为买了黑蟒花去了十万两,如今手头只剩下了几万两,这么一大口人,赚钱是个大问题!”苏楚言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
“谢谢师父”秦沫笑着,马儿跑得飞快,一下子又回了镇子。秦沫先将马赶去了成衣铺,与苏楚言下了马车,店里的掌柜见有生意来了,忙笑脸相迎。“哟!姑娘是你?又来买衣服?这回我给便宜些。”这铺子正是秦沫上次与周凤华来的那家,因为买得多,掌柜的一下子记住了秦沫。
“嗯!我挑挑。”秦沫笑了笑,兀自挑了起来。张擎勇天然有一股威严气势,适合深色衣服,秦沫挑了一件藏青色宽大的袍子,又挑了一件黑色雕纹袍,一件蓝色纹狼袍。姜冷生性好紫色,秦沫买了紫色饰流苏的锦袍,一件紫色镂金纹的锦袍与一件紫色单色袍。秦沫突然发现,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怪癖,大多单恋一种颜色,如姜冷全买了紫袍,东方噬全买了红袍,黑蟒全买了黑袍,至于凌绝诩,喜欢的还多些,秦沫买了墨绿色的袍子与浅蓝,灰色的袍,每个人三件,五个男人就买了十五件衣服。苏楚言也挑好了衣服,顺便连秦沫的挑好了,不得不说她很有眼光,给秦沫买的有月白色的素腰绸裙,淡蓝色的对襟饰花软烟罗,一件鹅黄碧罗裙与一件大红软软纱绸裙。
“师父,我穿红的好吗?”秦沫有些犹豫,她还没穿过红衣呢,除了之前的嫁衣。
“保证合适的!你其实适合红,那些素色的虽也好看,终究不够妩媚。”苏楚言将衣服都交与掌柜,她自己挑了三四件裙子,有淡紫、淡粉、天蓝,还有明黄,很是好看。全部衣服一共有二十三件,掌柜的乐开了花,声音都带着颤抖:“姑娘,全要了?”这每一件价都不便宜啊!”秦沫挑的这些都是好衣服好布料,一件袍要二十两银子呢,裙子便宜也得十两。
“多少银子……”秦沫吞了口唾沫,心知不会便宜了
“三百八十两。”掌柜的算了一下账,说道。秦沫嘴角有些抽搐,以前家里穷的时候,一家人的衣服也就几两,可要她放下这些衣服,她又舍不得。
“包起来吧!不过,可不可以送些亵衣亵裤?”
秦沫掏钱掏得无比悲壮,又买了好几双鞋,共花了四两。
“可以的,可以的!姑娘,您随便挑!”掌柜的激动得不行,从卖出的这些衣服中,他可以赚到一百五十两,虽说在有钱人家看来不多,可是这足以让普通百姓一家生活消费个五十年的也没问题。
秦沫挑了好些亵衣裤,一齐交给掌柜的打包。
苏楚言看到那些,倒是羞红了脸。衣服买好了,又到铺子买了一百个大米,一百斤面粉,一百斤玉米面,好吧,她承认自己奢侈了些,可她吃不惯粗面、高粱米,又花去了四两多银子,最后买了笔墨纸砚,还买了铅粉可作画,贵得要命啊!果然读书人好费钱,不过,几支毛笔,几百张纸,几个砚台,再加一些颜料,就要了一百两银子。
秦沫的手都在颤抖,东西都堆在马车上,就赶马回村了,只不过一路上都在心疼钱。
买回东西到了家,秦沫将衣服一一发给众人,收到衣服的人都很开心,因为那料子摸起来滑不溜手,是上好的布,只是看到那分发的亵衣亵裤时,几个男人俊脸一红,张擎勇也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秦沫倒是不在意,乐呵呵地将衣服鞋子塞到他们怀里,又搬了粮在灶间,取了笔墨纸砚出来。张擎勇见那笔墨眼前一亮,忍不住手痒,当即取过一张纸,磨了墨,深吸一口气,朱笔一挥,写下“修身养性:”四个大字,强劲有力,仿若猛虎跃然纸上。
“外公这字写得可真好!”秦沫夸道,也有些心动,拿起一张白纸,抹平了,取过颜料,一笔一划画了起来。众人见她这般,都有些好奇,她难道还会作画?秦沫调和了墨和绿色颜料,画了一幅绿竹图。竹子代表高洁品行,刚正不阿,秦沫画的竹子以一种不羁的状态生长着,既清新淡雅,又高傲无比,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医!”一画完毕,惊呆了众人!那画,风格别致,那诗,意境高远!这一露脸,又给了众人不少惊喜。“哈哈!果然是老夫的孙女!有才气!不知以后哪个小子那么幸运了!哈哈……”张擎勇爽朗地笑着。闻得此言,有三人心里一颤,凌绝诩与姜冷对视一眼,黑蟒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仿佛在思考什么。
“那是自然!孙女我漂亮大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如此优秀,定是存许多小子追的!”秦沫嫣然一笑,逗乐了张擎勇。
“鬼丫头,也不害臊!”张擎勇打趣,苏楚言也掩着嘴偷偷笑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好啦,进屋吧!今晚吃饺子哦!”秦沫将画收起来了,一边说道。
“老夫又有口福了……”
……
刘小彩早已听说秦沫的若干事,自从秦沫的大工厂倒了以后,她没有了做工的地方,没有钱,这让她在家里的生活又与以前一样了,被自己的小婶狠狠地贬低,被自己的父亲埋怨。看着自己的妹妹吃不饱,整日做那么多活,而自己的小叔小婶的儿子刘宝吃着大鸡腿边指挥着她做事,看着爹日渐嫌弃娘,骂娘是个扫把星,而那一家人却过着逍遥快乐的日子,刘小彩彻底愤怒了。
“你瞅啥?还不去给我洗鞋?迟了我叫我娘和我奶奶削你!”刘宝见刘小彩站在院子里呆愣愣的,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鸡骨头朝刘小彩扔去,带着一些腥味的鸡骨头准确无误地挂到了刘小彩的头发上,刘宝见状,哈哈大笑。
“你这个贱丫头,把我的洗发水弄洒了,你知不知道这洗发水有多贵并且镇子上都没有货了吗?”一声尖叫声传来,随即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贱人!和你那娘一个样,笨手笨脚的,晦气!给我滚!”声音的主人正是刘宝的妹妹刘美,穿着件入时好看的长裙,正一脸气愤地推搡着刘小彩的妹妹刘小霞。刘小霞的脸上分明还有鲜红的几个巴掌印。
“刘美,不许你欺负我妹妹,也不许你蔑我娘!”刘小彩冲过去将刘美一推,刘美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你敢推我?我去告诉奶奶!”刘美骂道。
刘小彩只感觉到一股讽刺意味在向她袭来,奶奶,奶奶,叫得多亲切呀!可是那人却从没对她与妹妹尽过奶奶的职责。
“你欺负我妹妹,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刘美,你不要太过份!”刘小彩眼眶通红,看养刘小霞脸上的红印子,十分心疼。
“呸!我的名字你也配叫?欺人太甚!我就斯负她了,你还能怎么着?不仅要欺负她,我还要骂!骂你娘这个贱人,烂人!生了你们这两个小贱人!你打我呀?”刘美嗤笑一声,一把揪住刘小霞的头发,朝刘小霞狠狠地甩了一已掌,刘小霞被打得脸更肿了。
“打得好!打死她!”刘宝在一旁边吃饼子边煽动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还敢打她?我跟你拼了!”此时的刘小彩已完全被激怒,心里十分怨恨,也恨自己的软弱,让妹妹受到伤害。刘小彩尖叫了一声,对着刘美扑了过去,刘美惊呼,忙用手反抗,刘美在刘小彩的脸上挠了几把,刘小彩吃痛却不放手,也揪住了刘美精心打扮好的头发,将它们扯乱,两个人打成一团。刘宝见自己的妹妹被打了,又见两人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跟哪个,又见刘小霞在一旁着急,不由呵呵一笑,从院子里找了根棍子,对着刘小霞打去。
“贱逼丫头,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让你们横!打死你!”
刘宝才不知轻重,一下一下下足了狠劲。刘小霞哭喊着,身上的衣衫竟被血渗透,可刘宝完全没有停止的样子,一下又一下,听着刘小霞的惨叫,十分开心,嘴里还不住地骂道:“下贱胚子,我打死你!”
刘小霞昏迷了过去,刘小彩眼角余光瞥见了,怒火又“腾腾”上涌。刘美死命地掐着刘小彩,将她掐得青紫。刘小彩眼眶快要渗出血来,用尽全身力气将刘美推开,冲进了噪房。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几近发狂,像一个疯子,挥着柴刀向刘宝的方向砍去。“你打得我妹妹这个样子,我要你偿命!”刘小彩挥着刀对着刘宝,那阵势直把刘宝吓住了。刘宝呆站在原地,完全忘记了逃走。刘小彩的柴刀落下,将刘宝的手砍了一道大口子,鲜血马上溢出。
“啊!疼死我了!”刘宝的泪一下子滚落下来,见自己的手竟流了好多血,顿时哭了,大喊道:“爹,娘,奶奶,刘小彩这个疯子要杀了我!”刘宝按着流血的手逃走,迎面撞上了闻声而来的赵芬等人。
赵芬一见刘宝的样子,吓得大叫道:“乖孙子,你咋啦?”
刘宝嚎啕大哭,王楚香见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流了这么多血,忙带着他去看大夫。刘宝在赵芬与王楚香的簇拥下走了。
刘美冲到刘小彩面前,扇了她一个巴掌,对着闻讯赶来的刘小彩的爹刘金嚷道:“她刚才还挠我、掐我。”转头面向一脸惨白的刘小彩的娘郑贤淑,骂道:“你生养的好女儿!”
刘金此时面色发黑,说不出是因何发怒。
刘小彩丢下了柴刀,一脸淡漠。
刘银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女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还是刘金家的“赔钱货”干的好事,心里怨恨,便将刘小彩的头发扯起,又朝她捅了一拳,这拳正中肚子。刘小彩已很久没吃饱,又做了那么多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当即感觉五脏六腑都撕裂般疼痛。
“下贱的小妮子,怎么不去死了!”刘银嘴里骂着。
刘金的手指动了动,刘小彩将视线转向他,发现他的眼底竟闪过一丝厌恶,那一丝厌恶彻底伤到了她的心。
“不孝女!你给我滚!滚!就当我没有生过你!我不认识你!”刘金夺过棍子,重重地打在刘小彩身上,将她往门外驱赶着。
一旁的刘银,看着这一幕,冷笑着。
刘美得意的嘴脸映入刘小彩的眼瞳里,看着可怜的昏道在地半天却无人理会的刘小霞与可怜兮兮毫无地位的娘郑贤淑,刘小彩笑了,对着刘金讥讽道:“你就这么任人作践自己的家人吗?放着家里人让人欺负,这就是所谓的爹?”刘小彩一脸嘲笑的表情激怒了刘金,他愤怒地推了刘小彩一下,骂道:
“你走啊!还呆在我家里干什么?这里已没有你的亲人了!”刘金将刘小彩赶出门外,将门重重关上,那门关上的瞬间,也将她对刘金的最后一点感情给斩断了。
也许是天公不作美,这时候竟下起了瓢泼大雨,刘小彩在门外淋成了“落汤鸡”,但她没有敲门,因为她的心比身体更冰冷。
刘小彩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家,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要去何方?
“孩她爹,下雨了,小彩她……”郑贤淑看着乌黑的天,泪涌了上来,欲言又止。
“不要再说了,都是你教的好女儿,打骂侄子,忤逆长辈,她死在外边也不关我的事!”刘金十分烦躁,将刘小霞抱到床上,见她肿胀的脸,也只微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呵呵,与其这个样子,不如早死了干净呢!”
刘小彩的泪与雨水交融,顺着脸颊流下,眼眶火辣辣地痛。
刘小彩独自前往大青山,从山脚下慢慢地往上,她知道那里边有野兽,不过她不在乎,既然要寻死,也不必留个全尸,让野兽吞食,也许还比伤心好点。
终于到了山的内围,刘小彩听到了有熊或者其它动物的嘶吼声,待走至山中,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刘小霞与郑贤淑的脸,她募地感觉一阵惊恐,不,她不可以死!刘小彩后悔了,但此时已经晚了,一只饿狼已经盯上了她。
刘小彩看见了饿狼眼中那绿油油的光,吓得大叫,与此同时,饿狼已经扑向了她,张嘴咬向了她的脖子。
“啊!”刘小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流了下来,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面前挡着一团火红,那只狼的脖子正扼在火红的手中。
凌绝诩将死狼往地上一扔,看了看狼狈的刘小彩,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向她伸出了手。
刘小彩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袭火红的衣服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如同妖孽,一举一动魅惑人心。眉目若星,剑眉如飞,脸若刀削,鬓如刀裁,英挺的鼻梁下是性感的嘴唇……刘小彩看得呆了,一颗心在胸膛里剧烈地碰撞着,似乎要飞出来。
“把手给我。”凌绝诩见她呆愣愣的,有些许不耐烦了,开口说道。
刘小彩的脸上飞过红霞,将手伸了出去。凌绝诩拉了她一把,刘小彩这才站了起来。
“你一个姑娘家,上什么山?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见刘小彩脸上还有泪痕,衣服也破烂,凌绝诩心想:难道是被赶出来的?
“我自己回去便好了。”刘小彩紧咬嘴唇,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看得凌绝诩叹息一声,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又不知她家在哪里,无法送回去,心里想着,还是将她带回去,让秦沫去问一下好了。
凌绝诩想了想,问道:“姑娘,不如先去我家好了,我家还有地方可以住,等姑娘想回去了,我再送你。”
凌绝诩的一番话让刘小彩又羞又喜,偷偷抬眼看了一下他的俊颜,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走吧。”凌绝诩在前边带路,刘小彩跟在后边慢慢走着,一路上,她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恨不得路不要走完,瞳孔里再也装不下任何风景,满是凌绝诩身影。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已来到山脚下,凌绝诩带着刘小彩拐了几个弯,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秦沫家的门口。
“我家到了。”凌绝诩有钥匙,打开了门。在说出“我家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的表情,原来,他早已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家。
凌绝诩带着人进了门,从正厅里传来阵阵笑声,待他走近了看,才知是一群人围在一起,桌上放着一堆小石块,呈长方形形状,不知是什么东西。
“哈哈,外公,你又输了!该怎么办?”说话的人正是秦沫,只见她今日穿着一件红色水纱裙,正是之前苏楚言帮她挑的那一件,衣裙的布料轻柔精巧,秦沫穿在身上,更显得凹凸有致。头上只简单绾了一个兰花晶石簪子,一袭墨发倾泻,巧笑倩兮,瞬间惊艳了凌绝诩。
他平日只觉得她穿素色衣服美若仙子,却不知她穿红色可以这么倾城妩媚,那一皱眉一微笑都风情万种,像一个调皮又冷艳的小妖精钻进了他的心。
“啊!又输了!”张擎勇懊恼地张着嘴,轻捶着桌子,不满地喊道。
“别赖账哦,嘻嘻,我也看到了,可为徒儿作证人。”苏楚言掩嘴笑了。
他们一群人玩的正是麻将,秦沫用石块弄成一块块整齐的石板,又刻上了字,教会了张擎勇、东方噬、姜冷、黑蟒与苏楚言,这会儿几个人正玩得不亦乐乎。
“诶,凌小子,你回来了?你身边这位是…?”张擎勇看到了凌绝诩与他身边的刘小彩,问道。
“我在山上碰见的,她差点被狼吃了,不知她家在哪里,所以带来这里。”凌绝诩看了一眼秦沫,见她并无生气之意,松了一口气。
“刘小彩?”秦沫有些惊讶,刘小彩也睁大了眼,看着秦沫,又看了看凌绝诩,心下一惊,原来,原来他们住在一起吗?刘小彩这才发现这屋子里每一个男子都是那么绝色,丝毫不亚于凌绝诩。
秦沫穿着质地上好的绸裙以及凌绝诩看着她那炽热的眼神刺痛了刘小彩,反观自己,一身破烂的衣服,粗糙又偏黑的皮肤,只像个乡下泥腿子。
“你们今日的衣色正好一样呢!”苏楚言突然说道。众人看时,才发现凌绝诩穿的也是红衣,这一红一火,倒有几分伴侣的感觉。
“金童玉女,倒也挺般配。”张擎勇乐呵呵地说出一句话,殊不知这句话引起了其他人的脸色大变。
东方噬与苏楚言自是不说话,秦沫有些不好意思,凌绝诩有些欣喜,姜冷的眸子闪烁,嘴唇紧抿,黑蟒低下了头,有些沉默。
刘小彩的脸色霎白,不禁对秦沫产生了浓浓嫉妒,心里十分不甘,暗恨命运不公,不知道为什么名声这么臭的女人却能得到他?
“小彩,你怎么会去山上?”秦沫打破了沉默氛围,问道。
“我……我离家出走了。”刘小彩低下了头,一眼看见自己的破鞋子,不禁暗恨。
“嗯……”秦沫觉得她与自己刚穿越来的境况差不了多少,因此对她有些同情,心想不如让她暂时住下。
“哦,那你在这里住下吧,我拿套衣服给你,等你想回去了,我就送你回去。”秦沫已开口,其他人也不说什么。
苏楚言笑道:“我带她去。”说完走到刘小彩面前,说道,“我是沫儿的师父,你可叫我楚言,也可叫我楚言姐,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吧,顺便整理一下房间住下。”
刘小彩见苏楚言笑意盈盈,不自觉点了点头。
苏楚言领着刘小彩,挑了一个位置偏中的房间。
刘小彩进去后,只感觉震惊不已!古色古香的房间,几件木制家具均是上好的,被子则是棉布的,该配置的东西都有了。看得刘小彩呆愣在那里。
苏楚言也没多说,转身去自己的房间拿来了一些备用的衣物,还有鞋子什么的,拿给了刘小彩。
“你叫刘小彩是吗?小彩,这衣服给你,你先换上吧,鞋子也在这里,我先出去,换好了出来,那里有梳妆台。”苏楚言指了指房内的一角说道。
“谢谢!”刘小彩点了点头,苏楚言就出去了。
刘小彩捧着那几件光滑华丽的衣服,仿佛仍在梦呓中。她走到梳妆台前,沉默地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慢慢将衣服脱下,换上了那套棉布针织裙装,穿上了绣花鞋子,对着镜子梳妆,见梳妆台上还有胭脂脸粉,她犹豫了片刻,施了一些薄粉,描了眉,拿起唇纸轻抿一口,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坯子便出现在梳妆台前。
“这……这是我?”抚摸着自己的脸,刘小彩不敢置信。镜中她顾盼神飞,尽管皮肤黑了点,但足以算得上是小家碧玉,那套棉布裙子做工细腻,又有束身的功能,穿上去柳腰不盈一握,稍一转动,仿若一只轻盈的蝴蝶。“为什么这一切不是我的,为什么?”刘小彩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又想起了秦沫幸福舒适的生活,妒忌道。
“小彩,换好了吗?”苏楚言在门外问道,“可以吃饭了。”
“好了!”刘小彩回过神来,忙稳定自己的情绪,推开门走了出来。
苏楚言见了她,有些吃惊,笑道:“小彩,你穿这套衣服真是好看。”
两人一同走向正厅,黑蟒帮着秦沫将饭菜摆好,等着二人吃饭。桌上摆的是八盘菜,有烤野兔,上面撒着葱花与辣椒,还有酱猪肘子、卤猪排、炒鸡蛋、炒白菜、一盘玉米烙饼、辣豆腐、香芋条,主食是米饭。早已摆放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刘小彩吞了吞口水,肚子却不给面子地响了起来。
“丫头,来吃饭吧,沫儿做的饭菜最好吃了!”张擎勇拉开了一张椅子,示意让刘小彩坐下。
秦沫见给刘小彩穿的衣服正合身,整个人都好看了,,将一碗饭放在她的桌位上,她对面坐的正好是凌绝诩。
“吃,大家都吃!”张擎勇发令。
大家也就行动了,但吃得很斯文。也许是本来的习惯,刘小彩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尽量学他们,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烤野兔,吃下去顿时口香四溢,回味无穷,她已多年不知肉味了,之前一有煮肉,都是刘宝与刘美才能吃。
刘小彩还是忍不住一块又一块地夹了肉吃,没有人笑她,一碗米饭很快也吃完了。苏楚言又给她盛了一碗,并夹了一些辣豆腐放上去,说道:“多吃些!”
刘小彩突然哽咽,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吃饱了饭,收拾了碗筷,张擎勇继续与姜冷等人搓麻将,凌绝诩站在旁边看着看着,不觉也来了兴致,最后连刘小彩也被拉来玩。一张大大的桌子,围成一团,石牌飞快地在桌子上来来去去,不一会儿各人都熟悉了游戏规则,也玩得越来越熟练。
“十三幺!”凌绝诩轻笑着将牌放在桌上,说道,“我赢了!”
张擎勇诧异不已,心道手气这么好,不免笑道:“小子,老夫玩这么久还没有赢过,你倒好运气!”
凌绝诩挑眉浅笑不语。刘小彩看着他俊逸的笑容,感觉脸颊发烫,更坚定了心中的某个想法,她一定要得到他,让他的笑仅属于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