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下午,到了五点来钟梁学涛等人总算把三亩地的大棚塑料布都安装好了,回到前院后,魏红玉特意打了几盆温热的水招呼他们擦脸洗手,随后又把他们请进屋。
堂屋的正中央此时已经支起了一张圆台面,上头搁了六个菜并两瓶太白酒。
避免太过打眼,这次魏红玉并没有准备什么新鲜的鱼肉,素菜也多是一些土豆粉条白菜之类的东西,家中的腌菜上了一盘,另外还准备了下酒的花生米和皮蛋,唯二的肉菜,一个蒸香肠,一个腊肉,菜式虽不多,份量却是不小,一个个都是用大铝盆装的,足够十几个人吃。
众人进屋之后,视线不自觉的在桌上扫了一圈,心中大为满意,自打过完年,村里能如此大手笔,一下子弄出这么多菜的人家实在不多见,况且里面还有两个实打实的肉菜,退一步说,即便有这样的人家,又有几个能这么大方,舍得一股脑的都拿出来供外人吃喝。
这么一想,大伙儿都觉得魏红玉不仅为人心善,做事也足够体面大方,一个个纷纷开口道谢。
魏红玉有些羞赧的客气了几句,然后领着孩子们去了灶间,她在那另支了一张小桌子,炒了半锅蛋炒饭,打算和梁娟三个就着咸菜随便凑合一顿。
徐耀光自进门后视线一直围绕着桌上的两瓶太白酒打转,待魏红玉等人离开,便再也摁捺不住肚里的馋虫,坐下来之后二话不说打开了一瓶白酒,顺势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了满满一杯,然后急不可耐的酌了一口。
其余人见状,忍不住半真半假的嘲讽了几句。
徐耀光也不以为意,大咧咧的扬着嘴角高声说道:“今天高兴,大家不醉不休.......哎呦!”话还没说完,脑瓜子就挨了一下,一抬眼,梁学涛正斜睨着他,见他看过来,便问道:“你这一杯怕是有七八两白酒,别一不留神给喝醉了。”
“哪能啊?村里谁不知道我有一斤白酒的海量,就这么点还不够我喝的呢?”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徐耀光一口菜都没顾得上吃,极为豪爽连着干了三下,眨眼的功夫满满一杯酒竟下去了一半。
人常说空腹喝酒不仅伤身,也极容易醉,这话一点没错。
徐耀光干了一下午的活,胃早已是空空如也,猛的一下子灌进这么多白酒,顿时觉得有点懵,若是换了别人,这时候大概会考虑自身情况,就此罢杯,偏偏他又贪嘴,不舍得剩下的那些酒,非要硬撑着喝完,待到酒席散去,回家的一路走得是东倒西歪,摇摇晃晃,要不是有徐海光在一旁搀扶着,弄不好都会一跟头栽在地上。
徐海光把他送到院门口,见徐耀光踱着步子走了进去,便径自离开。
堂屋内,闵秀娴此时正坐在沙上织毛衣,身前的茶几上点了根蜡烛。
徐耀光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浑身上下还挟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一屁股坐下来之后,冲着闵秀娴傻笑了两声,“嘿嘿,媳妇儿.......”
“上哪儿喝了这么多酒?”闵秀娴嫌弃的捏了捏鼻子,起身去灶房绞了块热毛巾给他擦了把脸,然后冲了一壶浓浓的热茶。一通忙活完,随手拿起毛线又织了起来。
徐耀光眯眼觑了半天,突然上前一把扯过她手里的毛线,撇在了一旁。
闵秀娴被唬了一跳,回过神之后不由瞪了他一眼,“干啥呢?好端端的什么酒疯!”
徐耀光打了个酒嗝,开口道:“晚上光线太暗了,织这玩意儿伤眼。”
“现在不用下地干活,闲着也是闲着,招娣几个身上的毛衣又旧又小,肋在身上怪难受的,我打算拆了这些旧毛衣添点新毛线给她们织几件大的。”闵秀娴解释道。
徐耀光不满的哼了一声,“你倒是跟雷锋一样,别人家的孩子用得着操心?”
“你知道啥,二丫如今病的都下不来炕了,我再不帮衬着点,招娣几个到了冬天连身毛衣都没得穿。”闵秀娴白了他一眼。
“她病了就病了,关咱们家什么事?”
“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使怀,齐立怀能被赶走?二丫会生病?昨天我去瞧她了,一张脸瘦的只剩下两个眼窟窿,说话跟小猫似的,情形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说到这,闵秀娴不由顿了顿,咬着双唇问了一句,“耀光,你说她会不会一病不起.......”
徐耀光闻言心里顿时一紧,忙不迭打断她的话,“瞎说啥,你忘了村里的大夫咋说的?她那是小产之后落下的病,也是平时吃的太差,以至于气血两亏,好好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再说了,就算真有啥,也是她自己的事,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话虽这么说,到底有几分心虚,口不对心的辩驳了几句,便落荒而逃。
闵秀娴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眼底似有深深的愧疚一闪而过,之后坐在沙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聚集于远处傻愣了半天,这才吹熄了蜡烛,起身趿着鞋子进了屋。
翌日一早,徐耀光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饭照着约定好的时间去了梁学兵家,等人都到齐之后开始帮他家安装大棚布。
接下来的几天,与梁学涛交好的几家也66续续装上了大棚塑料布,一时间引得村中不少人家纷纷跟着效仿。
梁学涛为此忙碌了整整五天,这一天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吃过午饭,他开始做撒种前的麦种处理。
往年大多是买来一些专用药剂,给麦种浸泡晒干。
今年家里没药剂,这个方法自然不行,魏红玉原本打算用石灰水替代,却没想到梁学涛竟然提出要使用玉简中获知的一个阵法——聚灵阵来处理麦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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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晚了,这几天老家来人,更新可能不太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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