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孙,真巧啊,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你?”
一道略带诧异的女声,打断了三个人的对视。
景乐转头就看到了盛装出席,脸上带着一抹娇羞的方塘媛。
微微弯了弯嘴角,能不巧吗?一会还有更巧的呢。
容玦虽然看着晏屿来气,也不想因为晏屿,把这件事弄的功亏一篑。
下意识的拉开了和景乐的距离,脸上又恢复了和平常一般无二的表情,看着方塘媛道:“是真巧啊,方小姐原来也来了?”
晏屿看到这一幕,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容玦怕也是被她卖了。
这小扯谎精,原来不止对他一个人没心没肺,对谁都是没心没肺的。
认识到这一点,晏屿觉得心里诡异的舒服了许多。
景乐决恶毒女配的人设做到底,一个是防止自己露馅,另一个也便与她一会发挥。
景乐微微皱眉,认真的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方塘媛两遍,语气轻蔑又不屑:“你这是参加宴会来了,还是到我这过寿宴来了?”
说完又睨了她一眼,语气也掩不住的轻蔑:“打扮的跟个寿桃似的,俗气死了。”
“要不是看在晏安的面子上,真不想请你过来。”
方塘媛要是以往也就忍了,可如今不同了,她身后有小皇孙给她撑腰了,就算景乐是大靖的公主,可今后谁高谁低还不一定呢。
她微微福了福身,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公主殿下,臣女知道你瞧不上臣女,也瞧不上臣女的父亲。”
“可臣女的父亲在朝堂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景乐嘴角轻轻勾起,真是好一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句话安到林贤头上还差不多,放到方家头上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方塘媛她爹,拿着她这个便宜老爹给他的位置,假公济私,收受贿赂,欺上瞒下,中饱私囊,可真是能触犯的条例触犯了一遍。
还有方塘媛往她身边安插眼线,被她拒收以后,甚至想去买去买通晏屿,探听圣意也就罢了,甚至想让晏屿对她柔情蜜意,借机操控她。
这桩桩件件,零零总总加起来,她甚至还能腆着脸,让她尊重她。
她是该佩服她脸皮厚,还是要夸赞她勇气可嘉呢。
方塘媛丝毫没有注意景乐眼里的嘲讽,她只是上次怼景乐了,发现小皇孙对她依旧那么好,她觉得也许小皇孙嘴上想娶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可心里也许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可能是想娶一个外表柔弱,内心坚韧,不畏强权的女子。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将其他的女子都比下去。
她知道得罪景乐这件事,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可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小皇孙这个大馅饼,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落在大靖的,可能这辈子也就这一次,她必须要抓住机会,搏一搏。
胜了,这辈子她再也不用卑躬屈膝了,败了,不可能败的。
方塘媛怕容玦听不到,又提高了些许声音:“臣女不明白,为什么殿下每次见到臣,都要对臣女百般羞辱。”
“难道就因为殿下是皇家,便可以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了嘛?”
方塘媛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景乐:“殿下这般根本不配坐在公主的位置上,根本不配受万民的敬仰。”
景乐越见方塘媛这般嘴角轻勾,知道方塘媛这是将所有都赌在容玦身上了,她越是如此,方家到最后便越会孤助无援。
方家越无助,传递给她的信息便越会有价值。
景乐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转身便要走。
却不想被晏屿一把扣住了手腕,容玦刚想伸手去拉开俩人,可瞥到方塘媛还是悻悻的收回了手。
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
等这场宴会结束就好了。
容玦在心中不停的劝慰自己,才没有冲上去将景乐拉到自己身后,让自己尽量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景乐此时心里也很懵逼,她望着晏屿好看的侧脸,这大哥怎么回事?
这块戏份已经结束了,怎么又给她拉回来了?这算不算加班?
加班不重要,重要的是加班不给加班费。
景乐拒绝压榨劳动力,抽了抽手,想要离开,可自己的手却一点也没抽出来。
原来这还是个拔河比赛,她暗戳戳的使劲,太明显了被方塘媛发现也不好,可晏屿像是根本没感受到一般,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晏屿看向方塘媛,眼神中一点笑意也没有:“方小姐就算和殿下并不亲近,也该听说过殿下脾气直爽,性子率真。”
“在讲话上更是直言不讳,如今也不过实话实说,方小姐反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方塘媛见景乐都被她说的蔫吧了,晏屿更不是她忌惮的人,她提高了声音:“怎么,晏大人,臣女受了如此羞辱,连说也不让说了?”
方塘媛还想再说两句,看到晏屿如利剑一样目光,心里涌出连绵的怯意,下意识的禁了声。
怎么回事,不过一个身份卑微的贱人罢了,怎么会让她慌了神,错觉,一定是错觉。
晏屿冷冷道:“殿下举办的宴会,方小姐不分主次,如此穿着打扮,便已经是以下犯上。”
“殿下说方小姐像个寿桃已经十分客气了,要我看方小姐不分场合,不合礼数,怕是想钓个金龟婿吧。”
“方小姐可还真是不择手段,心机颇深啊,简直丢尽了大靖的脸,将你浸猪笼都不为过。”
“你你你.........”方塘媛用手指着晏屿:“你含血喷人。”
她说完下意识的看向了容玦,只见容玦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晏屿冷哼了一声:“方家功过是非,想必方小姐最清楚不过,那些肮脏事没被揪出来,你就该私下高兴吧。”
“如今怎么还还敢拿来讨功?!”
方塘媛有些心虚,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知道的。
他不过是吓唬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