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晏屿此时心情毫无察觉的景乐,看着容玦白皙的脸上都是血,吓了一跳。
可仔细观察,发现容玦脸上的血,都已经凝固了,他的状态也不错,神采奕奕的。
她瞬间放心了一大半,忍不住出口揶揄他:“刚才那群人刺杀的目标不是我吗?你这怎么还被人开了瓢了?”
容玦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景乐,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关心他。
他心情不错,可却微微皱眉:“你觉得呢,难道是见你没受伤,特地将脑袋砸开了,给你庆祝一下呗。”
景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这砸一下也不够啊。”
容玦:..........
叫她小没良心的,真没屈了她,应该叫她个丧尽天良没良心的。
一旁的齐远看到这一幕,愣在了原地,最后指着两人忍不住开口:“你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这小皇孙和景乐的关系,和传闻不一样呢?
不但不一样,好像和传闻截然相反,这关系不像是一般的好。
“我俩没什么。”景乐看着齐远,想起刚才的事情,又认真道:“你别听方塘媛瞎说,我是从心里把你当朋友的。”
景乐刚才就想和众人解释这件事的,还没等开口,那短箭就‘嗖’的一声射过来了。
她也是怕齐远被方塘媛这么轻易的挑拨离间了,见到他赶紧解释道。
齐远没想到景乐会和他说这个,刚被朋友那么诋毁,现在听到景乐如此说,心里要说不动容是假的,可他这回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有些东西记在心里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
“殿下心态倒是真好,刚才差点被人戳成筛子了,现在倒是跟人唠上磕了,真是让臣佩服。”
一道清润的嗓音插了进来。
景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就说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呢,原来是给晏屿忘了。
怎么说晏屿刚刚也是救了自己,自己一句话不说就跑到这边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但她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刚才这边的场景太劲爆了,两个大男人坐在地上。
还有一个裹着朱红的袍子,满脸的血,她下意识就跑过来了。
但是她知道这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
她回过头看着晏屿,干笑道:“晏大人刚才踢箭的动作英姿飒爽,虎虎生威,宛如天神降世,多谢晏大人救了我一命。”
“晏大人如此大恩,我铭感五内,感激涕零,感谢有你。”
晏屿见这个小扯谎精,态度这么好,心中的不得劲,这才消散了一点,可看到容玦依旧是不怎么高兴的,他看着景乐轻声道:
“殿下不必谢臣,只要不怪罪臣就好了。”
景乐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怎么就要怪罪他了?
像是看出了景乐的疑惑,晏屿耐心解释道:“殿下不要怪罪臣这么没有眼色,殿下明明不怎么想见臣,臣却还使劲往前凑。”
景乐有点大脑短路,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她摇了摇头:“没有不想见你啊。”
容玦微微皱眉,心中忍不住吐槽,知道碍眼还往过凑,他这不光没有自知之明,还很厚脸皮。
虽然对晏屿的行为很是不忿,可他看着小没良心的一脸纠结,觉得晏屿对付这小没良心的确实有一套。
小没良心的每天怼他,恨不得有八百句话,可一到晏屿这怎么就乖顺了呢。
说明这小没良心的就吃这一套。
容玦有样学样,捂着脑袋,就是‘哎呦’了一声,成功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了他这边。
容玦学着晏屿的语气:“真是对不住,我这脑袋疼的真不是时候。”
景乐:........
晏屿:........
齐远:........
青禾:........
姗姗来迟,且围观的众人:........
容玦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他捂着脑袋,继续软绵绵道:“哎呦!头疼!”
“哎呦!头晕!”
“哎呦!难受!”
景乐看着容玦的浮夸的表演,愣了一下,要是放在平常,她肯定也就不理他了。
可现在不一样,脑袋被人这么砸了一下,事情就可严重可不严重。
轻了倒是还好说,那严重的可就难说了,再过一阵子痴了傻了,手脚不灵活了那都是有可能的。
景乐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了,她转头朝着身后喊道:“御医呢,御医在哪呢,怎么这么慢?”
她喊完又蹲下,伸出两根手指,看着容玦问道:“这是几?”
容玦看着景乐的手怔了怔,在明白了景乐的意图以后,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反而一把抓住了景乐的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头上:“这疼。”
景乐知道容玦的头被砸伤了,也不敢乱动,只轻轻的摸了摸他头上裹着的衣袍,轻声安慰道:“没事,一会御医就来了,坚持一下。”
容玦心里美滋滋,这个小没良心的,终于对他温柔点了。
他看着景乐近在咫尺的眉眼,发现景乐不那么凶巴巴,没个正形的时候,真的挺像一个女孩子的。
而且,这么近距离的看这小没良心的,秀眉微蹙,美眸带着关切,鼻子挺翘,朱唇微微张开一点,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好看。
他以前就觉得景乐有趣又气人,他心里是又喜欢的厉害又无可奈何。
他现在才发现她也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心里忍不住一紧,耳后多了一片薄红,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景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容玦受伤的缘故,今天格外的乖,想来他在大齐千娇万宠的,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还被人来了一下,心情低落也是能理解的。
她便又安抚了容玦几句,还表示今天的事情一定会给他出气。
容玦心里更高兴了,还忍不住对着晏屿扬了扬眉。
晏屿在一旁脸是越来越黑,这个小皇孙倒是得寸进尺的厉害,看来得早点给他送走才是。
直到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御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