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景乐的手,他从前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随着晏瑾群做什么,他都懒得管。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不能让景乐陷入到危险中。
到了晏府,晏屿将景乐抱进了自己寝室,替她卸了头上的珠环,盖了薄被,看着她轻声道:“阿宁,睡一会吧。”
景乐觉得安心,困意瞬间席卷而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便进入了梦乡。
晏屿看着景乐的睡颜,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心中如化了一池春水,满满的。
他从未想过这辈子会这么在意一个人。
在意到因为看到她的喜怒,心情进而跌宕起伏。
景乐则是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昏暗,景乐心中也随之涌起些落寞。
她一边下床,摸索着鞋子套在了自己的脚上,一边叫着青禾,只是看到四周陌生摆设,下意识的一愣。
然后才想起自己似乎睡在了晏府,然后门‘吱呀’的一声开了,随着一声温润的“醒了”,晏屿从门外走了进来。
景乐笑着道:“你怎么也不叫我?”
“一夜没睡,多睡会也无妨,我让人去宫里递消息了,皇上和太子知道你在我这里。”晏屿说着拉着景乐坐下:
“刚醒,先不要出去,容易受风。”
景乐乖巧的坐了下来,看着晏屿温润的眉眼,因为刚睡醒,涌出的落寞一下子消散了干净:“温炎.......”
“温炎已经醒了,温炎的父姐都被叫到了宫里,受了赏赐,官阶也往上抬了抬。”
“景巳在调查晏瑾群的事情了,皇城三百里的郡县都已经封了,宫内也加强了巡逻。”
“晏瑾群还没有找到,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晏屿看着有些呆的景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没了。”景乐有些目瞪口呆,他是不是知道的也太多了。
而且仔细回想晏屿的话,他说要帮自己找晏瑾群,那是不是也代表着他知道晏瑾群和自己不对付了?
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知道后便决定要帮助自己了吗?
景乐越靠近晏屿,越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能力一无所知。
晏屿揉了揉景乐的脑袋,眼中情绪复杂,毫不掩饰对景乐的担忧:“只是这件事,可能不是晏瑾群做的?”
如果不是晏瑾群,毕竟敌在暗,他们在明,那事情处理起来就会有些棘手。
景乐愣了一下:“不是晏瑾群,又会是谁?”
“暂时还不清楚。”晏屿顿了一下又道:“晏瑾群并不是个重视感情的人,我去他的府邸看了,御史夫人被装在了棺椁里,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景乐看的到晏屿眼里的忧心,她相信晏屿,不自觉的握紧了拳:“也就是说幕后的人,可能还在京城里,可能会进行二次刺杀。”
晏屿点了点头:“如果这样的话。”
“当前的首要任务,是要发动羽林卫对整个皇城,进行彻底的排查,这件事我已经告知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聪慧过人,想必已经着手准备了,你放心就好。”
景乐点了点头,可一颗心七上八下,始终觉得不安稳。
除了晏瑾群,又会是谁呢?她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几乎没有第二个人选。
晏屿看着景乐蹙着眉,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便知道昨日那件事是吓到她了,他伸手舒展开她的眉。
傻阿宁......只知道担心别人。
晏屿摸着景乐的手,细声安慰道:“上次是没有防备,这次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准备,他们想要再来一次并不容易。”
景乐握着晏屿的手,对着他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后续几日,没有任何进展,晏瑾群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皇城内倒是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除了巡逻的羽林卫增加了许多,几乎看不出任何变化。
景乐想将景巳接到长乐殿,可却被景巳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用的理由还是七岁男女不同席。
其实景巳觉得上次那些死士来势汹汹,不可能失败一次就再也不出现了。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他的命,就一定会稍等他们松懈再来一次的,景巳也先是大张旗鼓的搜罗了一番。
最近正在故作懈怠,巡逻的守卫,封锁的城池都在一步步的减少,却在东宫处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她们。
不跟景乐同住也是为了保护景乐。
景巳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是人,他就要把他凌迟处死,是妖,他就打他个魂飞魄散。
景乐是从晏屿处知道景巳的计划的,晏屿怕景乐担忧,又派了不少人去看着景巳。
为了保证景巳的计划顺利进行,景乐也恢复了往常的作息,每日和徐婉儿说说话遛遛弯什么的。
只是没出皇宫,她想第一时间知道景巳那边的消息。
这日,景乐正在院子里同徐婉婉聊天,便有个小太监找急忙慌的跑过来,也顾不上行礼:“不好了,殿下,东宫那边出事了。”
景乐下意识提着裙子就往出跑,只是跑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见景乐停了下来,转过头,一脸的不知所措:“殿下,怎么了?”
景乐皱着眉:“你是哪个宫的,怎么瞧着你这么脸生?”
那小太监听此,倒是直起腰来,笑道:“回殿下,奴才是育德宫里的。”
自从晏莺死后,育德宫便空了下来,哪还有什么太监啊。
景乐知道这些人和上次刺杀景巳的人,是同一拨的。
“这么快就被殿下识破了,那就只能请殿下多受点罪了。”那人说着,朝着景乐一步步走过来:“我们这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大胆!”青禾也察觉到不对,刚想冲上前,颈后就被人重重砸了一下,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几乎同时,景乐身边闪出五个影子,护在了景乐身前。
景乐知道这是晏屿的人,稍安心了一些,努力保持镇定的问道:“你们这是拿谁的钱啊,我可以出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