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东张西望的阳阳比林伊伊最先反应过来，他急忙低下头，抓着林伊伊的衣摆躲到了后边。八壹中文網
他一下子就听出了这声音属于自己的爸爸。
林伊伊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展览上看到傅霆森，她有些惊讶：“想不到今天傅总也来了。”
“嗯，听说市里有她的展览，我就过来看一下。你的脚踝怎么样？”
“多谢傅总关心，已经好了大半了。”
就在这时林伊伊感觉自己衣摆被人拉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就见“暖暖”低着头，不敢看傅霆森，他拉自己的衣摆似乎是催促的样子，于是林伊伊抱歉地对傅霆森说道：“傅总，祝您逛展愉快，我就先离开了。”
傅霆森这会儿才注意到阳阳，他挑了挑眉：“这是你小孩？”
听到傅霆森问自己，阳阳又连忙往林伊伊身后躲了躲，一副害怕的模样，林伊伊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脑袋，对傅霆森解释道：“小孩不大喜欢陌生人，抱歉傅总，我先离开了。”
“去吧。”
傅霆森点点头，听到这话，阳阳心里松了口气，他现在还不想这么早就回去，那个家里实在是太冰冷了，虽然妈妈也和爸爸一样每天都出去工作，但是晚上回来后还会给自己讲睡前故事，尽管那些故事在他看来毫无逻辑可言。
林伊伊牵着阳阳和傅霆森告别，走了好一段路，阳阳才写了一句话：妈妈，我不喜欢刚刚那个人。
林伊伊有些惊讶，因为自家女儿很少会这么直白地表现出自己对一个陌生人的不喜欢，于是她问道：“宝贝为什么不喜欢他呀？”
他不好，冷冰冰的，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阳阳又写到，林伊伊看着阳阳写的这些，心里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但要说没有人情味吧，这还是有的。
牧也策划这个展还狡猾地和前来观赏的观众玩了一个游戏，说是双木林本人会出现在展会上，但是需要大家自己去找线索，虽然这是个游戏，但是林伊伊本来还是不大赞同的，不过她也知道牧也有分寸，也就作罢。
这边傅霆森则走到刚刚那个让林伊伊晃神的画作前，和之前看的照片不同，直面画作时的那种冲击力是不同的，傅霆森看着这幅画作，他可以轻易感受到创作者的绝望，还有那种被黑色漩涡盯上挣不开的绝望。
傅霆森感觉自己的情绪稍微受到了一点影响，心情有些压抑。
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在持续不断地震动，等傅霆森看到来电信息后，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只是换成了震动而不是直接关机——
来电人是他的母亲，估计又是来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去见见他们那个老朋友的女儿。
傅霆森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地挂断电话，随后发了条短信过去：这两天会安排，妈，我希望你能够记得当初你说了些什么。
被他妈这么一搞，傅霆森心中更加烦躁。
他也没什么心情看展，就随处走走想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的线索。
如果说，双木林那张黑色调的画作只是引起度霆森的怀疑，那么展会中另一张暖色调的图则是让傅霆森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是一张双生子的图，但是让傅霆森惊讶的是，那两个双生子的脸和阳阳一模一样。
傅霆森站在那张图面前呆呆地看着。
而林伊伊在展会上绕了一圈，同样也走到了这张图面前，她看着这张图，眼中露出了忧伤，她没见到过另一个孩子，这张图还是根据暖暖的样子画的。
“你知道吗？双木林曾经说过，自己在画这张图的时候，内心是绝望的，当时采访的人都不信，因为她的这张画非常温暖，不像是绝望的人能够创作出来的。”
林伊伊嗤笑一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很淡，但是语气很难过，这让傅霆森不由得侧目看了她一眼，林伊伊回过神后，这才发现自己实在对谁说话，她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随后又恢复冷静，“傅总，又见面了。”
“嗯，你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傅霆森思索着林伊伊说的话，同时心里有了怀疑，林伊伊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林伊伊听傅霆森疑惑的语气中似乎带上了一点怀疑，于是解释道：“这是双木林在一家访谈上说的，傅总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网上搜搜这张图的名字，网页会自动给你推荐相关访谈的。”
“那行，到时候拜托林特助把相关文章发给我看看。”
说完傅霆森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他似乎是和别人有约，放下手后看向林伊伊：“那我就先离开了。”
林伊伊：……
傅霆森离开后，他打了个电话询问陆淮的进度，陆淮只说有关林伊伊和双木林的消息似乎被人有意地消除了，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眉目，傅霆森让他直接从林伊伊和双木林之间的关系下手，而自己同时也联系那个说是掌握着五年前视频的人。
对方很快就给了回复：上次的钱我已经收到，理应给你一些线索，但是傅总你也知道人是很贪心的……
傅霆森冷眼看着这条信息，过了一会儿才发过去一条短信：直接报个数，但是前提是，我们必须见一面，你得把u盘当面给我，还有你必须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那这恐怕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傅总，你有这个能力给我这些钱吗？
傅霆森冷嗤一声，他又发过去一条短信：你认为呢？当然，我也不介意走公安程序，你想怎么选择呢。
——既然这样，那自然是听傅总的。
傅霆森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一边，烦躁地按了按眉心，五年前的事情虽然被傅家以雷霆手段压了下去，但难保不会有一些小人手里会拿着些什么证据。
真是令人烦躁。
林伊伊这时正牵着阳阳的小手问他要吃什么，她担心阳阳在这么多人中会不习惯，所以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