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梵彬打开自己手里的药瓶,嗅了一下,然后取出一颗吃了下去,然后随便找了一个角落运功解毒。
凌彦幽先是看了看角落的胡梵彬,然后才看向脸上表情轻松了许多的李雪尘,对他说道:“你去那边站着,别想着逃走和报信。”
“是,前辈。”李雪尘恭敬地说道。前辈的吩咐,即使让他一头雾水,他也不敢不从。
虽然他是刚到这儿没一会,但是无论从姿态、着装还是言行,都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男性前辈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最重要的是,这位前辈的修为在他看来更加地深不可测,和他师父给他的感觉一样,就是不知道师父与这位前辈比起来,谁更加厉害了。
难道,他就是师父提及的那位前辈高人?可是师父没说过那位前辈看起来这么年轻啊,也不知道刚才报上了师父的名号到底有没有用,这两位前辈会怎么处置自己。
李雪尘冷着张脸抱臂站在墙边不到一会儿,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突然想起来,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他之前远远观察到的山上的别墅,在胡梵彬抓他之前,他还在监视那三个从山下跑上山的人。
算算时间,以他们三人的度,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别墅了,难道楼下的脚步声就是他们的?他们是这两位前辈的门人、弟子还是仆役?为什么会在天未亮前就赶上山来?又怎么敢在两位前辈的地盘里弄出这么大的声响,这既显得不恭顺,也显得没规矩。
李雪尘在心里摇了摇头,很是鄙夷。
本来他只以为那些民间组织与他们长青宗没法比,没想到这两位前辈调、教出来的人也是这般地不堪,果然还是他们长青宗才有那种不可言说的大派气象啊。
李雪尘在忌惮凌彦幽与胡梵彬两人的同时,又对他们的其他能力产生了怀疑和鄙夷,内心反而为自己的宗门感到自豪起来了。
当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一直被李雪尘当作背景板不屑关注的潘天皓与赵文清动了。
赵文清已经从自己的纠结之中恢复了过来,此时正跟在潘天皓的身后。上前迎接马上就会上楼来的江爸江妈和陈永安,至于凌彦幽,他想了想,就站在了江澜房门口。像尊门神似的守着。
李凤娟人还没到,她的大嗓门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话语中满是焦急,还充满了指责和迁怒:“阿澜呢?澜现在怎么样了?潘天皓,赵文清。你们俩个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啊!真是太不像话了!”
潘天皓脸皮有点挂不住,曾几何时,谁敢用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对他,谁敢当着他的面骂骂咧咧?即使是泼妇,他也有无数种办法让她泼不起来,然而对待眼前这位,他也只能受着了。
潘天皓担忧地回头瞅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堂弟赵文清,担心他受不了会暴出来,然后让他意外的是,赵文清仿似没有听见李凤娟的指责似的。表情一点儿都没变。
潘天皓不知道的是,有成长的不光是他自己,被打出来体验平民生活的赵文清,早已经看多了这种泼妇漫骂的场景,早已经能做到充耳不闻的地步了。和眼前这位他不能动的大妈较真?他又不傻。
李文娟嘴上不饶人,同时又是有口无心,她骂过之后,一眨眼功夫就冲江澜的房间门口去了,看到站在门口边的凌彦幽,她还来了一句:“你也是。连个女人你都保护不了,你有什么用!”
说完,径直推开房门就进去了,一脸无奈又面有急色的江存清紧随其后。这婆娘什么时候才能改这烂嘴的毛病啊,看来得好好地教教她,可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到时候女儿都会被她害死!
他经过凌彦幽面前时顿了顿,很是抱歉地说道:“凌少,我家这娘门口无遮拦乱说话。你可别和她计较,她就是一个无知妇人,有口无心的,你一定要大人大量啊。”
凌彦幽点头:“我知道……,……江伯父。”
江存清愣了一愣,笑了。他点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我进去看看阿澜她怎么样了。”
凌彦幽提醒道:“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江存清进去之后,陈永安向凌彦幽恭敬地点了点头,也想跟着进去,结果被凌彦幽侧过来的身子躺住了。
陈永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得干巴巴地闭上了嘴。既然凌彦幽前辈不让他进去,那他就在外面守着好了,反正江澜小姐的父母已经进去了。
看完整个过程的李雪尘心里完全迷糊了——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啊?
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啊?
规矩呢?恭敬呢?
一个只有一点儿练气底子的妇人,竟敢对着一位修为能媲美他师父的前辈高人喝斥!前辈竟然还一点儿都不动怒,站在一个房间门口守着,跟个保镖似的!
实在是太掉价了,太不可理喻了!
修行之人的风骨呢?傲气呢?
这绝对不是真的——除非,这房间的人物来头更大,修为更高。
李雪尘越想越觉得这个推论正确,虽然他无法想像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这么两位前辈高人一个守房门被妇人随意斥责,一个窝在墙脚运功化毒,但房间里面必然是有这么一个大人物的。
绝对的!
就在李雪尘好奇房间里面的大人物的时候,从空间里的灵泉湖里看到爸妈着急的江澜也马上把意识从空间抽了出来。
“爸,妈,我没事。”
江澜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爸妈带着些着急和担忧的神色,心里感触颇深。
沉重的生存压力压得大家都喘不过气来,有多久,爸爸妈妈没有用这种纯粹的关怀眼神看她了?那时候他们对她的担忧,掺杂更多的是愁苦与怨怼。
就算只是为了这一种纯粹,她也绝对不能倒下去,不能再次成为失败者!除了自己要努力修行之外,父母也应该尽早修行起来。
对了!
那天她从凌彦幽那儿得到许多功法,本来准备要教给父母还有其他人的,后来生的事情一多,她就给忘记了,这时她终于想起来了。
而且修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
想当初她如果不是有那绿色的液体的醍醐灌顶,让她掌握了人体的各脉络和穴道,恐怕到现在她还摸不着头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