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撕裂你的嘴!”余锋眼底满是愤怒的火焰,直盯着余墨,狠声威胁着,“你们现在就给我滚,若是让我再看到你们出现在海西,别怪我心狠手辣。”
余老太太在那一瞬间,下意识拽住了余墨的手。
几乎是祈求般说着,“墨儿,我们走吧!”
余墨点头,两人互相依靠着,逐渐走远。
可是余锋仍旧未消气。
盯紧了钟曦,冷笑道,“曼璇虽然醒了,但她绝对不会发那种信息给你,也不用妄想,我会让你见到她。”
“我是曼璇的朋友,难道连探视都……”
“你根本不能算是她的朋友!”余锋狠声喝道,直接甩手按住了桌上的茶壶,摔在地上。
一整个走廊,都能听到他愤怒的喊声。
“她也不需要朋友。”
那瞬间,钟曦仿佛忆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娆当时就觉得很害怕余锋。
现在,那份恐惧成真了。
“看到你的样子,我真想知道,曼璇是不是还活着。”
钟曦不会硬闯,说完这话,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余锋嘴角勾着笑容愈发阴狠,他回转过身,看着里面病床上,闭着眼睛的余曼璇,眉心处的情绪久久不散。
一步步过去,拉着余曼璇的手。
“我明明告诉过你,要好好的休息,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你告诉钟曦来找你,又有什么用?她都自顾不暇了。”
“曼璇,你的脸已经毁了。”
“以后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别再想着那些不可能会发生的事了。”
“就算海西的天变了,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余锋说着,身子缓慢往下倾,直至看着余曼璇眼角的有泪划过。
他十分不满的拧起了眉头。
马上叫来医生,又要给余曼璇打一针镇静剂。
“余先生,真的不能再加大药量了,一直以来,余小姐都在长期服用镇定类药物,已经产生了药物依赖,如果再注射的话,很可能会导致脑部损伤,甚至让她……”
“我说,再给她打一针,听不懂吗?”余锋面色极冷。
光是看一眼,就够恐怖的了。
医生低下头去,本想再坚持一下,余锋立刻吼道,“打!”
那医生没办法,只得听他的话。
他落针之前,明显看到余曼璇的眼皮在微微跳动,她已经苏醒了,却一直被这样控制着。
医者仁心,在余锋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医生只推了一点点进去。
“好了,这剂量足够她睡到明天晚上了。”
“那么久?”
余锋拧起眉头。
医生直说,“她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已经承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他就带着护士们离开了。
余锋在病房里缓慢坐下。
一地的狼藉,全是玻璃碎片,他却好像看不到似的,一双眼睛,一直望着余曼璇,不时还会发出痴痴的笑容。
“等盛祎假意追查盛启华被撞死的真正原因,将齐川送上法庭,一切就真的结束了,我们可以看着盛祎跟薄凉辰继续斗下去,然后坐拥渔翁之利。”余锋说着,忽然低沉的笑了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其实盛祎跟薄凉辰的关系……”
病床上,余曼璇被盖在被子下面的手,轻微的收紧了。
……
钟曦离开医院之后,立刻把余曼璇的事情告诉了沈娆。
“你说,该怎么办?”
那边沈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最大的疯子居然是余锋!”
她们同时沉默了。
“钟曦,我觉得余锋肯定有他的计划,否则以他的个性,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你撕破脸,不如,找余墨联手!”
事实上,钟曦也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余墨在余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对余锋的了解要多过于她们。
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会不会再次引狼入室。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曼璇到底是什么情况,按照余墨的说法,她似乎一直都知道余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那个人一向心软,几次被自己的哥哥迫害,我怕她会想不开。”
钟曦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这件事。
忽然一个未知号码打了进来。
“我先接个电话,一会儿聊。”
那边沈娆应了声好。
钟曦按下接听键,就听得那边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给她的人居然是余家老太太。
“如果你要救余曼璇的话,就让我跟沈家那个老不死的见一面。”
当天晚上,所有人聚在沈家老宅。
沈娆派人把沈老爷子照顾的很好,整个人可以说是容光焕发。
相比起来,余老太太显得十分虚弱。
加上白天又被余锋气了那么一场,跟沈老爷子这个曾经要入土为安的人比起来,她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我要走在你前面了呢!”沈老爷子冷哼了声,见着她进来,没什么好脸色。
余老太太默默叹了口气。
“我被关在余家十几年,又刚从那么一个鸟不生蛋的荒岛上回来,你说,我能好到哪儿去?”余老太太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你当年,想要的那封信。”
沈老爷子眼睛都亮了。
可一伸手,又犹豫了。
“你们余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多,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又在算计我!”
“咳咳,我们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我害你干什么?”余老太太说着,胸口起伏,再次咳了起来,“你啊,你当初要是这么能言善辩,我会选那个姓余的,不选你吗?”
沈娆在旁边长大了嘴巴。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么那封信里,究竟写着什么。
“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提起来做什么!”
余老太太攥着拐杖,“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个时候,就有迹可循,如果不是你们对薄远诚出了手,不会……”
她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些人。
“薄远诚是当初薄氏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薄祎的父亲。”
余老太太的声音清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