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终于听到了对方的直言,盼望多时终于盼来了这句话。
自己希望听到这样的话,可是却不知道为何,听到了这句话,自己高兴之余,却是紧张得更厉害,仿佛又怕对方直言似的。因此李清照开始口不从心。
不知怎么的,李清照竟然又问了一句:“不知眼前这两个人是谁啊?”
话一出口,李清照顿时满脸羞赧,自下想道:“李清照啊李清照,你怎么问这话。”
娇羞万分,李清照将头一转,矮身将掉落的手帕捡起来,又遮住了脸庞,直接将后脑勺对着赵明诚了。
赵明诚被她说得也是心脏猛然跳动一下,想道:“婚姻大事,极为重要,这么好的条件,话都快出口了,难道还要憋回去吗?”
鼓了鼓勇气,赵明诚便正对着李清照,道:“明诚和李小姐便是啊。”
李清照听罢,冷却的血液再一次变得火热了起来,赵明诚,你终于说出口了,不过,不过我还想让你再说得直白些。
来回犹豫着,一方面李清照十分迫切地希望听到对方的直言终身大事,可内心不知怎么的,另一方面,自己好似又害怕听到对方的直言,一听此类语言,自己便紧张激动,浑身都不住地哆嗦。
现在赵明诚说出了此话,自己紧张之余,却又是欢喜不断,弄得李清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
算了,再等一等,看看赵公子怎么说。
赵明诚说完,脑袋一片空白,等着李清照的回答,可等了半晌,却不听李清照说话,赵明诚左右看看,也看不到李清照的脸,她正背对着自己,也用手帕遮挡着半边脸,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对方的表情。
李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她是否答应自己?
算了,还是再说得明白一点吧。
赵明诚主意一定,便又说道:“明诚思念小姐多日,如今有幸请李小姐来亭上相会,因此明诚就直说了吧。既然明诚与小姐志趣相投,都对字画古文十分喜欢,那为何,为何不永结同心呢?明诚愿娶小姐为妇,日夜伴随着小姐,与小姐一同钻研金石字画,白头到终老。”
李清照被对方的直言追求而彻底折服了,这次说得直白,说得直接,自己确定,不会错了。
李清照内心欢喜与紧张的同时,却随意拿话来搪塞对方,便问道:“那蔡姑娘怎么办?”
赵明诚一愣,便问道:“哪个蔡姑娘?”
李清照应道:“蔡云儿啊。”
赵明诚一听,便很是不在意地说道:“那只能算是好友罢了,谈不上什么互相爱慕,我爹的公事,与明诚并无关系。”
李清照接着问道:“前日里你派阿福在街上喊话,说人家蔡姑娘要抢亲,这又怎么……”
赵明诚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这个没有什么,那蔡姑娘太过泼辣,实在……”
犹豫了一下,赵明诚便又道:“实在是有失大家闺秀的身份,与我一介书生很是不符啊。那日我去她府上,她得知我与小姐相会,便是撒起娇来,最后说什么若我不答应她,她便要抢亲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的,因为这个,我还被父亲骂了一顿,关在屋子里多日来反省。若不是今日我苦求老师,明诚又怎么来见你?”
李清照听罢,内心感动不已,世上为一个人思念得容颜憔悴,这便是令人感伤了,如今二人均为了对方而苦苦思念,赵公子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得以出来与清照相见,这样的人,清照怎么能不珍惜?
可是,两党之争,毕竟是朝政大事,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又不能胡乱妄言。两党的争斗算是自己与赵公子婚姻大事的最大障碍了,这可怎么办?
李清照内心一着急,于是便问道:“如今新党与旧党相争,你我又同时处于两党的不同家族里,这可怎么办?令尊不会答应的。”
赵明诚听罢便是一笑,道:“小姐日夜深处深闺之中,对朝廷的事可不太了解啊。”
李清照一听赵明诚的话,内心便喜,想道:“怎么,难道有办法?”
心里欢喜,竟然忘记了羞怯,李清照直接转过身来,将手帕放下,欢喜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赵明诚本来准备着要与李清照解释一番,却不曾想到李清照竟然转过了身。
二人深眸正好相对,赵明诚一紧张,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下意识地也稍将头转一转,不看李清照了。
李清照虽为大家闺秀,生性害羞,可是羞得久了,也便就不怎么羞了,况且自己还是一个现代人,现代女孩都是大大咧咧的,见个男人算什么?
李清照只是红了红脸,强忍住自己,没有再因为紧张而迷乱,微微一笑,心里想着正事,李清照又问:“公子怎么说?”
赵明诚没有想到,方才十分害羞的李小姐,现在怎么这么大方了?自己作为男子,竟然羞得不敢看人家,也太丢人了吧。
赵明诚又鼓了鼓气,正视李清照,道:“我们有机会。”
李清照忙问:“怎么说?”
赵明诚道:“如今新帝登基,天下又是一番样子。朝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样子。新帝汲取先人的经验,认为新党激进,对大宋的富有强兵甚有好处,可元佑党的沉稳也有好处,凡事都要慢慢来,不能急切了。二党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说法,因此皇上取今年名号为‘建中靖国’,新党旧党都用一点,用其好处,用其优势。”
李清照接着问道:“那又怎么样?”
赵明诚道:“这便说明你我便不再是针锋相对的了。两个党派的矛盾渐渐缓和,明诚相信,马上就会彻底消除矛盾的,矛盾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事不行的?”
李清照听了感觉幸福突然来临,赵公子所言若是真的,那最怕的问题就没有了,自己与赵公子的婚事便不成问题了。
赵明诚接着说道:“家父其实是个十分随和的人,明诚又是家里的小孩子,家父宠明诚那是从小就开始的,因此明诚好生与家父说说,家父定会同意的。”
李清照内心欢喜,这样的好结果可是自己没有想到的,现在真的来了。
李清照道:“既然这样,那,那……”
说到这里,李清照又羞涩了起来。
赵明诚看着李清照羞涩的样子,内心想道:“这事**不离十要成了,赵明诚啊赵明诚,你也碰上桃花运了。”
内心窃喜了两声,赵明诚便问道:“李小姐,不知你怎么想的?”
今晚相见,已是说了很多,现在人家正事已说,那自己还等什么?
李清照红着脸,也大方起来,道:“清照爱慕公子也是多日了,公子既然有心与清照永结百年之好,那清照也没有什么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