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地下室内。
“小姐,要不然就我们悄悄把尸体处理掉?”
盛清雅也犯了难,有些后悔,要是她哥追究下来,能杀了她。
可要是打电话,感觉会死的更快。
不过才过了一分钟,盛清雅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慢慢洇开的鲜血,让盛清雅浑身发颤。
“把她的尸体拖走,处理掉。”她再去国外躲一躲,总会躲的他怒气消弭,无非是生气没有亲手杀了时之瑶罢了,有什么区别。
却听见“咣”的一声,门被一道颀长的身影踹开。
祁远看着里面的场景呼吸一滞,纤瘦的身影几乎倒在血泊中,浑身狼狈,看着周围几个五大三粗的人,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
男人步子也是一顿,那苍白的脸,被黑色的头发遮掩,臃肿的嘴角有一丝鲜血,地上都是一滩干涸的血迹,哪哪都是血,有干涸的,像是被拖拽留下的,那一刻他心底一阵刺疼,疼的难以呼吸。
“快叫救护车。”他低沉着嗓音吩咐祁远,快步上前,抱住了女人,她轻的没有一丝重量,指尖那儿满是灰尘,纤细白皙的指尖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模样。
“哥,人已经死了。”盛清雅扬声道。
“我说叫救护车!”他冷喝,发红的眸子爆发出的冷酷与杀意,让盛清雅退后了几步。
他低头探了探她的呼吸,格外微弱,那一刻他心底竟然涌出了几分庆幸。
“都给我滚!”
盛清雅不敢停留,带着人离开。
其余的保镖也吓的目瞪口呆。
“时之瑶,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弟弟。”他抱紧了女人,像是害怕她会消失。
反正他也活不长。
那平直的眉目,没有一点点起伏。
“你要是敢死,我就掘地三尺,挖了你亲生父母的坟!”没人注意到他呼吸里的颤抖。
她都找不到,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明天就能让时氏倒闭,拆毁盛南苑。还能毁了顾西。”
她平静的眉目似乎起了一丝挣扎。
盛南苑怎么能被拆。
那是她和一生挚爱住在一起最好的时光。
顾西更不该被她连累。
他抱着人出去的时候,她双手微微垂下,血肉模糊,一张惨白的小脸,没有了一丝生气,汩汩的血从她口鼻中流出,浸染了他的西装,有时候,生命确实如这般脆弱,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彻底断掉呼吸……
“病人内出血,大出血,需要输血。”
“脑内的颅压骤然增强,恐有生命危险。”
“肋骨碎裂,需要动手术。”
“盛先生签字吧!”
病危通知书?
盛夜烨一把揪住了那人的领子,目光陡然变的猩红:“你tm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
大夫苦着脸道:“您快签字吧,里面的人耽搁不起。内伤有点严重,碎裂的骨头扎进内脏就麻烦了,另外颅压增强,目前还不确定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
看着上面罗列的方方面面可能承担的风险,他终究没了勇气看下去,草草签字,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好像卸下了一身的力气。
时之瑶那样倔强孤傲的女人,怎么会有事呢,怎么会任由着自己被欺负。
一定不是这样的,病危?
骗谁呢?